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片模糊,頭昏腦漲,一股眩暈感襲來,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黑白兩色,周圍的環(huán)境似乎變得極其陌生。
“這是哪里?”
我看了看四周,雖然有著茂密的叢林,但是沒有感覺到一絲風(fēng),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連腳下踩著草地都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緩緩的晃動。
我忽然想起一檔電視節(jié)目中說過,人的夢境只有黑白兩色,夢境一般分為三個層次,從最低的淺層夢境,到最深的深層夢境。
有人說夢只是無意識的,心靈自發(fā)的和扭曲的產(chǎn)物,夢給我們帶來的是未加修飾的真實(shí)。
不過我更傾向于其他的觀點(diǎn),夢是深層靈魂的居住地,人輪回轉(zhuǎn)世,雖說會喪失記憶,但是靈魂卻是相同的,而屬于你之前的記憶,根本不可能會讓你了解,于是,夢就成了與靈魂之間的橋梁,我們總是能夠在夢中看到一些自己沒有做過,或者是即將會發(fā)生的事情。
一個研究夢境學(xué)的大師說道,夢境還是存放自己的念頭的容器,人每天都會想出無數(shù)的念頭,那么過后這些念頭都去哪了?答案就是在夢境里,那里是一個天然的容器。
“滴答,滴答!”
旁邊傳來一陣滴水聲,我回過神來往那邊瞧了瞧,一個身穿著白色褂子的小男孩正趴在那里,手中拿著一件瓷碗。
我走近前去,冷不丁的一看,那小男孩的面容竟然與我有八分相似。
忽然,小男孩抬起頭對我笑了笑,周圍的環(huán)境如同旋轉(zhuǎn)的洗衣機(jī),開始飛速的旋轉(zhuǎn),好一會才停了下來,此時周圍的環(huán)境大變,已經(jīng)不是一開始的叢林里了。
我正處于一間屋子里,房間并不算很大,但時不時能聞到隱隱約約的香氣,我不知道是香水還是禪香,但是那種味道很容易讓人凈下心來。
我隨手翻開幾本桌子上擺放的書籍,但是里面卻一片空白,似乎夢境的主人完全忘掉了這些書的內(nèi)容。
整間屋子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墻壁上掛著的一副人像畫,上面畫著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白衣男子,腰間上更是別著一把木質(zhì)長劍,如同劍仙一般瀟灑。
我盯著畫中那張感覺非常熟悉的臉,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一樣,可就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好像和這個人有什么約定。
我用手輕輕撫摸著畫布,突然發(fā)現(xiàn)畫布的邊緣上有著一根白色的細(xì)線,我嘗試的拽了拽,后背突然傳來“轟!”的一聲。
果然有什么東西!我興奮的轉(zhuǎn)過身子,只見原本什么也沒有的墻壁上,突然裂開了一道能夠讓人通過的密道。
走進(jìn)密道后,里面是一間狹隘的密室,大概只有幾平米,正中間放著一把木劍,與畫中人的佩劍一摸一樣。
原本擺放在哪里的木劍,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漂浮了起來,他直立起劍身,如同人一般的晃著腦袋,似乎是在打量我。
“太詭異了?”我不知道會有什么危險,雖然是在夢境里,但是眼前的這一幕是如此的真實(shí),難道劍真的能夠誕生靈智?
我眼皮都不敢眨一下,聚精會神的盯著這把劍。
劍身終于不晃了,我伸出手指,觸碰了上去。
摸到劍柄的那一刻,手中傳來一股冰涼的感覺,就像摸在一塊寒冰上,木劍全身上下也閃爍起了白色的光澤。
周圍再次旋轉(zhuǎn),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種感覺。
白光一閃,此刻我已經(jīng)站在了懸崖邊上,前面漂浮著一道身影,他手中握著那柄木劍,身上的白衣已經(jīng)沾滿血跡,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眼角突然流出眼淚。
白衣男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忽然轉(zhuǎn)過身,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他俊俏的臉龐先是一驚,然后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阿三,你不該來的!”
這時我才看見,他左袖居然空無一物,居然被斬斷胳膊了!
