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娘娘到?!?p> 門口太監(jiān)公公的嗓音適時響起。
慕容云放下茶盞,起身對著門口行禮:“臣參見柔妃娘娘?!?p> 柔妃見了慕容云,眼眶微紅,快步上前,伸手將慕容云扶起來:
“爹爹,自己殿內,不必多禮?!?p> 慕容云卻是往后稍稍退了一步,面容正色道:“娘娘,禮不可廢?!?p> 柔妃輕輕嘆了一口氣,要說自家爹爹什么都好,就是為人太過于重禮。
關乎禮節(jié)之事,從來都是一板一眼,也真是因為如此,慕容云,一直反對未來帝女當政。
但也正因為慕容云重禮,帝王才沒有因為他極力反對未來帝女當政一事,降罪于他。
“父親,您此番來,可是有何事與我商議?”
面對自家女兒,慕容云也不秉持官場上的彎彎繞繞,開門見山地道:
“殿下皇城底下遇刺,可是娘娘做的?”
柔妃手一緊,但也不打算隱瞞,點頭承認:“是,爹爹,你知道的我……”
話到一半,就被慕容云呵斥聲打斷:“夠了!娘娘,臣知道您不甘心,但也斷不該做出行刺帝女之事,
且不說娘娘在皇城底下動手是多愚蠢的行為,單單謀害皇族,就是大逆不道誅九族的罪過!”
一字一句,可謂是句句誅心,為的就是敲打敲打自己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兒。
哪知,柔妃卻是完全沒聽進去似的,一張柔美的臉上,露出近乎瘋狂的神情。
“誅九族?我的九族可有他帝景淵一份?!”
“你給我住嘴!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逆女出來!我告訴你,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愚蠢的小手段,
你以為陛下真的會一而再再而三放過你嗎?就算你不怕,你也要為槿兒的前程想想!”
沉浮官場多年,慕容云早已不形于色,眼看著近乎瘋狂的女兒,慕容云此刻卻也是動了真怒。
柔妃卻是一臉地悲凄,美眸早已淌下兩行清淚,身子后退兩步:“槿兒的前程?瑾兒還有什么前程可言?
他寧愿冒天下之大不韙,都要把王位留給他和那個女人的女兒,
我的槿兒卻要常年居于江南,與京都隔絕,敢問爹爹,我的槿兒有何前程可言?”
慕容云面容冷沉,將一張紙條塞到柔妃手中:“自己看看。”
柔妃打開字條,短短幾個字,卻是讓她瞪大了美眸,心都跟著顫抖起來。
唇瓣囁嚅了幾下,用只有兩人的聲音開口:“爹爹,這……是真的嗎?太……她真的愿意幫我們槿兒?!”
“自然,總之,你不可再輕舉妄動。”慕容云沉聲道,順手把柔妃手中的紙條拿過來,謹慎地收入懷中。
“女兒知道了?!比徨难劾锒荚谌紵鸸猓\繡下的手更是因為激動在隱隱顫抖著。
帝景淵,獨孤晚清,你們兩個欠我慕容柔的,我要你們盡數奉還!
御書房。
睿景帝手執(zhí)古書籍翻閱,一黑色的身影驀地出現在御書房內。
彎腰低頭,恭敬地把手中的信條遞到睿景帝面前。
睿景帝放下手上的古書籍,伸手拿起信條,黑影悄聲無息地消失在御書房內。
打開信條,入目簡短的幾行字,將信條放在一直燃著的燭火上,轉瞬間,信條已然成為灰燼。
睿景帝走到窗前,負手而立,眸光深沉如海,神色莫名:
“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