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初升的太陽,蘇韶鳶想,她或許知道那是什么了。
那是與太陰幽熒一本同源的太陽燭照,執(zhí)掌著太陽的力量,比起太陰幽熒,太陽燭照的力量很明顯的更為炙烈一些,不過細細的感受。
在表面的炙烈之下的太陽燭照分明是沒有太陰幽熒那般柔韌的。
蘇韶鳶想:當(dāng)初太陰幽熒不肯出那個山洞,選擇了一種避世的方法來度過余生,可能就是因為外面天道規(guī)則的壓制。
蘇韶鳶咬著牙,想起喻懷先生的死,想起上輩子北冥的被血洗。
“太陽燭照,怕不過也只是如此,我們破掉這界,如何?”蘇韶鳶的臉上寫滿了渴望與迫切。
她實在是太想,太想結(jié)束掉造成她兩輩子不幸的人了。
孟瀾煜,她的舅舅......
沒雙壓思及此,眼中布滿了寒霜。
上輩子她還以為他是被迫如此,或是只是作為幫兇,現(xiàn)在看來,就連喻中泊怕不是也是他手中的一個棋子罷了。
“太陽燭照?”柏抒禪看著她清冷卻勢在必得的表情,本對那個傳說中的生物有所畏懼的他忽然心中充滿了信心。
“若是能破了它的界,縱使今日不能歸去,也算是在我的人生中布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卑厥愣U忽然感到胸口充滿了豪氣。
他看著面前這個每每能帶給他不同信念情感的姑娘,他忽然誤了。
眾生有情,神亦有情。
神會累,也需要有人帶給他力量,他也可以在眾生中去偏愛一個人,因為那個人她值得。
蘇韶鳶看著身上氣息暴增的柏抒禪:“明悟了?”
“嗯?!斌w內(nèi)的靈氣仿佛一個高速轉(zhuǎn)動的靈器,幾乎在一瞬間便完成了七七四十九小周天的運轉(zhuǎn),看向遠方的眸子更加的遼闊。
蘇韶鳶有些不喜歡這雙眼睛,因為它實在裝下了太多的人和事,她想要這雙眼睛里只裝下她一個人。
可現(xiàn)在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只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砸!”
一時間,二人身邊電閃雷鳴,劍光四溢。
伴著清脆的一聲輕響,那條無形的界似乎開始破裂。
遠方的神獸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向天空發(fā)出一聲嘶鳴。
蘇韶鳶和柏抒禪同時被那一股氣流掀翻在地。
“還好嗎?”柏抒禪率先站起想要去扶她。
蘇韶鳶則是單手一個撐地,利落的站了起來,她向柏抒禪眨了眨眼睛,握住了他伸向她的手:“當(dāng)然?!?p> 看著他果不其然紅了的耳尖,蘇韶鳶輕笑了一聲,隨后收回手,正色道:“太陽燭照可能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了。”
柏抒禪收回自己還留有余溫的手,掩下心中悵然若失的感覺:“嗯,速戰(zhàn)速決?!?p> 蘇韶鳶笑道:“我也正有此意?!?p> 二人以更為猛烈的攻勢向那道加固了的屏障攻去。
“大人,怎么了?”孟瀾煜看向剛剛發(fā)出嘶鳴,將所有人都震倒在地的太陽燭照。
“有人,要進來?!碧枲T照的眸光看向遠方,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她身上有一種我熟悉的味道?!?p> 看著不起殺意反而起了逗弄意味的太陽燭照,孟瀾煜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警惕:“那......”
自天地誕生之初便存在的太陽燭照又怎么能看不出他的欲言又止:“放心?!?p> 只這兩個字,便讓孟瀾煜的心放了下來。
是了,能讓這種存在感到熟悉氣息的想必也就只有太陰幽熒了,若是太陰幽熒有同太陽燭照一樣不甘的想法,想必太陽燭照也就不會來尋求人族的幫助了。
志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
縱使現(xiàn)在來的是太陰幽熒,太陽燭照也是不會顧念舊情的,往年的回憶也只適合回憶罷了,現(xiàn)在它對天道的不滿占據(jù)了所有。
而他,只想讓自己這些名義上的親人們都萬劫不復(fù),而問鼎五洲,也只是滿足他內(nèi)心的一個野心罷了,一個錦上添花的東西,就算最后讓太陽燭照占領(lǐng)首位,也未嘗不可。
“父親母親,妹夫,這邊請?!泵蠟戩献叩饺嗣媲埃隽艘粋€請的手勢。
“逆子!”孟蒼翼氣極,狠狠的對他甩了一個巴掌,他的聲音顫抖,“我怎么會養(yǎng)出一個你這樣的逆子?!?p> 孟瀾煜捂著臉不說話,低垂的眼眸中閃過深沉的恨意。
“這分明是孟家主大義滅親,難道要向你們一樣是非不分嗎?!币幻抑魃锨白プ∶仙n翼的手,阻止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沒關(guān)系,父親打我也是應(yīng)該的。”孟瀾煜擺手道。
“哼,”有人冷哼道,“北冥地處北域,地理環(huán)境封閉,更是一個沒有一個凡人,是五洲之上一個特殊的存在,更有鯤鵬相助,平常就算是我們仙門散修不小心游歷至此都要和你們打報告,可謂是封閉性極好,若是你們鑲想在這里作什么,我們還真的不知道?!?p> “你們還是自求多福不要讓我們在北冥搜到些什么吧?!?p> “你,你們。”蘇陽旭將氣極的孟蒼翼攔下,“無妨,我們北冥行得端坐得直,不怕他們搜的。”
孟蒼翼深吸了幾口氣,按下心中的氣憤:“嗯?!?p> “找到了!找到了!”有人氣喘吁吁的御劍而來。
“找到什么了?”孟瀾煜語氣擔(dān)憂。
而一旁的三人則是心中“咯噔”一下。
“有一個很小的島嶼上,里面有一個暗道,里面,里面全是尸體。”那人說道。
“胡說!”蘇陽旭一生正直,此刻被人按上了這么喪盡天良的罪名,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拔出劍:“好,看來這罪名我是跑不掉了,看來,你們也是這樣將罪名安到鳶鳶身上的吧?!?p> “你們就承認了吧,我會向其他人為您說話的?!泵蠟戩弦荒樀摹拔沂菫槟愫谩薄?p> 藍琳玉靠在孟蒼翼的懷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留下來:“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孟瀾煜看著哭著的藍琳玉,心中的某一處被觸動,可隨即又變的堅硬如鐵:呵,裝模做樣,你們愛的從來只有孟瀾衣一個人罷了。
現(xiàn)在惺惺作態(tài)也不過之是為了引起我的同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