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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見鐘卿

第十四章 初次交鋒(1)

易見鐘卿 桁暮 3113 2020-04-20 15:00:00

  卿胥的笑容靜止了一下,卿言微笑著替她答:“我自小身子弱不怎么下山,今日是第一次出來玩?!?p>  王大娘十分熱情:“看你們這個樣子是剛從外面回來吧,走,到我家坐坐喝杯水歇歇?!?p>  幾人到王大娘家時,一女一孩童正在門前嬉鬧,見他們走過來,小孩兒跳著就蹭了過來抱上了卿云的腿。

  “云哥哥!捕鳥?!?p>  王大娘想拉開他:“豆子,云哥哥很累別去鬧他。”

  “無礙,豆子長高了。”卿云微笑搖了搖頭,蹲下身抱起豆子,笑著摸了摸豆子的頭。“走,捕鳥去?!?p>  卿言看著外面和豆子玩的開心的卿云有點驚訝,這嘴里沒一句好話,脾氣又暴躁,說兩句就紅眼睛的人,竟然這么受小孩兒喜愛。

  卿胥看出她的想法,笑道:“阿云只是有些貪玩任性,孩子心性罷了,心不壞?!?p>  卿言收回視線,微微頷首,淺笑道:“嗯,我知道。”

  “兩位喝水?!绷硪粋€和卿言差不多年紀(jì)的女孩兒給兩人端了水。

  “謝謝。”卿胥介紹道,“這是王大娘的女兒小衣,是豆子的姐姐?!?p>  卿言向她微笑頷了首:“你好,我是卿言。”

  打完招呼小衣和卿胥聊起來,她不是很擅長與人打交道,就自顧自的喝起水來,直到這會兒那股頭暈眼花的感覺才消失,清涼甘甜的水入了口,立刻身心舒暢。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盤晶瑩剔透的桑葚,亮著光澤引人垂涎。

  王大娘很熱情的招呼她:“這是咱自家種的桑葚,你嘗嘗?!?p>  卿言接過來嘗了一口,甜甜的果子帶著大自然的清新,香甜的味道蔓延口腔:“挺好吃的,謝謝?!?p>  王大娘坐在她旁邊依舊笑瞇瞇的:“阿言今年多大了?”

  卿言道:“十六了?!?p>  王大娘聽了笑得更加開心:“喲,和我家小衣年紀(jì)差不多呢,阿言喜歡吃米還是面?”

  卿言想了想道:“米?!?p>  “我家豆子也愛吃米?!蓖醮竽镉謫枺鞍⒀杂行纳先肆藛??”

  卿言怔愣了一下,臉有點紅:“我,我……”

  卿胥在旁邊插了話:“大娘,阿言還小呢,不急?!?p>  王大娘皺了眉:“十六不小了,小衣都已經(jīng)許配人家了。”

  小衣聞言微皺了眉,臉色不是很好:“娘,我不嫁,我陪著您?!?p>  “胡說,姑娘長大了都是要嫁人的,你還能陪我一輩子嗎?”

  王大娘訓(xùn)斥了女兒又看向卿言,“阿言千萬別學(xué)她,姑娘都是要嫁人的,嫁了人才能有依靠,有人疼……”

  “阿言有沒有想過嫁個什么樣的郎君?”

  “聽大娘一句勸,一定要找一個溫柔體貼有擔(dān)當(dāng)又能靠得住的男人,這樣才能好好過日子?!?p>  “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要積極主動地去爭取,不要等別人挑剩下了,不對,阿言這么好看,完全不用擔(dān)心這個?!?p>  “對,阿言這么好看,找的郎君一定要面如冠玉,英俊瀟灑,才智過人,風(fēng)流倜儻……”

  “……”

  卿言無奈的聽著,不時點點頭以表示自己在聽著。

  直至日薄西山,三人才婉拒了王大娘的晚飯邀請,準(zhǔn)備回清羽,離開時王大娘還拉著卿言的手說:“阿言以后常來大娘這兒啊,大娘喜歡你,長得真是標(biāo)志喲?!?p>  卿言笑著點頭離開,她還沒有見過這般熱情的人。

  不過,他們在王大娘家待了許久也沒有看到豆子的爹爹,這讓她有點疑惑,只是這是人家的私事,絕不能問。

  “阿言,喜歡這里嗎?”卿胥在旁笑著問她。

  “這里挺好的,黃發(fā)垂髫,怡然自樂,若有一天天下各處皆是這般景象就太好了?!?p>  她沒有正面回答卿胥的問題,她知道,這里指的不是豆谷村而是豆谷村背后隱于蒼嶧山中的清羽族。

  “妖魔未除,談何盛世?”似乎是和豆子玩了會兒,卿云心情還不錯,頭一回沒有挖苦她。

  卿言道:“據(jù)我所知三大古族抵御妖魔為民造福,皆心系百姓,卻是各自為營,互不干擾,為何不聯(lián)起手來對抗妖魔?”

  卿云沒有說話,卿胥笑了笑:“世間事很復(fù)雜的,你還小,以后就懂了?!?p>  “……”

  她哪里小了,都十六歲了,怎么一個兩個都這樣說?

  想到這兒,她不禁回憶起和易辭在相思河畔的荷燈許愿,她寫離人歸鄉(xiāng),天下長安,易辭還笑話她來著。

  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啊,想什么呢,那個庖廚白癡有什么好想的?卿言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

  卿胥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問道:“阿言,你怎么了?”

