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華子,最近還好?”我電話給華子,聽到華子那邊很喧鬧。
“啊!我迪拜的兄弟,好?。「蛻粽勆饽兀吭趺聪肫鹞伊恕比A子說話聲音很大,好像喝了不少酒。
“幾點了?咋這個時候就開始喝酒了呢?”
“沒醉!我哪里醉了……王總,這是我兄弟從迪拜打電話給我,國貿(mào)公司老板,厲害吧!”華子在跟他的客戶吹噓著。
“嗯……那個,華子,你那邊生意還好吧?我接到夢雪電話,說你想問我借錢?沒出什么事吧?”我問。
“沒事……生意好著呢!兄弟放心,就是一個下家暫時給不了前,急用一筆資金從上家買貨,你借我用用,我很快還你?!?p> 這段我故意開了免提給安琪聽。我眼神示意了一下安琪,想問問她同不同意。
安琪看了看我,意思問我怎么想,我點點頭。
“好吧,那我待會直接轉(zhuǎn)給你吧?!?p> “謝了兄弟……你看,王總,說了今天會把錢打給你們,放心吧,我兄弟很靠譜的……”說罷,華子把電話掛了。
我心中的隱隱想起上次回去華子他爸說國內(nèi)發(fā)電設(shè)備銷售競爭越來越大的事情,當時劉叔叔說預(yù)計起碼還可以撐一年半載資金才會短缺,看樣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安琪問我:“你決定借了?”
我說:“借吧,你也聽了,他說很快就會還?!?p> 安琪說:“那萬一他不還,你會去催嗎?”
“這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借錢這種事情就是這樣,你借了,如果別人不還,你去催確實談錢傷感情。
“反正暫時咱們用不到這個錢,還是轉(zhuǎn)了吧?!?p> 安琪無奈點點頭,我用我的手機給華子賬戶轉(zhuǎn)了200萬,又分別發(fā)了個信息給華子和夢雪通知他們查收。
夢雪很快就回了信息說謝謝,華子則一直沒消息,估計已經(jīng)喝多了……
第二天一早,岳母日理萬機說公司又有個歐洲的項目要她去牽頭,我們本準備送她,但她們公司本來在迪拜就有分部,司機早早在樓下等她,于是只能送她到樓下。
岳母走之前特意叮囑我,聽說我要去非洲索馬里蘭,她去過那邊,條件比較艱苦,讓我要有心理準備。
也剛好是那天早上,雷會長通知我和阿強,馬拉維的簽證還沒弄好,但是索馬里蘭的簽證已經(jīng)下來,讓我們收拾行李,準備今天下午就出發(fā)過去先拜碼頭。
按我們之前的任務(wù)分配,雷會長和松子會負責馬拉維項目,我和洪偉負責索馬里蘭,阿強則兩邊跑,不過因為剛好馬拉維項目還沒弄好簽證,于是這趟大伙準備都一起先去索馬里蘭看看。
我問博偉奇:“這趟你想不想去看看。”
博偉奇說:“他最近還在和高大哥學習期貨,還需要點時間研究,暫時不跟我去了?!?p> 也好,第一趟如果去太多人,讓索馬里蘭礦業(yè)部覺得我們綠洲礦業(yè)太過于重視這個項目不見得是件好事。
安琪已經(jīng)習慣我和她媽一樣四處飛來飛去。
她媽上午前腳走,我下午拎著行李后腳也出發(fā)了,出發(fā)前我交代博偉奇照顧好安琪。安琪反倒是嫌我啰嗦,說她都這么大了,哪還需要別人照顧。
很快我?guī)е⌒欣钕浜凸陌鼇淼綑C場,阿強他們也先后到了。
我問雷會長阿卜杜拉這趟來不來。
雷會長告訴我他最近又有一單在迪拜接黃金的項目,忙不過來,暫時不過去了。
我開玩笑說:“他不去,咱們沒有私人飛機坐了,挺不習慣……”
剛看到英國佬的礦業(yè)報告,提到索馬里蘭,我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國家。
因為一般說索馬里,想起的都是索馬里海盜,但是索馬里蘭很特別,是原本是索馬里共和國的一個省,1960年族長因為宗教原因單方面宣布獨立,后來還發(fā)生過幾次邊界沖突,并且至今聯(lián)合國也并未承認過索馬里蘭這個國家。
從迪拜沒有直飛索馬里蘭首都哈爾格薩的航班,必須在埃塞轉(zhuǎn)機。我們到達埃塞已經(jīng)很晚,只能搭乘第二天一早的飛機飛哈爾格薩。
