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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樓風(fēng)雨劍欲之

十九,龍??蜅#ㄒ唬?/h1>
滿樓風(fēng)雨劍欲之 三不誡大師 3050 2020-02-19 12:09:47

  顧云之似懂非懂,“哦”了一聲,道:“師父,那你的意思就是,這不是妖怪所為?”

  龔至成道:“《飲血魔心經(jīng)》在魔教廣為流傳,只要是魔教中人,想習(xí)此功法不難,但它的弊端顯而易見,大部分習(xí)此邪功的人,都步入走火入魔的下場。所以,即使是魔教中人,很多人都不屑于這種功法,因?yàn)樽呋鹑肽У奈kU如影隨形?!?p>  “那師父,到底有沒有妖怪呢?”

  “沒有!”

  “師父,你確定沒有妖怪?”

  “徒兒,你回逍遙山吧!我不想帶著你了?!?p>  “……”

  妖怪一事,暫時放下,“血煞劍”又起,顧云之連忙問:“師父,那‘血煞劍’又是怎么回事?”

  “血煞劍”乃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將來徒兒踏入江湖中,若是有人問起“血煞劍”一事,他回答不知,那可丟得是龔至成的顏面,丟得是逍遙山逍遙山的顏面。

  所以,他捋了捋經(jīng)過,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二十年前,魔教橫出江湖,擾得是天下血雨腥風(fēng)。當(dāng)時魔教教主叫謝仲天,其手中拿的劍便是‘血煞劍’,一把‘血煞劍’殺得四大門派毫無招架之力,節(jié)節(jié)敗退。這把劍的厲害之處,在于它能吸干人血,并以人血為原料,轉(zhuǎn)化成內(nèi)力反饋給主人,所以即使是四大門派聯(lián)手,依然打不過謝仲天。后來,魏王發(fā)起屠魔令,召集所有江湖中人,一起討伐謝仲天,并且?guī)е鴩鴰煾械奈逦蛔趲?。然而,謝仲天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江湖團(tuán)結(jié)起來的人,一打便是一天一夜,沒人敵得過他,他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一樣,整整斬殺了半個江湖的人。最終,謝仲天被活活拖死,其‘血煞劍’也就落入了魏王手中。再后來,就有這樣的傳聞,得‘血煞劍’者,可得半個天下,意思就是誰擁用了它,就能將半個江湖的人屠殺干凈。”

  這便是“血煞劍”的往事,聞之色變的一把劍。

  “師父,要是我得了這把劍,是不是也能得半個天下?”顧云之雙目一閃,天真地問道。

  龔至成險些一口老血吐出,只怪當(dāng)初李道長,硬要把這么蠢的徒弟托付于我!他嘆了一口氣,再嘆一口氣,無奈道:“你還是把咱們劍法練好,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身處江湖之中,你或許會有奇遇,又或許遇見貴人,自然比得上一把破劍!”

  二人繼續(xù)閑扯幾句,不知不覺便到了這龍??蜅G?。

  站在老遠(yuǎn),便能瞧見客棧屋頂,一面黃色的布旗飄揚(yáng),旗子上以正楷字標(biāo)有“龍福客?!?。至客棧門前,大門敞開,才踏過門檻,便聞酒香撲鼻,如同身處萬花叢中,花香四溢,如此如醉。

  “老板,來壺清酒?!?p>  兩只腳一踏過門檻,龔至成便大聲喊道。緊接著一位身材矮小、面如馬臉的小二,一瘸一拐至其旁,并引他們?nèi)肓俗?p>  “客官,除了清酒,你們還需要什么?”

  “需要來點(diǎn)飽肚子的東西。”

  “好的嘞!”

  小二又一瘸一拐地離開,而龔至成開始打量客棧內(nèi)的人。左側(cè)一桌有三人,匪氣十足,單腳踏于長凳上,目光傲慢,吵吵鬧鬧,罵罵咧咧,似乎是喝多了的樣子;右側(cè)一桌有五人,五人皆穿衣身緊窄青衫,腰束黑色寬帶,腳穿黑色長靴,其三人旁豎有刀劍,坐姿挺拔,不茍言笑,默默地食著飯菜;對桌只有一人,面容清秀,身著素白直裰法衣,額頭束一白色額帶,一邊喝酒,一邊食菜,兩眼時不時望向右桌的五人。

  沒一會,酒先至。龔至成迫不及待倒?jié)M一杯,任酒香撲鼻,然后小抿一口,入口即化,余香縈繞,花香四溢,回味無窮。不過,酒雖好,卻比不上青山城中的天子笑,在口感上略差一籌。

  龔至成問:“這酒叫什么名字?”

  小二答:“客官,這是林安縣有名的桂花酒,香味十足?!?p>  龔至成追問:“可否有青山城的天子笑?”

  小二道:“客官,您說笑了,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青山城自有天子笑,我們林安縣自有桂花酒,各有各的美酒!”

