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如此師尊?。ㄍ锻扑]的都是我親哥哥)
眼前是一片荒山,這座山峰上充滿了雜草,荊棘,石頭,連樹木都沒有幾棵。
偶爾有幾只烏鴉和蒼鷹從山上飛騰而起,但是靈禽、仙鶴,卻是毛都沒有看見一根。
別的山上靈氣氤氳,而且都開辟有“藥園”,建有豪華宮殿,而這座荒山上,靈氣明顯差了一大截,而且其他幾乎什么也沒有。
倒是在那山頂上,依稀可以看見幾間破爛的茅草屋,還有少量樹木。
整體來看,這座荒山處于“荒神劍宗”的邊緣地帶,環(huán)境也是最差勁的,與整個“荒神劍宗”可謂是格格不入。
“‘殘陽峰’,果然是‘日落殘陽’呀!”
林虛也不知心中是何感受,但總覺得這地方與他想象中的,差距實(shí)在太過巨大,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這時只覺手中拿著的那枚手令,重逾千鈞。
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林虛才回過神來。
“既來之,則安之!”他這樣安慰自己,隨即邁步,向著長長的鐵索橋走去。
滋……
當(dāng)林虛踏上鐵索橋的第一步時,腳下所踩的鐵鏈,銹渣掉落一大堆,本來粗大的鐵鏈這時竟整整縮了一圈。
身下是萬丈懸崖,他不敢往下方看,生怕自己不小心掉落下去,摔成肉泥。
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過了半炷香功夫,他才安全跨過這條僅僅二十余米長的鐵索橋。
鐵索橋的這一端,便是所謂的“殘陽峰”。
不像別的山峰,每隔一段距離,都會在山上立上一塊石碑,刻上山峰的名字,這座“殘陽峰”顯得有些特立獨(dú)行,竟在這山腰上,殘陽峰的入口處,另立了一座簡單的山門。
若問有多簡單?
只有兩人寬。
兩棵兩人高的小樹中間,搭了一根木頭,木頭兩端竟一邊高,一邊低,看起來十分別扭。
但這還不是最讓林虛無法忍受的,他最受不了的是,木頭上寫的那三個字,“殘陽峰”。
就這幾個字,居然寫得字跡潦草,歪歪扭扭,輕重不一,沒有一點(diǎn)美感,反而讓人看見了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都說“秀色可餐”,但要是看見了特別“難看”的東西,真的是會食不下咽的。
林虛這時就有種想吐的感覺!
而在那山門兩側(cè),倒是一左一右,盤坐著兩名身穿黃衣,閉目修煉的年輕道人,他們的頭頂,竟攢了一層灰塵,也不知在此枯坐了多久。
這時似乎感應(yīng)到有人到來,頓時都從入定中醒來,看見林虛以后,兩個年輕道人互望一眼,眼中竟露出驚喜至極的目光。
“歡迎師弟來到我們殘陽峰!”
“稀客稀客呀!”
兩人高興地跳將起來,遠(yuǎn)遠(yuǎn)地就向林虛迎去,一左一右扯著他的膀子,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熱絡(luò)得倒是將林虛嚇了一跳。
“兩……兩位師兄,你們頭上……”
林虛掙扎著想將雙手扯出來,但兩人似乎怕他跑了一般,竟是死死拽著不讓,不得已,他朝著兩人頭頂各吹了一口氣。
噗噗!
一片灰塵揚(yáng)起。
“師弟,你這手令,竟是洛石姬推薦你來的!”
這時,其中有一張厚嘴唇的年輕道人,注意到林虛手中的那枚石牌,頓時驚叫起來。
“師弟,老實(shí)交代,你是怎么和洛石姬扯上關(guān)系的?”
另一道人濃眉大眼,仔細(xì)地翻了翻那枚石牌,隨即狐疑地看向了林虛。
林虛無奈地?cái)偭藬偸?,表示自己也不知道?p> 那厚嘴唇道人當(dāng)即道:“好了好了,師弟既然不想說,咱們就別逼他了,可別把他嚇跑了……”
說到最后一句,聲音突然放低了。
“師兄你說什么?”林虛有些沒聽清。
“沒什么,沒什么!”濃眉道人打了個哈哈,忽然道:“話說咱們是不是該帶師弟,去見見師尊大人了?”
“師尊大人?”林虛撓了撓頭,一頭霧水。
這還沒拜師呢,哪來的師尊?
