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喜歡你，知不知道

　　“王慧，我跟你說，你在學(xué)校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平時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惹了事都要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行，這都沒問題。

　　只是，咱以后別再找夏鹿鳴的麻煩了，收斂一點，行不行??！關(guān)拾野家，咱惹不起?！蓖踔魅魏屯趸墼诩页燥垼崞疬@件事就皺起了眉頭，敲著王慧的碗，希望這樣做能讓她認(rèn)真的深刻記住這警告。

　　“老王，別這么說孩子，孩子還小，別給孩子嚇著。再說了，孩子的爹在學(xué)校當(dāng)主任，還怕這些小事。青春期的孩子，在外面打個架很正常?。　蓖趸蹕寢審膹N房端著一盤菜出來，對著王慧爸爸指指點點。

　　“沒事，別怕。”王慧的媽媽在一旁一直護著。

　　“這次不一樣，這次真不一樣！哎，你們不懂！”王慧這次惹到了關(guān)拾野，王主任替到這事就開始愁。

　　“哎呦哎呦，行了，行了知道了?！蓖趸垡荒樀牟荒蜔?，擺著手。以前類似這樣的話，說了也有很多次，都能靠著她爹，保過。

　　王慧又轉(zhuǎn)戰(zhàn)到她媽那邊轉(zhuǎn)移話題，打起感情牌，笑臉迎上，“媽，我發(fā)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我愛上一個人。”

　　“誰?。　睗M臉的詫異，雙目都放大了，卻又感到欣慰，閨女長大了，知道戀愛了。

　　“關(guān)拾野！”王慧撓撓頭，果斷的說出，雙手捧起飯碗，紅著臉把頭埋到桌面上。

　　王慧媽媽：“帥不帥？性格怎么樣？他對你好嗎？”

　　王慧校園一霸，也會有花癡的時候，滿腦子想得的都是關(guān)拾野。他棱角分明的臉龐，高高的鼻梁，似有似無的雙眼皮，“帥！很帥！性格超好。對我……我們還沒在一起。反正我覺得挺好的。”

　　“媽挺你，追到手，帶回來讓我和你爸看看。”

　　“好！媽支持?！蓖趸墼缇椭肋@件事她的媽媽一定會同意的。從小到大她提出的事，就算是上天摘月她的父母都會去做，從未拒絕過她。

　　王主任聽她們娘倆討論的話題，把手中端著的飯碗，氣哄哄的放到桌子上，指著王慧娘倆，“你就繼續(xù)不管著吧！你們倆啊，遲早得……哎……說你你也不聽，以后有事別再找我了！”

　　“誒!你不吃了?！?p>　　“氣飽了?！蓖踔魅伪持郑缴嘲l(fā)上，打開電視，以看電視來平復(fù)心中的怒火。

　　“嘿，有本事以后一口別吃，當(dāng)狗主任就這狗脾氣。你可別忘了這家誰做主。”王慧媽媽也想不到以前聽話，任她擺布的老王，今天竟然開始唱反調(diào)了。

　　“你這談戀愛，要花錢。這你先拿著。”王慧媽媽，摸著自己的錢包，里面有零有整，把整百的都癱在桌子上。

　　“五，六，七，八！”王慧沒有很震驚，反而小聲說了一句“就這么點，還不夠我三支口紅的錢?！?p>　　“慧兒，我明天再給你，這些這你先拿著?！?p>　　“行吧！”王慧看不上這薄薄的一沓錢，卻還拿著這一沓走了。

　　河里的水隨氣溫的降低，它們會變得越來越緩緩地、靜靜地，等待著春天的到來，幫他們解凍，再允許它可以繼續(xù)跨著輕盈的碎步，踏著舒徐的旋律流淌。

　　流著松柏的壯偉、白楊的蓬勃；淌著銀杏的秀麗、楊柳的婀娜。

　　時間可以凍結(jié)水，也可以解凍冰。

　　十月的月考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我的英語成績一直穩(wěn)定在滿分，可是我的數(shù)學(xué)和物理加在一起還不及英語的一半。

　　這屆雖然經(jīng)過改革，取消了文理分科，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沮喪。

　　慶幸的是，取消了文理分班，這樣才讓我有機會，能做何運晨做了兩個月的同桌。相處時間不長，我知道他如果還有分科，他一定會為了自己去選理科，競賽多次獲獎，為他保送奠定了基礎(chǔ)。

　　我一定還是那個，史、地、政、生、物、化，都不擅長的無名小卒，眼前發(fā)生過的一切都不可能，只是泡沫。

　　知識我舉著物理課本開始沮喪，我承認(rèn)是因為喜歡何運晨，選擇了物理。

　　原本我錯誤的以為，以前學(xué)不好是我的沒有認(rèn)真對待，可有了現(xiàn)在認(rèn)真學(xué)以后，還收獲不到成績，變得更沮喪，才會正視自己的選擇，為曾經(jīng)魯莽，一時熱血選的學(xué)科懊悔。