  “還能怎么樣,發(fā)神經(jīng)了唄,我都懷疑你腦袋是不是有點問題?”卿云恢復(fù)了討人厭的本性。

  卿言在心里對他翻了個白眼,看著面前伸入云端的蒼嶧山腿腳就開始酸軟,這要是爬上去兩雙腿還能要嗎?

  “我總算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鶆α?,這里根本不用設(shè)結(jié)界,一般人真的進(jìn)不去?!?p>  卿胥聽到咧開嘴哈哈笑起來:“阿言啊?!?p>  卿云也沒忍住在旁笑的直不起腰來。

  卿言有點尷尬,抿了抿嘴:“我說錯什么了嗎?”

  卿胥收了笑,只是嘴角略微還有些抽動:“設(shè)置結(jié)界是為了以防萬一,不用怕,你看。”

  說完,卿胥抬起手立在胸前,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緊緊相貼捏了個訣:“破風(fēng),陣開!”

  語罷,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泛著金色幽光的結(jié)界,卿胥走過去回頭叫她:“走吧?!?p>  然后卿言親眼看見卿胥穿過了結(jié)界消失不見。

  卿云嘲笑的看了看她:“土包子?!?p>  卿言沒有理會他默默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過姑姑那一句“破風(fēng),陣開?!?p>  這是清羽族的傳送法陣,每個人靈力的高低不同,傳送的距離遠(yuǎn)近也不同。

  姑姑也試著教過她,可惜她沒有靈力怎么也學(xué)不會。

  說起來,她還真是天資愚鈍,無論是簫還是法陣都學(xué)的不堪入目。

  穿過法陣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威嚴(yán)的類似宮殿的建筑,琉璃金瓦,朱門白墻。

  大殿四周長著兩棵參天巨樹,將金碧輝煌的廟宇掩在茂密的林葉之下。

  正前方門上匾額上書“清羽”二字。

  “清羽”二字倒是素雅,只是這建筑未免太過張揚,奢侈的過分,完全不像“古族”的樣子,倒像是城鎮(zhèn)里某些家財萬貫的高門大戶。

  真應(yīng)該來一場大火好好洗洗這奢靡之風(fēng)。

  雖處于深山,卻是雕梁畫棟,富麗堂皇,怪不得這里的人都愛穿金色衣袍,像門下站著的兩個守門人此刻都正穿著金色衣袍在打量她。

  卿言對兩個守門人視而不見,他們想看就看吧,總不能上去打一頓。

  然后她看見卿胥站在朱門前笑著向她伸手:“歡迎回家?!?p>  卿云早就不等她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卿胥帶著她踏過門檻,穿過長長的紅色走廊,走過絢爛多彩的花園,來到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堂內(nèi)。

  堂上有一男一女坐在鏤空雕花的紫檀木椅上,男人雖已過而立之年,但五官立體,線條分明,曾經(jīng)定是英俊瀟灑的翩翩少年郎,見到卿言進(jìn)來微微睜大了眼睛,眼波微動,藏著她不懂的情緒。

  不是驚喜,不是憂傷,不是厭惡,又仿佛有著喜歡,有著悔意,有著逃避,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這個人名為卿兮,是清羽族族主,也是她十六年來未曾見過面的父親。

  此刻見到他,卿言心里沒有任何波動,沒有恨,沒有愛,沒有尊敬,什么也沒有。

  他對她而言太過陌生,比起他,她更愿意和豆谷村的王大娘親近。

  旁邊的女子一襲紫紗裙,襯的身材玲瓏有致,看著雖有些年紀(jì)了,卻依舊是美艷奪目,看到她進(jìn)來慈愛的笑著看她。

  姑姑說過,父親有一位二夫人,長的那叫一個端麗冠絕,真真兒是一個艷色絕世的絕世美人,因閨名雪字,被人稱為雪夫人。

  現(xiàn)在看來所言非虛,她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艷佳人。

  雪夫人微笑的看著卿言,頗有些慈眉善目的樣子,只是她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仿佛那眼睛里藏著麥芒針尖,隨時要把她扎的千瘡百孔,鮮血橫生。

  堂下兩側(cè)各坐了一位年長的長老,左側(cè)的長老從她進(jìn)來就兇巴巴的瞪著她,好像看到了什么豺狼虎豹一樣。

  他的身上還真的有針,就在頭發(fā)上插著,那是一個和繡花針模樣很像的銀簪子。

  這簪子的頭那么細(xì)他也不怕誤傷到自己嗎?還是說隨時準(zhǔn)備用這簪子扎別人?

  右側(cè)的長老年紀(jì)更大些,頭發(fā)都有些白了,此刻用手撫摸著他的白胡子靜靜的看她,很平淡的眼神。

  卿言對他最有好感,所以對他笑了笑。

  白胡子長老看見她笑微愣了下,回了她一個點頭示意的動作。

  侍女們皆站立在椅后,不時添茶倒水。

  他們還真的挺會享受的,也不知道是他們中是哪一位想殺她,或者是哪幾位要殺她,她現(xiàn)在還真看不出來。

  卿胥上前向眾人微福身行禮:“父親安好,娘親安好,各位長老安好?!?p>  卿言愣了愣,沒有動。

  

桁暮

1.卿言的父母是卿兮和慕桑,雪夫人是后媽。2.卿胥和卿云是雪夫人所生,是卿言同父異母的姐姐哥哥。3.易淵和慕阿容是易辭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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