我們找了一間機場附近的酒店住下,松子突然說想找個地方去喝一杯,我們幾個也確實很久沒一起喝酒了,于是決定深夜到埃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體驗一下生活。
阿強說:“我們也來這個城市幾次了,都沒好好體現(xiàn)一下當?shù)厝说纳?,不如我們坐坐藍驢試試?每次看他們都在排隊?!?p> 因為沒有租車,我們決定體驗一次當?shù)氐摹八{驢”,就是所謂的公共汽車,說白了就是內(nèi)地的小面包車,你難以想象,一部小面包車里面既然可以塞下12個乘客,還有一個司機,一個售票員。
很有一種回到國內(nèi)七八十年代的感覺,那個叫做“中巴”的東西,搖搖晃晃,破破爛爛,司機還開得特別猛。
我們幾個人擠在小面包里,我上前問司機這附近哪里有酒吧沒?司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酒吧長什么樣,他說這里只有咖啡。
埃塞這個國家很神奇,他們的農(nóng)業(yè)占全國GDP將近四成,而且首都亞的斯亞貝巴是高原城市,海拔將近3000米。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但是埃塞的首都這股濃濃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味道還是這么熟悉,離開現(xiàn)代化的機場附近,一股農(nóng)作物燒焦的味道環(huán)繞身邊……
雷會長可能坐慣了小轎車,突然一下擠藍驢有點受不了,加上高原,臉色不太好。
于是我們隨便找了個市里的站下了車,剛下車,一股濃濃的咖啡香撲鼻而來。
我們沿著咖啡香一路尋去,本以為會是個類似星巴克一樣的咖啡店,結(jié)果是一個路邊攤,一個小孩坐在一個鐵皮和桉樹搭成的小房子里,用炭火燒著一個熱水壺,里面煮著咖啡。
雖然非常簡陋,但是那個咖啡香確實撲鼻而來,忍不住讓我們都買上一杯。
“哇!這個咖啡真心不錯??!”松子感嘆到。
“想不到這么破爛的地方,還有這么好的咖啡。”洪偉說。
“我查過埃塞的咖啡是世界出名的,這個農(nóng)業(yè)大國的咖啡可是他們的當家寶貝。”阿強說。
“這杯咖啡多少錢來著?我查查?”雷會長說。
“我剛剛付了75比爾(埃塞的貨幣叫比爾),差不多15比爾一杯吧?!蔽艺f。
“人民幣兌換比爾是1比3.5……那就是相當于4塊多人民幣一杯咖啡……好便宜??!”雷會長說。
“而且關(guān)鍵是這個小孩是用新鮮的咖啡豆用炭火燒出來的咖啡……”我說。
“真香,剛在車上還有點頭暈,高原反應(yīng),一杯咖啡下去,舒服多了?!崩讜L說。
賣咖啡的小孩看我們每個人都喝了他幾杯咖啡,又問我們要不要試試當?shù)氐男〕浴?p> 我們問是什么,他說是英吉拉。
我們每人點了一份,結(jié)果拿上來,一看,感覺像是一人發(fā)了一塊抹布……
“確定這東西能吃?”松子問。
小孩跟我們解釋說這是他們用苔麩粉發(fā)酵后攤成一種薄餅,我試著咬了一口。
“哇,好酸??!”
喝了咖啡吃了英吉拉,我們幾個中國人在埃塞首都滿大街想找個酒吧,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在馬路上問當?shù)厝四睦镉芯瀑I,他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趕緊搖搖頭。我們跑遍了附近的便利店和超市都沒看到任何含有酒精的東西,也是奇了怪了!
我們表示很驚訝,難道這個國家的人都不喝酒的?我趕緊用手機定位查了一下這個區(qū)域……
“我去,原來我們下車跑到了亞的斯亞貝巴穆斯林區(qū),穆斯林當然不喝酒的,他們的可蘭經(jīng)規(guī)定***教徒禁止喝酒……”
我們五個人哈哈大笑,五個男人在埃塞首都的穆斯林區(qū)到處找酒喝,也是一幅風景,難怪被當?shù)厝丝葱υ捔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