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之術呢?”蘇韶鳶問。
“不能毀,只可疏通,用靈氣將陣眼所匯聚之氣疏散開,隨后其會在陣法的中間凝聚,到時候再將它毀去便可?!蔽褐苤v出破解之法。
蘇韶鳶看著這一虛一弱一可疑人員,忽然感覺有點心累:“那明天先在林子里找找有沒有其他人。”
幾人聽懂了蘇韶鳶的言下之意,特別是盧曼曼,羞愧的低下了頭。
魏周倒是停頓了幾秒,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蘇韶鳶看著魏周宛如便秘的神情。
“這里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就只有我們幾個人。”
蘇韶鳶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p> “來吧,說說吧,你為什么會和他們勾搭上?!碧K韶鳶倒是很有興趣聽這些有關于喻氏的事情,畢竟什么事也得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魏周極快的瞄了一眼自從剛剛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后就離他幾掌遠、顯然是生氣了的盧曼曼,他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不知道。”
蘇韶鳶似笑非笑的盯著他,魏周被她盯得一陣緊張,就在他差點繃不住要全盤托出的時候,蘇韶鳶收回了眼神,她看向他旁邊的盧曼曼:“你不知道沒關系,想必盧小姐是知道的,對嗎?”
“對。”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盧曼曼抬起眼,她的眸子有些紅,她不笨,聯(lián)系一下前因后果便知道了原因。
“曼曼......”魏周想阻止,可盧曼曼伸手將他的手握住。
“您之前不是問我為什么我能提前預知了危險嗎?”盧曼曼下意識的用了“您”這個字,“其實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其實是招陰之體,易招邪,易惹霉運,對外界一切的危險便敏銳非常,甚至有時能與一些東西共情。所以我自小便沒有朋友,父親母親也因此不喜歡我,只有魏周哥哥會來找我玩,他本來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可是與我相交后便總是受傷,也進一步落實了我的體質?!?p> “門中的師兄師姐們對我避之不及,就連新入門的弟子都可以來嘲諷我兩句。本來我是沒有資格來到中州學習的,也是魏周哥哥幫我求到了一個名額,想必他也是那個時候與喻家主有了聯(lián)系,并且他本可以有去甲班的實力,也是因為我留在了丙班,如今應該也是為了我的前程,他才應下了喻家主的要求?!?p> 盧曼曼認真的看著魏周的眼睛:“我一直心懷感激與愛意,但是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做這種傷人性命之事?!?p> 魏周的眼神中閃過狼狽,她的猜測一點也不錯,他確實是為了喻中泊最后給他加上的,畢業(yè)將兩個親傳弟子的位置給他而心動,再加上喻氏的威脅,他便同意了。
看著盧曼曼干凈清澈的眼神,他忽然感受到了自己的無恥,為了自己與所愛之人,竟不惜別人的性命。
“對不起?!?p> “嗤?!碧K韶鳶不屑,若不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那事情就會按照喻中泊所計劃的那樣進行,所以,她并不打算原諒,甚至現(xiàn)在讓他繼續(xù)待在這里她都覺得是自己這段時間和葉若夕他們待多了,變得有些過于善良了。
只不過,蘇韶鳶心中隱隱還是有些不得勁,心中煩躁,便揮手熄滅帳篷自帶的蠟燭,閉上眼,狹小的空間陷入黑暗。
這時候甘申才敢放下一直捂著嘴的手,放任著自己因為吃驚而變得異常夸張的表情,看著似乎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大家好像都隨著這黑暗陷入了安靜的睡眠。
甘申:難道是我大驚小怪了?
難道中州喻氏家主想殺北冥蘇氏獨女這是給很正常的事?
第二天天才微微發(fā)白,甘申就頂著個黑眼圈躡手躡腳的出去洗漱去了。
沒有辦法,他也不想起這么早,可是實在是昨夜不得入睡,夾在大佬和魏周中間的小胖子生怕自己一個翻身吵到他們,愣是一個晚上一動不敢動,這天剛剛有些亮意,他便就再也就再也待不住了。
“大人您早就料到這小子會倒戈?”王蕭束看著喻君鐮給他看的鏡像,佩服的說道。
“他看上去倒是個能藏事,能做事的人,但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同意喻家主的要求,這種人,最不可控?!庇骶犝f出那日喻中泊對魏周的評價,他當時心中對此話尚存有一絲懷疑,現(xiàn)在看來,足以見得家主對人心把控之準。
“哈哈哈,他們肯定想不到這其實還是四方之陣?!蓖跏捠幸庖挠骶牭鸟R屁,“大人不愧是大人。”
喻君鐮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吩咐道:“小公子此時不知道在哪里,你去把他找來?!?p> 王蕭束熱臉貼了冷屁股,心中不滿,可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好的大人。”
喻君鐮看著陣法中那被濃霧掩蓋的山洞,眸中野心勃勃。
昨日王蕭束喚來他時,模樣不可不謂之狼狽,問清后才知發(fā)生了什么,恐怖的是,縱使如他般的修為,他在樹林外竟然一絲動靜都沒有感受到。
身為中州三大谷中最安全的水煉谷真的是最安全的嗎?水煉谷環(huán)境適宜、靈氣充足,又以水養(yǎng)陰,按道理說應該是危險環(huán)伺之地,看來是被什么恐怖的東西給壓制住了。
“先生好,唉?蘇韶鳶他們呢?”好巧不巧,去找喻連昕的路上他碰見了方牧他們的隊伍。
王蕭束笑了笑:“啊,他們?nèi)チ种袑毴チ恕!?p> “您不跟著他們嗎?”方牧疑惑,他們在林子附近轉轉自家的先生不帶隊很正常,可是去林子里面怎么能不跟著學生呢。
“哦,蘇韶鳶這孩子不讓我跟著,她說她自己可以搞定,我就答應下來了?!蓖跏捠X子轉的賊快,馬上編了一個理由。
看著王蕭束胡謅八扯的還順便黑了蘇韶鳶一把,柳時鈺點頭,心中微沉,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那先生您剛剛急匆匆的準備干什么啊,我們有什么忙可以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