壽瀾沒有說話,只是凝重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交出軍權了!”宋卿額頭一陣冷汗:“待我交出軍權之日,就是楊師對明月動手之時!”
“不錯,雖然楊師可能會對明月公子動手以鏟除后患,但還不至于連這段時間都等不起?!眽蹫懩糠啪猓?p> “在西皇對元帥動手之前,楊師那邊是不會對明月公子動手的,因為西皇還要用明月公子來威脅元帥。所以,元帥你只要不交軍權,明月公子就是安全的?!?p> “只要我拖的時間越長,明月也就越安全!”宋卿目光冷厲,堅定道:“壽老,你說我若起兵,楊師他會插手嗎……”
聞此驚世之言,壽瀾竟毫無波動,只是淡淡道:“對國內兩位宗師來說,目前大西國的利益鏈條已經形成,皇室年年向兩大宗師進貢,恐怕他們不會允許大西國有太大的動蕩以至于影響他們的利益;再者說,楊師畢竟是滕王的老師,誰也保不準楊師會不會插手。”
“那我大西國境內的其他修士勢力會有什么反應?”宋卿又問。
壽瀾思量片刻,答道:“元帥,大西國成立近五十年,利益鏈已經穩(wěn)固。其他修士勢力雖然遠遠比不上宗師山那樣超然,但畢竟是一股股強大的能量,控制著各自的地盤。元帥若貿然破壞了他們的利益鏈,恐怕他們肯定會像瘋狗一樣反撲?!?p> “那我若直取皇宮,讓宗師山和天下修士都來不及反應,如何?”
“這……”壽瀾還是搖搖頭:“不妥。元帥,誰都不知道宗師山有沒有在皇帝身邊安排高手護駕,畢竟皇室和宗師山名義上是合作關系?;蛟S……”
突然,壽瀾眼前一亮。
“或許什么?”
“或許元帥可以和咱大西國的另外一位宗師合作!”壽瀾忙道:“念秋宗師強勢,不管是皇室供奉還是大西國境內其他各勢力的供奉都占了大頭,而另外那位宗師卻只占了三分之一左右,如此一來,若元帥許以重利,可能會有合作的機會!”
“好!此事你盡快拿出一個詳細的計劃來?!彼吻淠抗鈭远?。
壽瀾點頭:“明白!”
“還有?!彼吻涞溃骸澳阍诎子竦钪e稱有主人想要收明月為徒,此事恐怕經不起楊師調查?!?p> “無妨,明月公子給老朽說過,只要楊師被明月公子的天賦吸引即可,至于背后有沒有什么主人,這些都不重要,讓楊師疑神疑鬼去吧?!?p> “但終要防范。”宋卿嘆口氣:“這些日子你就先住在元帥府吧。”
皇宮。
御書房
西皇,滕王,韓東楠盡皆在此。
“此話當真?”西皇一臉難以置信,表情中更夾雜著糾結,甚至有些幽怨。
韓東楠肯定道:“家?guī)熡H口所言,自然是千真萬確。陛下安心就是,等我們那邊給宋明月扣了帽子,必然火速昭告天下。”
扣帽子?早干嘛去了!
西皇一肚子埋怨:好歹你楊青也是一代宗師,還能不能行了!先是答應好的事情突然反悔,老子都打算轉移目標去對付花濺淚了,事情都干了一半了你突然說又按先前的計劃進行?
老子進行你妹呀!
這邊正在分化花濺淚的糾察宮,若再動了宋卿那邊的軍方,這倆老虎,平日里朕對付一個都要小心翼翼,難道你要我同時摸兩只老虎屁股?
西皇面色陰晴不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滕王見此,忙解圍道:“韓師弟,此事關系重大,本王和陛下先商量一下,再與你通知。”
韓東楠見滕王師兄都這么說了,也只能答應,告辭離去。
見外人走了,西皇的臉一瞬間便沉了下來,拍案低喝:“這算什么事!答應協(xié)助朕的是他,突然反悔要假戲真做的也是他!現(xiàn)在竟然又再次反悔不想要這個徒弟了!還任由朕處置?皇叔,他把朕當什么了?”
“慎言!”滕親王忙低聲道:“陛下,小不忍則亂大謀!”
西皇狠狠的啐了一口,怒不可遏:“皇叔,自從我登基以來到現(xiàn)在,數(shù)十年的功夫,朕有哪一天是真正的皇帝?武有宋卿,文有花濺淚,大西國頭頂還籠罩著兩大宗師,朕這個皇帝,當?shù)母C囊呀!窩囊!”
“陛下!”滕親王眼中似乎有恨鐵不成鋼之意:“從古至今,當皇帝的有哪個是容易的?又有哪位皇帝不是活在修士的陰影之下?要知道,我們的世界,是修士的世界!我們在九大宗師眼中又比平常人強多少?你若糾結于此,那又如何指點江山?”
“就算如此,可朕的軍權在宋卿手里,政權在花濺淚手里,朕該如何……該如何??!”
“陛下,宋卿跟隨先帝南征北戰(zhàn),多年來忠心耿耿,至少目前來看,他沒有絲毫反心。而花濺淚更是陛下一手提攜起來的,雖然糾察宮權勢滔天,但花濺淚也并無異常,凡是都稟告于陛下,也正是此二人使得我大西國文武平衡,威震諸國??!”
西皇怒哼:“朕知道!只是皇叔啊,這二人就如同懸在朕頭頂?shù)膬砂央S時可以掉下來的利劍吶!以宋卿的軍權,若他想反,大西國一夜之間便可改姓宋了!而花濺淚呢?他若有二心,糾察宮瞬間便成為他自己的私人爪牙,朕瞬間就會被孤立!”
“唉……”滕親王搖頭無奈:“陛下,大西國從先帝建國到現(xiàn)在也不過四十余年,帝國初建而這段時期也很容易出現(xiàn)一些功高震主的家伙,陛下還需耐心處之,決不可毛毛躁躁?!?p> 也就是滕親王,當今圣上的親皇叔敢說這種話。
西皇一臉的懊惱:“唉!皇叔,你可有什么妙計?”
“陛下是說關于和楊師繼續(xù)合作的事?”滕親王問。
“沒錯!”西皇道。
滕親王皺眉低頭思量片刻,猶豫道:“老夫倒是有一拙計,陛下可聽來看看,但切不可太過當真?!?p> “哦!”西皇驚喜問:“皇叔說來聽聽!”
滕親王一邊思索著,一邊徐徐道來:“縱然楊師他出爾反爾,但我們一介凡人也只能聽之任之,所以關于宋卿的事情,我們最好還是給楊師這個面子,繼續(xù)下去?!?p> “繼續(xù)?”西皇一皺眉。
“沒錯。而陛下那邊,對于花濺淚的分權之事也正在進行,此事斷然已經沒有終止的可能性,所以花濺淚那邊也要繼續(xù)下去。”
“也要繼續(xù)?!”西皇眼皮一跳:“可如此做,太過危險,兩邊萬一弄巧成拙,弄不好會動搖我大西國的根基?!?p> “不會的,就算是楊師也決不允許大西國動蕩?!彪H王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陛下,有一招叫做借刀殺人,暗度陳倉。”
“何解?”西皇忙問。
滕親王道:“宋卿在軍方的威信無可動搖,陛下萬不能明面上動他。但是……他若死在戰(zhàn)場上呢?”
“啊!”西皇大驚:“皇叔與林相所言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