　　“你還要堅持嗎？現(xiàn)在選改歷史吧，接下來八個月里，我依舊還是可以幫你復(fù)習(xí)！”何運晨給我提出了另一個選擇方向。

　　“或許吧！”我給不了何運晨確定答案。

　　換個擅長的學(xué)科？

　　就像換了一個偶像？

　　有點像背叛。

　　這次，我離開了實驗班，有不斷努力的人代替了我的位置。

　　“再見！上完這節(jié)課，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做你同桌了?！蔽异o靜地望著他，嘴角抿了抿，今天他的眼眸深不見底，心事重重。

　　“不會。你的位置有我來守護，不會讓別人碰的，我等你回來！”原本搭在膝蓋上的手，放在我正在收拾的一沓厚厚的書上，眼中充滿了肯定。

　　“想不到這節(jié)課竟然那么快就下課了?！苯裉煨睦锼岢呷謩e的場景，在我這里提前上映了。

　　原本還想和關(guān)拾野道別，感謝兩個月帶來的歡樂與保護，看他沒在。

　　又想起那個突然的表白，我放棄對他說話了。

　　楊奧，拉著我的手，含情脈脈的說，“我會想你的?！?p>　　我不想讓氣氛變得那么傷感，我淚點又那么低，“好了。我會努力回來的。只是我走了，可沒有人比你分再低了?！?p>　　努力的調(diào)著氣氛，“哎呀，你別說了?！?p>　　我從何運晨按住的手下拽出那一沓書。抬頭看他的雙眸，看著他每一寸肌膚?！拔易吡?。你還要好好學(xué)習(xí)?！?p>　　“嗯。加油!”

　　“夏鹿鳴，加油!我們等你！”今天何運晨嚴(yán)重沒了希望他不再像往常那么明亮。

　　我知道從崖邊跌落，落入跌山萬叢。沒了尖子班的頭銜，我變得更加普普通通。

　　未來沒了何運晨在學(xué)習(xí)上的幫忙，邁出的每一步，都舉步維艱。

　　關(guān)拾野依靠在墻邊，就等著我邁出教室的那一刻。

　　一個信封塞到我雙手捧的書里，我沒手去取出，拒絕。

　　“不要拒絕，拿去看。”他只說了這句話，對我的離開一點煽情的話都沒有。

　　“冷漠，冷漠……”我尋找著我的新班，在哪里。

　　那個班的同學(xué)只有零星的幾位，在樓道內(nèi)，操場上，廁所里，見過幾次，有點印象。

　　在陌生的教室，陌生的老師，陌生的同學(xué)。

　　我被安排到第一排的位置，四周都是空位，腦子里幻想著周圍是什么樣的新同學(xué)。

　　我埋頭整理書，掏出書包，塞進書箱。

　　那封信露出來，剛想拿起來看，就被突如其來的熱情問好打斷。

　　“同學(xué)你好?！?p>　　我停下手，“你好。”

　　腦海中回蕩著這個聲音，這聲音好熟悉，抬頭看見是他。

　　“How are you!”（怎么是你?。?p>　　“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p>　　我嘆口氣，給他翻個白眼，想收回剛才說過的‘你好?！澳恪阍趺匆哺鷣砹耍憧旎厝ズ煤蒙险n?！?p>　　學(xué)校已經(jīng)明令禁止不讓學(xué)生談戀愛，他還這么光明正大的。

　　我沒有他的伶牙俐齒，能把錯說成對，能把黑說成白的靈敏反應(yīng)力。

　　“回去上課我為什么要回去，才能上課！我也是這班的學(xué)生。

　　你英語滿分，我數(shù)學(xué)滿分。

　　你數(shù)學(xué)和物理加一起五十六，我歷史語文加一起五十六。

　　你六科總分三百七十一，我六科也是三百七十一。

　　你說咱們的分怎么能這么一樣啊!這可是天意啊，我怎么就不配做你的同桌。”指著這個位置，這塊瓷磚，這不到三平米的地。

　　退步被迫換班，這些事讓關(guān)拾野說出來，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憑你的智商，我怎么敢放你單獨離開我。”

　　我滿臉詫異，又浮出笑容，低下頭，“謝謝你。”我又猛的發(fā)現(xiàn)，他在說我智商低，“你低智商，你離開我還怕你丟了吶!”

