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前,上古大戰(zhàn)。
神、仙、妖、魔四界損傷慘重,四界便融為兩界,而人族獨(dú)立,自此生出三界六州十八城。
縹緲二人所往之地,乃是素來以美人美酒美景聞名的云中州,地處六州中心。
“縹緲仙,我們?nèi)ツ膬喊???p> 白芥子這邊兒瞅瞅攤販,那邊兒瞧瞧鋪面,心想:幾千年不見,凡界也沒什么變化嘛。
聞言,縹緲眼眸一彎,回身就是把折扇輕打在他額上,“吶!既是你飛升天界后初次回來,不如我們就去逛逛某個讓你們男人流連忘返的地方。”
白芥子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縹緲頓住腳,嫣然笑道:“跟我來!”
話音未落,原地就沒了兩人的影兒。
醉夢閣。
入耳盡是嬌聲媚語,眼到只見形形色色的女子身著淺衫薄裙微露玉體。
縹緲、白芥子一進(jìn)大堂,老鴇就笑意蕩漾地迎了過來。
“公子是喝酒呀還是尋美人吶?”
“這這這這!縹緲仙你怎么帶我來這種地方!”白芥子捂住眼睛羞得要死。
縹緲驚了:“我以為你來過的!”
老鴇識趣地離白芥子遠(yuǎn)了些,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到她身上,“公子您是大堂玩兒呢,還是三樓雅間伺候著?”
“備雅間?!?p> “好嘞!”老鴇樂呵呵地招呼過來個小女娃,“九兒,領(lǐng)這兩位公子去樓上雅間!”
“二位請。”
九兒徑直走在前頭。
“縹緲仙……”白芥子為難得很,一臉不知所措地拉住要邁步跟去的縹緲。
天界天規(guī)明令不得進(jìn)入風(fēng)月之所,知之亦犯就要罰至思過崖面壁七七四十九天。
“天帝賜你稱號老實(shí)仙君你還真老實(shí)啊?放心啦,這醉夢閣不同于一般風(fēng)月,抑且你不講我不講鬼知道啊?!?p> 縹緲安撫地摸了摸白芥子的腦袋,旋即逮起他就往旋梯走。
三樓。
此處擺設(shè)與大堂一般,不過更為精致素雅。
白色帷幔間隱約可見姑娘們或撫琴或閱書,一看就曉得向是文人雅客、才情之人所光顧了。
“小白~小白白~小白白白~”縹緲邊聲音猥瑣地喊著白芥子名字,邊去掀他的手。
白芥子慌亂地轉(zhuǎn)過身,硬是不敢放下手看上幾眼。
“這間就是了。”九兒憋著笑意朝縹緲輕聲道,隨即領(lǐng)著兩人進(jìn)去。
她點(diǎn)好燈盞燃上檀香,就靜靜站在半掩著的門邊聽候吩咐。
察覺周圍氣氛正常,白芥子暗暗松了口氣,他趴在桌上看著拿起花名冊翻閱的縹緲,甚是無奈。
縹緲努了努嘴,目光快速掃過書上繪得惟妙惟肖的各式美人與注寫。
咦?
她停住翻頁翻到一半的手,注意力瞬間被花名冊上的童顏小姑娘吸引了去。
這耳朵長長尖尖,還生得異瞳。
莫不是……
“煙煙羅?!?p> “公子要點(diǎn)這位?”
縹緲壓抑著興奮答了聲“嗯”。
見九兒帶了門出去,她立即臉色嚴(yán)肅地咳了兩聲,然后把花名冊遞給白芥子。
“喏,你看?!?p> “什么?”
白芥子茫然地接過花名冊,看了片刻卻是不知縹緲意,只好又遞給她,目露疑惑。
縹緲無語扶額:“精靈?!?p> 聞言,白芥子連忙又拿去仔細(xì)觀看,表情從無感到驚異。
“精靈一族不是早就滅絕六州了嗎?”
“是吧?話說這等妖物怎么會流落到云中州醉夢閣了呢?”縹緲正要胡思亂想,外面就傳來一陣吵嚷聲。
“仗勢欺人,在下佩服!”
“這丫頭我昨個兒便瞧上眼,怎么就仗勢欺人了?倒是你,懂不懂先來后到啊?老鴇,我出百兩黃金,小子你別跟我搶!”
“哦?你這么一說我還就偏、不!”
“莫與他斗嘴皮子了師兄,長老要緊!”
“差點(diǎn)忘了正事……行!看在師弟的面上我不跟這臭小子計(jì)較!老鴇,人拿來吧?”
“是是是,你、你過來。”
“哼,識相就好。對了,先前我可有說什么黃金之類的字眼嗎?”
“沒有……沒有沒有!”
聽罷。
白芥子失笑:“可惜?!?p> “可惜個腿兒?。∵@是強(qiáng)搶!”
縹緲一個瞬移出現(xiàn)在廊道之中,攔住了那伙人的去路。
“哎哎哎!千層餅都沒你們臉皮厚!”
“你……你是誰!”
為首男子瞪著縹緲,那眼神透著兩分害怕三分疑惑五分惱怒。
噫。
這伙人個個白衣長劍,面容不比一般市井無賴,身上還有股淡到不能再淡的靈氣,看來是是修仙者無疑了。
縹緲抬指止唇,故作認(rèn)真:“噓!聽見你腦子里波濤洶涌了嗎?”
“師弟,這下你可不能阻我教訓(xùn)這小白臉!”
男子將反手押著的少女推向身后的師弟,長劍出鞘直刺縹緲。
咦?
這不就是花名冊上的精靈么?
縹緲眸光閃動,默默在心里夸了自己一番,這是老天都幫她嘛。
不過……小白臉?
“多謝嘉許啊!”她手中折扇一轉(zhuǎn),竟化作枝長約九寸的桃花。
這是師父贈她的法器,名曰桃骨鈴鐺。
本體如其名,奇在可隨主人意念變化各種形態(tài),威力不俗。
“去?!?p> 桃花枝顫了顫,瞬間舞出個“劍花”打落觸之跟前的長劍,震得男子一口鮮血噴出。
靜。
再靜。
“在下玄天派陸仁假,冒犯之過請前輩恕罪!”他捂住胸口,眼神怯怯地望著縹緲。
縹緲將桃花幻回折扇,幾步走到陸仁假面前,臉上笑嘻嘻語氣惡狠狠:“切勿再這般哦,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陸仁假蹙眉垂首:“謝前輩教誨。”
“嗯哼,教誨不敢當(dāng)?!笨~緲越過他,拉起煙煙羅的手腕往雅間走去。
進(jìn)門前一刻,她忽然側(cè)眸看向陸仁假一干人等,神色古怪。
怎么沒了?
明明感覺有雙眼睛盯著自己。
至始至終未移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