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過墨花玻璃,穿過紗窗簾,灑在了木質的地板上。
地板上面還有個人臉大小的坑。
“于鵬輝哪去了?”
顧安明毛毛躁躁地推開了門,上看下看,左右環(huán)視,卻是沒有見到于鵬輝的人影。
“他出去了?!笨坷锏淖簧?,一只手從厚重的毛被子里伸了出來,里面的人有氣無力的說著。
那是黃吾真,至于他為什么睡那,那一切還得從昂貴的修繕費說起。
“嘖,這家伙,才好了就到處亂溜達?!鳖櫚裁鲹狭藫项^,嘟囔著,順手打開了窗戶,讓悶了一晚上的房間透透氣。
“請各位市民最近不要出門,非常時期,請各位市民最近不要出門,非常時期,請各位市民最近不要出門?!?p> 一打開窗戶,擴音器的聲音就如潮水一樣涌入了這個狹小的酒吧。
顧安明倒是覺得無所謂,倒是黃吾真那磕到桌角的聲音特別響亮。
“這估計又是出亂子了。”
凌墨言跟著從里間里走了出來,嘴角上面還留著牙膏泡,雙眼就像陷入迷霧一樣,睡眼惺忪。
“打起精神來好嘛,今天我們是要完成交易的。”顧安明拍了拍手,試圖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但很明顯,他失敗了。
睡覺的依舊在睡覺,打哈切的一直在打哈切。
光桿司令,莫過如此了吧。
突然,門被直接撞了開來。
“早上好啊,各位!”
于鵬輝那拖拉機一樣的大嗓門直接蓋過了門外擴音器的聲音,形成了聲波攻擊。
確實攻擊到了,因為顧安明又聽到了黃吾真撞到桌角的聲音。
“老顧,今天就要去城西?”
“是城北,你能不能上點心啊老哥,還有你渾身都是汗,我擱著五米遠都來味道了,還不去洗一下?”
顧安明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嘴巴竟一骨碌地說了一大串出來。
幸虧于鵬輝是個粗神經,也沒有多說,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便三步并一步地沖進去洗澡去了。
看著于鵬輝那樣,有看著抱著頭的黃吾真和站著搖搖欲墜恨不得昏睡過去的凌墨言,顧安明低頭長嘆道。
這一開始就不怎么順利啊。
———
清晨的城北總是帶著一股梅雨過后特有的草香味,或者說,鄉(xiāng)土味。
在泥土的干澀味中,夾雜著一股烤糊了的味道。
“你看到了嗎?今天上午那三個?!?p> “別說了,光是想到就要吐了,我甚至看到那家伙的腦jiang了?!?p> “搜查官怎么還不來處理???”
“你指望那些人,你.......”
“別說了,你想進局子嗎?”
“嗯.......”
少男少女的交談以這種不自在的方式結束了。
顧安明等人則是站在距離這對人兩米不到的地方偷聽著。
凌墨言頂著一頂太陽帽,臉上帶著墨鏡,一手拿著奶茶一手手插褲兜,倚靠著大樹,閉目養(yǎng)神。
而顧安明則在一旁整理著消息。
“所以說,尸體是在那邊的小巷發(fā)現的?!?p> “有三具尸體?!?p> “死法可能是被燒焦的?!?p> “目前為止沒有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p> 顧安明從地上站了起來,說到:“走吧,去看看?!?p> ————
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地殘骸之后,除了黃吾真之外的所有人都掩過面去,而凌墨言甚至有些許干嘔的跡象。
“這樣子,估計就是紋能者干的吧。”于鵬輝問道
“一定,絕對是紋能者干的?!?p> “那為什么會殺這幾個家伙?”顧安明自言自語的問道。
“滅口?”黃吾真率先開口道。
“仇殺?”凌墨言跟著說到。
“應該是殺小偷吧?!睆埵逋蝗婚_口說道。
“小偷?誰會沒事殺小偷?還丟尸體到這?”于鵬輝吐槽到。
“你看?!睆埵逡贿呎f著一邊走向了尸體,從已經粘在地上的手中硬生生搬出來了一個虎鉗。
“你看,這個是開鐵絲網的虎鉗?!?p> “還有呢?!闭f著,張叔毫不啰嗦地翻起了尸體的包包。
待他將手從中掏出時,已經是滿手鮮血了。
“你看,褲子后面別著撬棍,口袋里面沒有現金全是首飾品?!?p> “不出所料的話,另一個人身上應該全是現金吧。”
說著,張叔又翻找起了另一個尸體。
果然在他將手掏出來那一刻,顧安明邊看到了一手白花花的鈔票。
“還真就是小偷?”于鵬輝撓了撓頭,“把他們偷的是哪?”
“應該是佛廟一樣的地方吧?!鳖櫚裁髡f著,也跟著走到張叔身邊,從邊角處的背包里里翻出了一個中等大小的佛像。
“你看看這個張叔。”顧安明將佛像遞給張叔說到。
“不用了?!睆埵逡皇滞崎_了佛像。
“在這里,信佛的人不會去當小偷,當小偷的人不會去信佛,而現在的地下街肯定不會有處了和尚以外的人買佛像,特別是城北方,這肯定是從哪個寺廟偷來的?!?p> “那我們就去第寺廟轉轉?”于鵬輝雙手背在頭后面,靠著墻說到,“那就離火寺吧?!?p> “離火寺?”顧安明道,因為他著實不了解這里地形。
“北方唯一的寺廟,離火寺?!睆埵逭f到,隨即又從兜里抄出一瓶啤酒,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走吧,那就去離火寺吧?!绷枘月犃T,一手將奶茶丟入了垃圾桶轉身就走了,其余人也跟著她身后。
可他們并沒有注意到,身后一片火光閃過。
火中是一皺眉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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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排隊啊!那邊的小孩別插隊?!边h遠看去,就看到一個人身著補丁粗布衣,帶著破壺帽,腳上穿著一個人字拖,手中拿著蒲扇,雙眉細的跟草根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污泥。
“我靠,濟公啊?!?p> 這是顧安明的第一印象。
而那人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看向了顧安明。
“買票?”
顧安明先是愣了一愣,隨即笑臉點頭到“是的是的,我們全部都要買票?!?p> “那你去排隊去啊,在這一直站著干嘛?產卵啊?”
好家伙,那看著就不像個和尚,嘴巴上面還全是污言穢語,整個一低俗人樣。
顧安明暗暗地啐了一口,隨即轉過身去準備排隊。
“等等!”
那人叫住了顧安明。
只看他緩緩起身,走向了顧安明。
顧安明隔著一群人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酸臭味。
而凌墨言則是捂著鼻子皺褶眉頭,一溜煙地跑遠了。
只看那粗人走到了顧安明眼前,死死地看著顧安明說到
“你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