　　“呸！就這嘴?！蔽揖锲鹱?，輕輕的打了一下，滿是懊惱。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只能希望他沒聽到。

　　“野保，這是你女朋友！還挺漂亮的?！?p>　　“呦，嘿!兄弟，你也在這啊?！笔炀毜男值芤娒娴淖布鐔柡?。

　　關(guān)拾野看見他的兄弟這么說，一把摟進他的懷，把我腦袋按在他肩上，我蒙了。我感受著這個健美的身形，英俊的臉蛋，還有陪我一起剪的短發(fā)，我一開始還想掙脫，不出一秒就深深的開始感受這樣的一個男人?！皩?，她是我的女朋友?！?p>　　我心里在想，他到底有什么，靠什么就把我給吸引了，明明我對何運晨愛的那么深，還那么輕易地被他挖走。

　　我墻頭草順勢倒我饞他

　　“不不不，我們只是同學(xué)?！蔽一剡^神來，立刻反駁。

　　關(guān)拾野一臉寵溺的看著我，“你遲疑了八秒……”

　　“哎呀！”我推開他的身體，心里埋怨他連八秒都時間他都數(shù)，八秒，他都不放過。

　　何曉星來到何運晨旁邊，看著這個空位，“同學(xué)這里有人嗎？”

　　“嗯……沒有，有!有人!后面沒人?！焙芜\晨幫我保留了座位，他把關(guān)拾野的位置讓給她。

　　何曉星是我對關(guān)拾野的頭號情敵，人美心靈更美，是學(xué)校公認(rèn)的學(xué)霸女神。

　　在別人眼中，我和何運晨是火星撞地球，而何曉星和何運晨是郎才女貌，人間佳話。

　　“同學(xué)們安靜一下，我是這個班的班主任，我叫張偉。我只想普普通通的當(dāng)一個人民教師，教書育人。但是你們遇到困難，我會沖在你們前面?！彼f的每一句話都很真實，一點都不虛偽。年紀(jì)輕輕，留著一對成熟老練的八字胡。

　　看著他，我想到。

　　我來到學(xué)校的第一天，在我被當(dāng)成何運晨女朋友時，看見一位背著黑色雙肩包，身著運動裝，留著邋遢的胡子，被保安和教導(dǎo)處主任攔在校外說教的同學(xué)。

　　那時我還在想，這是誰。如果何運晨再有一件校服，我會披到他身上，幫他進入學(xué)校。

　　現(xiàn)在，一切明了，他是高三三班的班主任，為那時似蠢豬的自己蠢笑。

　　關(guān)拾野以為是我看的是他的信，才笑這么開心。

　　他往我這里一瞥，看見的是我正沖著老師憨憨傻笑。

　　用胳肘懟了我兩下，把我拉回現(xiàn)實。“傻笑啥啊！看信去！”

　　上面在密封處用繁體字寫著‘夏鹿鳴親啟’。

　　“你不是大陸人你普通話說的真好?！蔽姨ь^看著他，莫名其妙的猶豫地問。

　　“我要給你寫個小篆，你是不是還會說，我是穿越過來的。”

　　打開以后，里面是一沓小小的彩色卡紙，每張字?jǐn)?shù)不多，還有他精心的配畫，我看完了第一張。‘愿我如星君你如月，夜夜流光長相守’。

　　剛要去換看第二張。

　　關(guān)拾野把我叫停，“這信每天只能看一張，這是這個月的量。你要是違反規(guī)則我可是有懲罰的?！?p>　　他遞給我一張入場券，“這是什么”

　　“我說過要帶你看電影，這個就是。”

　　上面寫著的日期是‘十一月五日’，電影名字是‘寵愛’。

　　我拿著這張電影票，我看著他半晌，淡淡的笑。他的神色清朗，這定時早早就預(yù)定好的。

　　十一月五日，不就是今天嗎？

　　上午，還在為成績不好分班而愁，下午，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電影票哄好。

　　我人生中第一次去看定影。以前錯誤的認(rèn)為看電影、去旅游、吃美食，這種事都是浪費時間，現(xiàn)在被約后才真正明白這才是生活。

　　“何運晨今天你自己走吧！他來了，你順便告訴我媽一聲?！蔽揖幜艘粋€謊話，去騙何運晨，也騙了我媽。

　　人與人之間的謊話不全都是惡意的。

　　“行。”何運晨知道我說的‘他’是指我的爹。我厭惡他，與外人從永遠(yuǎn)是以第三人稱去稱呼，和他說話也是第二人稱‘你’稱呼。

　　不知道的人都會罵我不懂事，可何運晨愿意去理解、會理解。

　　我和關(guān)拾野來到影院門前，他抬手看了眼表?！斑€有些早，你去坐會，我買點小吃?！?p>　　我倆的第一次單獨相處，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什么。“哦。小吃，其實不用?！?p>　　我倆選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這是他選的座位，對于我來說能看電影，在哪都無所謂。

