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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前妻想篡位

第二十章·家中進賊

丞相前妻想篡位 令折夜 2064 2020-05-21 09:36:02

  “衣服乃身外之物。”殷樂絲毫不覺得別扭,“若是執(zhí)著于以外裝示人,我為什么要走出這內(nèi)宅呢?”

  即墨啞然失笑,兩手在身前一拍,大聲嘲諷:“感情那為了給姐姐一個下馬威,特地在杭州買了兩大箱成衣的姑娘,居然覺得衣服乃身外之物?”

  殷樂頷首,湊近了一臉不自在的即墨,俏聲說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視金銀為糞土,可偏偏有人卻對它趨之若鶩。若是即墨喜歡穿糞戴土的樂公子,我日后如此出現(xiàn)在你面前便是。”

  即墨被殷樂無恥的舉動嚇得倒退三步,連咽了數(shù)口唾沫,這才穩(wěn)住身形,沉聲喝了一聲:“先生與你約的日子是明日,隨我面見先生,解釋一下為何今日到來?!?p>  殷樂不動聲色隨著即墨上前,許家在京城,距揚州數(shù)百里。即使老夫人有意通知,恐怕取意堂也沒有收到消息。

  這么看來,老夫人信任的不是取意堂,而僅僅是許家。

  “今日取意堂停課,教習夫子不在松鶴閣?!奔茨贿呎f著,一邊引殷樂向上走。

  進了松鶴閣,果然看見大廳空無一人。逐漸往上走,殷樂不禁皺起了鼻子,細細辨別空氣中的氣味。

  “可是有人抱恙?”確定空氣中彌漫著的草藥味,殷樂問道。

  “取意堂的教習夫子是不在,可還是有百余人在此,樂娘子莫要亂走?!奔茨鸱撬鶈?,顧左右而言他。

  等到了第三層,殷樂停下腳步,很確定地開了口:“夫子莫非身子不適?如果真是如此,那我還是不去打擾了?!?p>  即墨扭頭轉(zhuǎn)向她,冷聲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鼻子靈,問到藥味了?!币髽费院喴赓W,雖然一雙眼睛往三樓的隔間瞟,卻不自覺壓低了聲音,“夫子怎么了?”

  “先生的身體一直抱恙,有大夫為他診治,多謝娘子費心?!奔茨幕卮鹩行└砂桶偷?,讓殷樂感覺不錯他有什么情緒。

  兩人正站在拐角處,正當即墨要上前時,殷樂突然叫住了他。

  “是許家配的藥?”

  即墨猛轉(zhuǎn)過頭,一雙眸子驚疑不定地瞪著殷樂。殷樂坦蕩地迎著他的目光,旋即輕輕嘖了嘖嘴,說了一句:“看來,不是許家?!?p>  老夫人說,她向許家遞了消息,讓許家護著殷樂??扇羰沁@個夫子不是許家派來的,那老夫人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最壞的情況,是許家已經(jīng)沒有取意堂的一席之地。那……是誰收留了她這么一位叛逆的姑娘?

  “娘子在說什么?”即墨停住腳步,冷冰冰地看向殷樂。

  “既然夫子決定教我,這取意堂,我總不能一點兒都不了解吧?”殷樂陪著笑,言語中卻是步步緊逼,“既然夫子不是許家人,那替夫子把脈的大夫,出自誰家?”

  敢冒這么大的危險,把賭注下在她身上的人,可能是誰?

  “嚴家?!币髽繁鞠胝f秦王,但話到嘴邊,變成了嚴家。

  嚴家是秦王的母家,祖籍也在揚州。雖然嚴賢妃那一脈都在京城,但嚴家的小二房、小三房,還常常和揚州殷府有聯(lián)系。

  在前世,也是嚴家和嚴賢妃聯(lián)手,將秦王李炩扶上皇位。但等殷樂回過神來,竟不能確定——嚴家到底是在支持李炩,還是在控制李炩。

  就連那位嚴賢妃,在暴斃前,不照樣坐在簾子后面,聽皇帝坐在龍椅上發(fā)號施令?

  當殷樂看到即墨眼里一閃而過的震驚時,殷樂就猜到——她起碼猜對了一半。

  她的夫子的藥出自嚴家,而非許家。嚴家、許家在前世算不上盟友,自然不可能有合作一說,如今這情形,要么是許家的勢力被嚴家清除得差不多了,要么就是另有隱情。

  更何況,取意堂有什么本事,能把許家被除的消息穩(wěn)穩(wěn)壓著,不傳出去一絲一毫?

  “娘子若要這么想,那便如此想吧?!敝型炯茨脦状斡杂种梗瑓s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轉(zhuǎn)而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只是娘子需記住,我什么都沒告訴你?!?p>  殷樂彎起眼睛笑了笑,看見即墨推開隔間的門,示意她在外面等著,自己走了進去。

  現(xiàn)在不是授課時間,于是她干脆連隔間都不用進了?

  ……

  即墨進入隔間,正看見宋先生端著瓷碗,正仰頭將苦藥喝下。他略鞠一躬,說道:“先生,樂娘子來了?!?p>  瓷碗被輕輕放在桌案上,宋先生問道:“為何?”

  即墨沒有回答他,因為這句話不是問他。反而門外的那位早就料到如此,當即朗聲回答:“夫子,學生家里進了賊,學生過于害怕,以至于夜不能寐。祖母疼愛學生,特地讓學生來取意堂暫住。”

  “進賊了?”即墨顯然也沒料到這個借口,一根眉毛挑得老高。

  傻眼過后,即墨拼命下壓自己的嘴角,為了不讓殷樂聽出破綻,他捂著嘴靠墻蹲下,縮成一團渾身發(fā)抖。

  “你會害怕?”也不知宋先生有沒有注意到即墨,他咳嗽兩聲,繼續(xù)問。

  “是啊,夫子?!币髽范浼?,聽到了夫子的咳嗽聲,心里暗道一聲果然,嘴上卻不停,“學生只是想法超脫了點世俗,但就人論人,學生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娘子。”

  即墨沒忍住,連聲咳嗽。

  “哦?”宋先生略向后仰,頗有些玩味的翹起嘴角,“學生既然拜入我的門下,就要有以血肉之軀擋刀劍的覺悟,怎么反倒貪生怕死起來了?”

  “夫子,人必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別說學生還不想死,哪怕真的想死,卻是也絕不想如一根羽毛,飄著飄著就不見了。若真是這樣,學生怎么對得起先生對我的悉心栽培?”

  殷樂就差把誠懇兩個字寫臉上了。

  即墨目瞪口呆地看著師徒兩人隔著門斗嘴,心說自己雖然知道這樂娘子是女中無恥之流,可沒想到竟無恥到如此地步。

  聽到殷樂發(fā)自內(nèi)心的狡辯,宋先生故作正經(jīng)地點點頭,嘆道:“原來我的學生還是性情之人。即墨快你去為她安排住處,再每日前去哄哄她,莫讓我的這位學生因為思家哭哭啼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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