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虛的心情其實并不怎么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本來只是想去暗夜云頂山,增長自己的境界,為什么半途卻碰上了蘇妄這樣一個倒霉蛋,而且現(xiàn)在還不得不帶著這樣一個拖油瓶,原因是他,她救了自己。
正是如此,所以當那“天蝎大殿”的精英弟子上官空,十分禮貌地向他自我介紹時,他沒給什么好語氣,甚至懶得搭理對方,直接繞道而走。
那玄衣青年本以為自報家門后,“天蝎大殿”的威名能夠讓自己高人一頭,卻不想那瘦弱少年竟是理也不理自己,頓時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望著林虛背上的那個黑衣少女,眼里閃過一絲貪婪的神色。
要知道,雖然他出身“天蝎大殿”,同境界精英弟子,地位比其他大殿出身的弟子要高一些,但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天蝎大殿”的女弟子太少了,幾乎屈指可數(shù)。
按理說,修道之人應(yīng)該清心寡欲才對,但很可惜,“天蝎大殿”一脈的弟子,卻需采集女性元陰進行修煉秘法,特別是女性修道者的元陰,對他們的作用更是顯著。
而他們總不能在紫電雷宮內(nèi)部找,所以他們這一脈的弟子,基本上一年之中,有多半時間都在外面歷練,趁機掠奪其他門派女弟子,以作爐鼎。
現(xiàn)在看到林虛背上那個黑衣少女,似乎是個修道者,更重要的,林虛只有道心三重境的修為,以自己的實力與背后“天蝎大殿”的威名,跟對方要個女子,那是給對方面子。
所以他很快便駕著仙鶴,追了上去,懸在林虛身后不遠。
“這位師弟,我想跟你做個交易,只要你把你背上背著的這個女子交給我,我送你一百顆金系下品靈石,如何?”
玄衣青年揚聲說道,目光卻在蘇妄姣好的身段上徘徊。
林虛心里煩得很,怎么碰上了這么個龜孫子,于是直接頭也不回地道:“不行!”
再怎么說,蘇妄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區(qū)區(qū)一百顆金系下品靈石,也太少了吧!
“那兩百顆?”玄衣青年還不死心。
“不行!”
“再加一件黃階下品飛劍如何?”
“不行!”
遭受對方三番兩次的拒絕,玄衣青年的臉色已然很不好看了,既然敬酒不肯吃,那就只能吃罰酒了,反正那個黑衣少女并沒有穿紫電雷宮弟子的服飾,不是同門,那就好辦了。
想到這里,玄衣青年折扇砰的一合,正想憑借自己的實力強搶之時,忽然間,一道紫衣身影從側(cè)前方飛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
“上官空,你小子又想干什么壞事?”
這玄衣青年“上官空”一聽這道聲音,頓時臉色微微一變,繼而漸漸脹紅,想吃了個臭雞蛋一般,同時嘴里艱難地吐出三個字:“練紅炎!”
話音剛落,一道紫衣,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紅發(fā)如火焰一般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駕著一只巨大的類似鷲的妖禽飛速而來。
巨鷲飛落在林虛身前不遠,林虛只得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了前方。
“好嫵媚的女子呀!”
林虛雙眼有些看直了,說實話,眼前那個紫衣紅發(fā)女子,是他所見到過的,最為嫵媚的女子。
礪!
這時上官空身下的那只仙鶴,一見到這種巨鷲,突然收縮著翅膀,極為害怕,像是小雞見了老鷹一般,立馬停了下來,要不是上官空扯著它的翅膀,恐怕它都要立即掉頭回去了。
上官空一見此,臉色更加脹紅,似乎也想掉頭逃走,但那道紫衣身影忽然說話了:
“上官空,怎么見了老娘,就要逃跑?”
說話的時候,臉色帶著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笑聲更是魅惑人心。
“練師姐你這說的是哪里話?你我乃是同門師姐弟,情同手足,怎么能說我逃跑呢?”
上官空臉色很難看,但卻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只瞄了那紫衣女子一眼,便不敢再直視對方了。
“哦?你還知道是同門?那你可還記得,那一次,你垂涎老娘的美色,設(shè)計想要冒犯老娘,最后反而被老娘擒住,用狗鏈子拴住,困了十幾天的事情?要不是你師傅求情,你以為你還有命?”
紫衣女子“練紅炎”卻不撓不休,說起了一件關(guān)于上官空的糗事來。
林虛夾在兩人中間,聽到這件糗事,頓時心中微微一驚,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這上官空一副儒雅道人的裝扮,內(nèi)里卻是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竟然連設(shè)計陷害同門這樣的事情都干得出來。
那上官空一聽到這事,頓時就頭大了,其實他早知道這練紅炎肯定會舊事重提,所以之前才想逃跑,此刻只得硬著頭皮道:“練師姐,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咱們就別提了,自那次事情之后,我其實一直很后悔,也被師傅罵了很多次。”
“你以為老娘會信你的鬼話,所謂本性難移,像你這樣的畜生,只要活著,不知道還會害死多少人的性命,要不是因為門規(guī),老娘早就替天行道了!”
練紅炎說起話來,真的是毫不留情,那上官空的一張臉,已經(jīng)憋成了豬肝色,但他也只能忍著,原因無他,打不過而已。
別說是對付練紅炎了,就是她座下的那只巨鷲,也夠他吃一壺的了。
天幻金乾鷲!
速度快,戰(zhàn)力強!
而且一身肉殼堅硬得不得了,雖然只是道心三重境,但是可比一些道心四重境的修道者還要讓人頭疼。
上一次,他駕著的那只仙鶴,就被這只可怕的天幻金乾鷲給生吞了。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天幻金乾鷲,可以算作仙鶴的天敵,因為它的速度比仙鶴還要快得多。
“既然練師姐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上官空一張老臉黑得跟塊木炭似的,對于一向好面子的他而言,這樣的羞辱簡直要了他的命,不過雖說心中恨意無限,但他也是一個心性能忍之輩,抱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念頭,先避讓再說。
練紅炎瞪著上官空,也沒攔他的意思,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對方駕著仙鶴往回飛去了。
隨即,她把目光望向了林虛,忽然笑盈盈地道:
“小家伙,你不是咱們紫電雷宮的弟子,說吧,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