“對對對!趕緊的,師尊大人可等了好幾年了!”
厚嘴唇道人說著,便與濃眉道人一起,幾乎是架著林虛,直接往“殘陽峰”上而去。
路過那道簡陋的山門時,由于山門不夠三人寬,嘭嘭兩聲,兩個道人一左一右,直接撞在那兩棵樹上。
咚!
受到撞擊,搭在樹上的那根木頭這時也掉了下來,直接砸在林虛頭頂,惹得他痛呼一聲。
“大嘴怪,你難道就不會躲著點(diǎn),讓著點(diǎn)嗎?”
濃眉道人率先發(fā)難,瞪著一旁的厚嘴唇道人。
厚嘴唇道人頓時不服了,指著濃眉道人大聲道:“濃眉怪,你都不讓我,又憑什么要我讓著你點(diǎn)?”
“就憑我僅用七天便練成‘大易龍盾’,而你卻用了整整半年!”
濃眉道人不屑一笑。
“那你怎么不說,我只用三天便練成‘焚山烈焰’,而你卻用了一年多時間呢?”
厚嘴唇道人針鋒相對,不讓分毫。
兩人大眼瞪小眼,這幅互不相讓的樣子,像極了兩只斗雞。
林虛看著這一幕,愣在當(dāng)場。
看著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兩個道人似乎眉宇間有些相似,說不定是兩兄弟。
“你們還走不走?”面對斗氣的兩人,林虛不耐煩地道。
“走!”
兩個道人同時轉(zhuǎn)過頭來答道,隨即兩人一齊將掉落的木頭,重新放置在了原位,眼睛看向了林虛,示意他先過去。
“這……可不可以不從這道門進(jìn)去?”
林虛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這道山門,那根寫著“殘陽峰”的木頭,那三個極為難看的字跡,想到自己要從下面過去,心中瞬間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這只是個儀式而已!”
厚嘴唇道人笑著對他道。
“不錯,就只是個儀式!”
濃眉道人也附和著。
“儀式?什么儀式?”
林虛剛問出聲,身子忽然被兩道大力推向前方,一下就沖過了那道山門,這時聽見厚嘴唇道人的奸笑聲:
“當(dāng)然是……入門儀式!”
這就是入門儀式,這么簡單嗎?就跟這道山門一樣簡單!跟這座“殘陽峰”一樣簡單!
看了看周圍這座光禿禿的山,林虛心里忽然有了一種“被拐騙了”的感覺!
在這兩個年輕道人的催促下,林虛不情愿地沿著一條羊腸小道,踏上了這座“殘陽峰”的山巔。
一路走來,林虛東瞧西看,也沒看出這到底哪里像是一個修道之所?
這荒山上,樹木稀少,人比樹少,除了他們?nèi)齻€,竟看不到一個活人。
跟他來之前所想象的門庭若市相去甚遠(yuǎn)。
最終,三人在山頂中央的幾間茅草屋前停了下來。
林虛定睛看去,只見這幾間茅草屋都不大,而且十分簡陋,只能勉強(qiáng)遮風(fēng)避雨,屋頂?shù)拿┎菰S是隨意丟擲上去的,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也不知是哪個憨貨搭建的。
不過讓林虛眼睛微微一亮的是,其中一間屋子前面,竟有一小片花園,里面栽種了不少花草,花香遠(yuǎn)遠(yuǎn)傳遞過來,竟讓他有種精神一振的感覺。
與此同時,林虛注意到,在那片小花園中,擺有一方石臺,一個穿著五彩霓裳的身影,背對著這邊,正手持一支狼毫,在白紙上筆走龍蛇。
花中書寫墨寶,倒是一副詩情畫意的美景!
林虛微微一笑,隨即他看到,腳下附近有好幾個揉搓成一團(tuán)的廢紙,他撿起來,打開一瞧,頓時愣住了:
這字跡,歪歪扭扭,竟與山門上的那三個字“殘陽峰”一模一樣!
“師尊,您的墨寶怎可隨意丟棄?”
這時,厚嘴唇道人和濃眉道人,不約而同地?fù)炱疬@些廢紙團(tuán),快步向著那道五彩身影走去。
“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們師尊,我是你們師母!”
那道五彩身影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相貌竟是一個中年男子。
“師尊?師母?”林虛的腦袋忽然有點(diǎn)兒暈。
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