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p> 韓東楠躬身倒退十余米,轉身離開,運起真力,三兩下沒了人影。
矮峰上,氤氳的空氣再次發(fā)出波動,不回洞府,竟然從懸崖上跳下,消失不見。
于此同時,宋明月小院。
正在和南榮兒打斗的宋明月下意識的渾身輕松,不由得又轉頭向那矮峰方向看去。
“喂小子,你怎么心不在焉?”南榮兒先后不止一次感覺到了宋明月的異常,終于忍不住止住拳腳問道。
宋明月的小眉頭緊緊皺起,望著矮峰方向,低聲道:“剛才那邊好像有人一直在盯著我看?!?p> “哪邊?”南榮兒一驚,忙問。
宋明月指了指矮峰方向。
南榮兒順勢看去,只見層巒疊嶂無數的山峰,又有若隱若現數不盡的山霧,不由得納悶:“你確定?”
“不確定,但確實有感覺?!彼蚊髟挛⑽u頭。以他縱橫幾十年的直覺來說,剛才那種感覺不會有錯的,但是這次的感覺似乎有些不同。
“不是錯覺,確實有人?!?p> 就在宋明月猶豫不定的時候,大腦中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響起。
宋明月一喜,忙對南榮兒道:“我去練功了。”
說著,宋明月跑到自己房里,關了門,只留南榮兒一人在小院外錯愕茫然。
“老哥,你剛才說真的有人看我?”宋明月盤坐在椅子上,心中問。
“不錯,我剛才調用了你的視覺中樞影像記錄,翻閱了你的視網膜成像截圖,發(fā)現前后共有七張關于那個神秘人的影像?!?p> “我的視網膜成像?”宋明月勉強還能聽得懂:“你是說我七次看向過的那個方向?”
宋明月回憶著,發(fā)現自己確實在剛才和南榮兒交手的時候,有七次下意識的看向自己感覺有人的那個矮峰方向,但是什么也沒發(fā)現。
“不錯。”
“老哥,但是我為什么都沒發(fā)現過那個方向有人?”宋明月納悶道。
“因為你的能量不夠,視神經還不夠強,分析光線所成的像有很大限制。”大腦的聲音說著,宋明月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眼前整整齊齊擺出了七張矮峰方向的圖像,仿佛像是七張照片。宋明月明白,這是大腦老哥弄出來的。
“然后呢?”宋明月疑惑問:“這七張圖就是當時我看到的,確實什么也沒有?!?p> 話音剛落,只見七張照片突然一齊放大,逐漸聚焦向十里外矮峰的方向,照片上的景象從模糊開始變得逐漸清晰,就如同攝影機聚焦一樣。
“這……”宋明月驚了個呆。
照片一邊放大,大腦也在解釋:“人類之所以能看到物體,是因為看到了其他物體的反射光,光線進入你的大腦成像。你看不清,是因為你的視覺中樞不夠強,但是不代表光沒有進入?!?p> 宋明月似懂非懂。
“剛才你那七次遠望,已經獲取到了足夠的反射光,我做的,就是把你接收進眼睛的反射光增強之后傳遞給你的視覺中樞?!?p> 說完,七張照片也已經放大到了極限,宋明月看著那七張先后不通過時間的照片,目光冷厲!
只見在那山霧繚繞的一座矮峰上,韓東楠對著一團氤氳的空氣畢恭畢敬。
前五張照片基本一樣,都是韓東楠在對著氤氳空氣說著什么。
而第六張照片則是韓東楠離開,矮峰上只留下了那氤氳空氣。
第七張照片則是氤氳空氣出現在了山崖之下的空中,看樣子好像是他主動跳下去的,在下落的瞬間被截圖了。
“是韓東楠!”宋明月微瞇雙眼,神色古怪:“那團奇怪的人形氣體是什么?能讓韓東楠這么尊敬的,應該是楊師的隱匿手段吧!盯著我看的應該也是這團人形氣體!”
