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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漢

第五十章 我為刀俎,爾為魚肉

醫(yī)漢 橘貓本肥 2136 2020-03-03 19:36:42

  張林看著嚴政,冷笑了一聲,很是不屑的說道:

  “如今我方為刀俎,爾為魚肉,郭太守念你非為主犯,且愿意棄暗投明,以功抵罪,故而大發(fā)善心,愿意給你一個機會,而你卻故作威脅之態(tài),不思太守恩德,欲與我討價還價,真當我朝廷兵馬刀不利乎?”

  “哼!”嚴政冷哼一聲,并未將張林的話放在心上,作為一個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若是會被張林輕易嚇住,可能他早就死在戰(zhàn)場上了,怎么會還有機會來與張林密謀獻城。

  “閣下莫要嚇唬我,若是漢軍能輕易攻破曲陽,郭太守又派閣下前來意欲何為呢?真當我城內黃巾數(shù)十萬是擺設嗎?”

  “城內莫說沒有數(shù)十萬黃巾,就算有,又與你有何關系呢?”張林依舊故作傲態(tài),陰笑一聲,面色古怪地看著嚴政說道:“而今張寶偏信趙弘、韓總,手中兵馬早已被剝奪的差不多了吧!若是獻城投降還罷,若是漢軍依舊圍城不攻,恐怕你嚴渠帥死在自己人手中的機會更大一些吧!”

  嚴政心中一突,面色突變,仿佛有一把尖刀刺入了自己的心口,手中的一營兵馬被趙弘所奪,就像是一根尖刺插在了自己的喉嚨里,上下不得。

  雖然心里不舒服,但嚴政表面上依舊嘴硬道:

  “自地公將軍起兵,我便一直生死相托,地公將軍視我為手足,我視地公將軍為腹心,若有奸人暗害,地公將軍必不會置之不理,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張林嗤笑一聲,一屁股坐在了案幾之上,指著嚴政笑道:

  “就如你剛才所言,若不是你在黃巾軍中早已走投無路,與張寶的情誼已經耗盡,你嚴渠帥半夜私信郭太守又意欲何為呢?更何況此時我等還有書信為證,渠帥欲耍賴乎?”

  嚴政死盯著張林,兇狠地笑了,說道:

  “只要我將閣下就地格殺,那便是漢賊郭典,欲離間我軍,偽造書信,圖謀不軌?!?p>  眉眼一挑,身體前傾,瞇著眼睛,直視著嚴政,語氣陰森,說道:

  “嚴渠帥當真如此不識時務?”

  “豈非不識時務,此乃順天而行,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哈哈!”張林仰天大笑,甚至沒有顧及可能出現(xiàn)在城中的其他黃巾,“嚴渠帥不識時務,可這城中識時務的人可是當真不少,一支政令不一,手下各有心思的軍隊又怎能敵我鐵血之師?!?p>  接著靠近了嚴政的臉,在他耳邊說道:“嚴渠帥今日若殺我,我依舊免不了一個為國捐軀的名義,家中香火不絕,每年寒食清明少不了一口熱食,可嚴渠帥就不同了,等郭太守與左中郎攻破曲陽,嚴渠帥一個午門斬首,誅盡九族下場最起碼是少不了的?!?p>  嚴政牙齒一咬,心中暗道不好,竟有人也在暗中聯(lián)絡漢軍,是誰?有能力送人出城的就只有我,趙弘,韓總,白雀,楊鳳五人,以及地公將軍張寶。

  暗中投敵的必不是地公將軍,那就只是趙弘,韓總,白雀,楊鳳四人其中的一人或兩人。

  眼睛一轉,嚴政冷笑道:

  “閣下莫要唬我,有能力送人出城的,不過寥寥數(shù)人,趙弘,韓總皆地公將軍心腹,幸進之人比不可能輕易放下來之不易的榮華,至于白雀,楊鳳,都是義軍老人,怎會輕易與漢軍接洽?”

  張林列了咧嘴,眼睛一彎,兩手一攤,說道:

  “白雀,楊鳳,皆黃巾老人,可嚴渠帥不是黃巾老人嗎?既然嚴渠帥會暗中派人與我軍接洽,那渠帥為何肯如此輕易斷定,白雀,楊鳳二位渠帥不會與我軍暗通款曲呢?

  至于趙弘與韓總二人,既然愿意為了富貴榮華來打壓渠帥,那又為何不能為了保住自己的富貴榮華而投奔我軍呢?不然,嚴渠帥與那幾位渠帥的矛盾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此話一出,嚴政的臉色徹底變了,剛才還沒發(fā)覺,可是隨著張林一說,嚴政真的發(fā)現(xiàn)了幾分不對,若是軍中無漢軍暗子,漢軍是怎么知道我被打壓至此的呢?

  看著嚴政臉色大變,張林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心道,看樣子,我果真猜對了。

  在進城之前,皇甫嵩特意跟張林講解了如今曲陽城內的幾位實權渠帥的消息,雖說都很模糊,但最起碼,誰是黃巾老人,誰是后來的幸進之人還是說清楚了的。

  新勢力出現(xiàn),而老勢力依舊,這就難免陷入了修昔底德陷阱,一個新崛起的勢力必定會挑戰(zhàn)現(xiàn)有勢力,而現(xiàn)有勢力也必然會回應這種威脅,如此一來,爭斗將變得不可避免。

  可原本張林認為雙方爭斗雖然劇烈,但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幾次試探,看著嚴政的表現(xiàn),張林才發(fā)現(xiàn),雙方的明爭暗斗看樣子比自己想象的要激烈得多,幾乎都要到刀刀見血的地步了。

  既然話已經被張林說開了,嚴政便也不再故作姿態(tài),對張林威脅不斷,而是抓著張林的衣袖,面色急切地懇求道:

  “如今政之生死,皆在閣下手中,政究竟該如何去做,還請閣下教我?”

  聽罷,張林微微頷首,收斂了表情,同樣抓著嚴政的手正色道:

  “我奉郭太守之命,星夜趕來,一路上未敢耽擱,而左將軍手下之人還未見動靜,入城必我為先。

  只要我等早日與郭太守定下期限,趕在其他諸人之前發(fā)動,攻破曲陽,我等便是首功,其他諸人最多算得上是撿我二人的殘羹剩飯,如此大功之下,榮華富貴,加官進爵,唾手可得,不知渠帥可有膽乎?”

  嚴政微微一愣,思緒不斷在腦海中翻飛,心想,如今自己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與其將頭功交給他人,不如交給自己做投名狀,兩眼一紅,咬著牙,對著張林說道:

  “閣下與我的前途命運皆在一起,既是閣下有命,政自當生死相托,今晚,我便緊急派人出城,共商大事。”

  張林緊握著嚴政的手,點了點頭,一臉真誠的說道:

  “既然如此,渠帥便趕緊派人出城,若是天一亮,那就不好辦了!”

  嚴政頷首,眼神一凜說道:

  “請放心,我即刻去辦!”

  隨即轉身離去。

  看著嚴政漸漸消逝在了黑暗中,張林微微一笑,瞇著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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