　　明燈忽然一滅，眼前一片黑，嚇我一跳。

　　屏幕出現(xiàn)人物畫面，影院里震耳欲聾的聲音我從未感受過。

　　我緩緩適應(yīng)后，逐漸被角色所感染。也不知何時關(guān)拾野已經(jīng)把手搭在我的手上。

　　漆黑中我想把手撤回來，撤一點就又看著他的側(cè)顏，看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一直看著前面的屏幕，他握著我的手，能感覺到他的內(nèi)心。

　　我一下一下緩緩的往回縮，他明明能感受到卻無動于衷。我全退出后，他撇嘴一笑，拿出放在他旁邊的飲料給我?！翱柿税?，來口水吧?！?p>　　電影終于完了，我伸個懶腰，“哎呦。”

　　當(dāng)看見我眼圈紅紅的，對于一個有愛心淚點低的我來說，這部劇看完我就會山洪爆發(fā)。

　　他掏出紙巾，要幫我擦去臉頰兩側(cè)的淚珠，又停下手，把紙巾塞進我的手里。

　　關(guān)拾野給我的感覺永遠(yuǎn)是暖男般，無微不至的關(guān)切，“我送你回家吧！”

　　關(guān)拾野引出話題，“這部片子是在寵物的陪伴和守護下，人們收獲愛、發(fā)現(xiàn)愛、重新學(xué)會愛的故事。而吳磊在影片中飾演一位盲人，在張子楓的友情陪伴下重拾勇氣，兩人還在天臺相互喊話，‘我要你跟我做一輩子好朋友’。”

　　“哦?！?p>　　“他們要做的是一輩子的好朋友，而我要做你一輩子的好男朋友。鹿鳴，請允許我去愛你吧！”到了我家樓下，他拉住我的手，我被他的話定格在原地。

　　“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啊。”

　　“我不知道，但自從我第一次遇見你，你就深入我心，我就忘不了你?！彼粗业碾p眼認(rèn)真的說。

　　“第一次河邊喊話的那一次”

　　“不是。”

　　“班里介紹自己”

　　“不是?！?p>　　“哪是什么時候”

　　“等你答應(yīng)做我女朋友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彼臀屹u了一個巨大的關(guān)子。

　　何運晨剛好在陽臺晾衣服，我和關(guān)拾野，他看見了。

　　他拿著濕噠噠的衣服，‘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滴水，他全聽不見了。

　　眼里，心里，全是我們。

　　他在陽臺上開著燈，我能看見屋子里他的一舉一動。

　　他掛上衣服，轉(zhuǎn)頭走了。

　　燈滅了。

　　隔著三層樓都知道他生氣了。

　　我著急的想上去向他解釋，但想想又沒什么能解釋的，他所看的就是真實的。

　　關(guān)拾野：“何運晨也住這？要不回來我?guī)湍憬忉?？?p>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今天謝謝你，讓我知道了什么叫電影。”

　　“只要你喜歡，以后我?guī)銏鰣隹词子??！彼砷_我的手，向我擺擺手中的手機，“晚安!”

　　“晚安!”

　　上完這兩層樓，上完這三十四階臺階，我明白了，我不是真的喜歡何運晨，只是靈魂需要一個寄托點。

　　現(xiàn)在有了關(guān)拾野，對我的好，我才知道什么是戀愛。

　　我踏進家門，媽媽正坐在客廳里磕著瓜子看電視，今天有些晚了，以為媽媽會生氣?！帮垊偨o你熱完?！?p>　　我倒不如現(xiàn)在，選擇坦白從寬，“媽媽，如果我搞了男朋友，你會不會罵我？”

　　黑色的天空，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感覺，那感覺冷的會讓人窒息。媽媽來了一句，“男朋友？”

　　我放棄了爭取的機會，“我不談，我不談，咱們吃飯吧。”

　　“你的意思是，你有喜歡的人了？”

　　“沒……沒有。”

　　“沒事，我理解，快說說?！?p>　　“嗯……是也不是，我不知道內(nèi)種感覺。只是我見到他就會特別放松，然后他也特別關(guān)心我，我和他在一起就特別開心。”

　　“誰??！能讓你看入眼？是何運晨嗎？”

　　我搖搖頭，咬著筷子，擠出他的三個字名字，“關(guān)、拾、野。”

　　“他對你好，就行。你長大了，這種事很正常。只是你要答應(yīng)我高考以前，不要那個。”

　　我之前沒有答應(yīng)關(guān)拾野的表白一部分是內(nèi)心真的放不下何運晨，還有一部分是真的怕媽媽會說。

　　如今我把真心攤在桌上。

　　不過我心中所想，并不打算這么早告訴他，畢竟男生都需要有考察期。

　　我把飯快速的撥進嘴里，塞得鼓鼓的。

　　忍著自己的好奇心，每天只看一張。

　　在他第一張紙下面，寫上‘我其實也喜歡你，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