“這我就不知道了?!?p> “最后一張照片,他好像跳下去了?”宋明月看著第七張照片,面露思考。
“從邏輯上分析,他是主動跳下去的?!贝竽X道。
宋明月點點頭:“那小斷崖下有什么?那團氣體如果真是楊師,他不回洞府,反而跳下斷崖?目的是什么?”
大腦不再說話,宋明月眼前的七張照片也已經消散。
……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兩片月色朦朧。
宋明月一身黑衣,踏門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與此同時。
京都,糾察宮,監(jiān)察御史花濺淚書房,燈火通明。
花濺淚一身錦袍披風,一頭長發(fā)披肩,端坐。
客座上,乃是前些日子西皇差遣來的六位糾察宮宮主。
“不知御史大人深夜召見,有何事賜教?”其中乾天宮主問道,語氣頗為不耐。
花濺淚儒雅微笑,彬彬有禮:“幾位宮主上任也有些天數,不知這糾察宮內,可還讓幾位滿意?”
離火宮主冷笑道:“御史大人,這糾察宮怎么樣,你最清楚不過,何必明知故問?!?p> 自打這幾人上任以來,本以為花濺淚會大肆刁難,卻沒想到一連幾日也不曾見到花濺淚幾面,更別提什么刁難了。
就連糾察宮諸多事宜也很快就被這幾人掌握了大部分。
如此一來,更讓幾人認定了是花濺淚忌憚皇帝的權威,不敢為難自己這幾人,同時也覺得花濺淚也不過如此,虛有盛名罷了。
“呵呵?!被R淚笑得人畜無害,柔聲道:“離火宮主,曹真,現年四十有三。祖居淮陽,無父無母,有正妻劉氏,平妻趙氏,五房小妾。更有六個兒子,兩個女兒。家住京都城西,占地十八畝。曹宮主,我說的可對?”
房中眾人聞言,不由得眉頭緊皺,曹真更是臉色難看,冷哼道:“御史大人,你這是何意?”
對于花濺淚能說出自己的私人信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自己的這些事情也從來沒藏著掖著,只要用心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更別說耳目通天的糾察宮了。
只是讓曹真驚疑不定的是,花濺淚突然說這些做什么?
花濺淚繼續(xù)自顧自的說著:“曹真曾任中丞,深得林清源賞識,更主動要求辭去官職甘愿在林相門下做一門客,此舉感動林清源,被林清源視如己出。從此曹真仕途一片大好,更頻繁進入相府,曾在十八年前與林相小妾有染,那一年,林相四十九歲,也正是林相的小兒子林朝宗出生的一年?!?p> “什么!”眾人勉勉相覷,目瞪口呆,不敢言語。
“你胡說!”
曹真的冷汗?jié)裢噶艘陆螅腿徽酒鹕韥?,渾身顫抖得指著花濺淚,哆哆嗦嗦呵斥:“你……你膽敢污蔑我,還侮辱林相名聲,我定要稟明陛下,讓陛下圣裁!”
其余幾人見曹真這個樣子,瞬間也就明白了七八成,心中不禁苦嘆。
這花濺淚今日請自己幾個前來,擺明了是要……
再說這曹真也忒不爭氣了,怎么反應這么大,腦殘至極!
花濺淚看著曹真這副樣子,有點小失望,搖搖頭輕嘆:“嘖,心理素質太差?!?p> “你!”曹真滿臉紫紅,青筋暴起,渾身極度的顫抖,幾乎已經站不穩(wěn):“我……我這就去稟明圣上,治你一個誣陷之罪!”
說著,曹真竟轉頭就跑。
花濺淚微笑著擺擺手,門口便有兩位黑衣人將曹真拿下,綁了手腳,堵住嘴,扔在了椅子上。
曹真一臉絕望,幾乎昏死。
花濺淚看了一眼曹真,又將目光轉向了乾天宮主海無涯。
這一眼,看得海無涯心中一突!
那花濺淚溫柔善良的眼神背后,仿佛藏著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