  龔至成攤攤手,只好作罷。桂花酒雖不如天子笑,但也是花香四溢,酒中之花酒。又小酌一口,小二已是端來三盤菜。顧云之餓昏了頭,在美食面前,毫無師徒之別,拿起筷子便是風(fēng)卷殘云,狼吞虎咽,一下子吃掉半桌的菜。

  龔至成見之,連連搖頭。

  吃了那么多菜,卻沒有米飯入口,顧云之總覺得少些什么,便起身去了廚房,盛了兩大碗米飯回來。待入座之時,忽見正門進(jìn)入一男子。男子身著青衫官服、長筒官靴,手提一把橫刀,雙目兇煞,環(huán)視客棧一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是青司衙門的差人,不過沒有佩戴血三面。

  自打被青面以可怕的手段嚇唬過,顧云之對青司衙門的人身懷畏懼感。此人一進(jìn)客棧,他便乖巧如孩提,正襟危坐,細(xì)嚼慢咽,連師父見了也驚訝萬分,這還是平時的徒兒嗎?

  對桌的抹額青年見了青司衙門的官差以后,頓時笑容漸失,低額夾菜抿酒,一副生怕被官差認(rèn)出來的樣子。不過,左側(cè)三人,依舊我行我素,罵罵咧咧,滿嘴臟話。

  “爺我從來就不怕什么妖怪,你信不信爺今晚和那妖怪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湯哥,你喝多了呀!今晚還有正事要辦!”

  “正事?爺?shù)恼戮褪且k這妖怪!”

  “別鬧了,趕緊吃完,還要給老大帶酒回去的!”

  “爺沒有鬧!自打這妖怪入了咱們林安縣,咱們連肉都沒得吃,天天清湯寡水,爺難受吶!難受啊!”

  “……”

  “爺已經(jīng)摸清楚了,這妖怪每隔十四天,必然出來覓食一次,爺今晚就抓它個正著,以它的血,祭咱們一年多的苦日子!”

  似乎是在說妖怪的事情,顧云之既驚奇又害怕,忍不住地豎起耳朵,探出腦袋,細(xì)細(xì)傾聽。而龔至成聽到每隔十四天的關(guān)鍵詞以后,心頭一驚,若有所思。

  “話說是十四天沒錯,但老大說今晚的事更重要,湯哥,你莫觸了老大的眉頭!”

  “不行!爺今晚就要辦這妖怪。你們倆今晚跟我一起,我回去自會跟老大說?!?p>  “湯哥,你別鬧了!”

  三人繼續(xù)爭執(zhí)不休,明顯另外兩人不想抓妖,而湯哥卻對妖怪孤行己見。然而,下一刻,湯哥拿起桌上的碗,對準(zhǔn)顧云之摔過去,嘴里喊著:“臭小子,你偷聽個什么!”

  碗從腳邊掠過,響起清脆的破碎之音,殘渣散落一地,而碗中原本盛著的酒濺出,沾到了顧云之的鞋上。顧云之驚呼地跳了起來,沒想到偷聽被抓個正著。

  湯哥不依不饒,擼起袖子想過來教訓(xùn)顧云之,卻被同行的伙伴攔住。

  “湯哥,算了算了,今天不宜鬧事!”

  “是?。?,跟小孩子一般計較干嘛!”

  顧云之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應(yīng)該偷聽?!?p>  然而,湯哥并沒有打算放過顧云之,而是伸手將同行的伙伴們推開,搖晃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到其桌前,一拍桌子,吼道:“小子,找死嗎?爺今兒就好好教訓(xùn)你!”說著,便是舉起拳頭,而同行的伙伴們立刻跟了上來,拉住他的胳膊繼續(xù)勸導(dǎo)。

  “湯哥,湯哥,今兒使不得!”

  “湯哥,今天還有重要的要辦吶!”

  顧云之一個勁地道歉。

  原本碗摔在地上破碎時發(fā)出的聲響,已經(jīng)引起客棧內(nèi)部分人的注意,而這一聲怒吼,則將剩下的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

  師父龔至成瞇起眼睛斜視湯哥;對桌抹額青年露出把玩的目光;右桌五人紛紛皺眉;青司衙門的官差則握住了橫刀。

  瘸腿小二才從后廚出來,手中還端著菜,見客棧內(nèi)發(fā)生爭吵,連忙跑來勸?。骸斑@位爺,這位爺,何必發(fā)那么大的火呢?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

  “去你的!”湯哥一巴掌甩開小二,而小二重心不穩(wěn),后退時絆了腳,一屁股摔倒在地,手中端著的菜隨之傾斜,噼里啪啦碎一地。湯哥繼續(xù)吼著:“你特么誰???我說話的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嗎?”

  “是是是,爺說的對……”小二連忙應(yīng)道。

  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他一個伙計都和客人較真,那生意遲早會垮掉??v使心中滿滿怨氣,他還是俯身慢慢撿起破碎的渣子,用衣角好生包住,然而湯哥依舊不依不饒,像是一條瘋狗一樣,逮住誰都是一頓瘋咬。剛剛是顧云之,現(xiàn)在是客棧的小二。

  他對準(zhǔn)小二的屁股就是一腳,把小二踹得撲在了地上,而小二衣角包囊的碎渣灑了出來,還把他腹部劃了兩道口子,鮮血侵染了衣裳。

  “去你特么的,敢屁股對著爺,爺跟你沒完……”說罷,又是抬起右腿,不過卻被同行的伙伴攔住了。方才湯哥第一次抬腿時,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否則當(dāng)時便阻止了他,瘸腿小二也不會受這般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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