淚水止不住的在臉龐往下流,我想到剛才看到畫著的他那么瀟灑,可是現(xiàn)在居然落得這種下場,我的心一陣絞痛。
“你是誰?”我咬著牙問道,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但我始終明白這只是個夢境,雖然如此真實(shí),但是必須得保持清醒,要不然會永遠(yuǎn)陷入夢境,無法醒來。
白衣男子一愣,忽然是想起什么來:“難道你已經(jīng)轉(zhuǎn)世了?”
長嘆一口氣后,白衣男子道:“你聽好,以后無論如何也別為我報仇,他們實(shí)在是太強(qiáng)大了,將來等你強(qiáng)大起來,就去下界找閻小子,記住,千萬不要去天界,那里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我聽了個不知所云,剛準(zhǔn)備想問他這些話是什么意思,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我伸出手,想勾到他,但是根本沒有辦法。
白衣男子臉色蒼白,然后扭回身去,大吼一聲:“我秦劍心,今日,誅殺爾等神將!”
他手中那把劍逐漸亮起,然后踏空而行,沖上了云端。
……
不知道旋轉(zhuǎn)了多久,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我嘗試的睜開雙眼,感受到強(qiáng)烈的光芒后,適應(yīng)了一會我才完全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
我整個趴在我家的沙發(fā)上,只剩下一條褲衩穿在身上,我老臉一紅,趕緊將掉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套上。
臥室門打開了,一道身影閃過,只見柳卿仙以極快的速度跑了過來,然后雙腿一夾,就這樣掛在了我的身上。
我揉了揉她的頭:“仙兒妹妹怎么樣,身體還好嗎?”
柳卿仙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一道紅色身影出現(xiàn),正是躲在玉佩里的閆落雨。
將柳卿仙哄了一會后,我向閆落雨問起來情況。
原來那場大戰(zhàn)已經(jīng)是兩天前的事情了,閆落雨把我和柳卿仙送回來后,柳卿仙很快的就蘇醒了,而我卻是足足昏迷了兩天一夜才醒來。
“那天臺怎么樣了?畢竟那里還有三具尸體?”我問道,畢竟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兒,要是被警察發(fā)現(xiàn)了可就麻煩了。
“說來也奇怪,把你們送回來后,我再過去時哪里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王二龍和王諾米的尸體也不見了。”
“呼”我長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是那小男孩身后的組織干的,劇他所說,他們的主子應(yīng)該還會派人來抓柳卿仙,但是現(xiàn)在跟本摸不清敵人是誰,總是一副被動的局面。
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張三和殺死閆落雨人的線索,一副挫敗感由心而生。更奇怪的是,柳卿仙那晚居然如同變了個人一樣,但是我問起她,她卻根本記不起來,只記得自己被王二龍用法器綁住了,等醒來后自己已經(jīng)在家里的臥室里。
打開手機(jī),上面除了蘇玲瓏打來幾個電話沒接,其余則是什么消息也沒有。
奇怪,蘇玲瓏為什么會給我打電話?
我?guī)е蓡枔芰诉^去:“喂?班長找我有什么事?”
“哦,就想知道你這兩天為什么沒來學(xué)校,好給你扣分。”蘇玲瓏語氣有些激動,但還是露出了險惡的口氣:“你妹妹呢,好久沒見她了,你要是來學(xué)校記得帶著她,我們還約好一起去玩呢?!?p>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敷衍的答應(yīng)了蘇玲瓏一番,然后掛了電話。
柳卿仙大力的拍了拍肚子,示意她肚子已經(jīng)餓扁了,我這才發(fā)覺肚子里傳來饑餓感,然后讓閆落雨回到玉佩里面,自己跑到廚房開始做飯。
一邊做飯,一邊感嘆著回歸平靜的感覺真好,可是又想起現(xiàn)實(shí)生活的饑寒交迫,我下定決心過兩天找一個兼職干起來,要不然就只能帶柳卿仙一起吃土了。
回憶起那個撲朔迷離的夢,那個白色的人影,我的心依舊會傳來一陣一陣的疼,那種疼痛不是外力的痛苦,而是由內(nèi)而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