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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妖師姬

第二十八章?宣姜的墓室

春秋妖師姬 采葵 2941 2020-03-09 20:00:00

    “喂,已經(jīng)等你們好久了。怎么這么慢吞吞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就見一個豹子一樣的黑影從上方縱身躍下,身影瞬間從獸轉(zhuǎn)為人形。那一只澄澈如湖水的眸子里露出狡黠的光芒。

  哎呀,居然是夏征舒。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明明沒有放出羽箭啊?!蔽矣煮@又喜。

  他摸摸鼻子,得意地說道:“還用得著羽箭啊。你那個血的味道,隔老遠(yuǎn)都聞得到?!?p>  我手掛在他脖子上,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放心我們?!?p>  “我哪里是不放心你?!毕恼魇嫦訔壍匕盐遗南聛?,“我自然是掛心極樂了?!?p>  他說著,手托起極樂的下巴,拋了個暖昧的眼神,馬上就迎接到了極樂的愛心連環(huán)腳。

  夏夏雖然這樣說,我卻想起沿途卻是見過一些死掉的小妖獸,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他清理掉的。也難怪,以往有些小傷口便少不得受妖獸追趕,這一路卻走得很清靜。

  “你來了多久,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我問道。

  他豎起拇指朝側(cè)邊指了指:“那里有個暗道,跟衛(wèi)昭伯的墓是連在一起的?!?p>  “太好了!若是宣姜沒動這個心思,我還真有些擔(dān)心是不是白折騰了一趟?!蔽议L出一口氣。

  我們順著密道,七拐八走地走了好一陣子,終于重又見一片開闊。

  回頭看了一眼衛(wèi)伋棺木,若是可以直接看到宣姜的記憶,還是不擾他的清靜了。

  這個墓室修得不僅寬敞,也極其華麗。中間擺著兩口鍍金的漢白玉棺材,周圍還有大塊的玉雕的屏風(fēng)。周圍大大小小擺滿了陪葬品,除了各種青銅器,還有雕工細(xì)致的玉器。

  我仔細(xì)挑揀了一番,挑了兩個趁手的放在懷里。抬頭看見極樂正鄙夷地看著我,我理不直但氣很壯地說:“這要是追不上隊伍,我總得有點盤纏回晉國嘛?!?p>  東西放妥善,我繞著棺槨查看了兩圈,確定沒有什么暗門機(jī)關(guān),這才示意夏征舒和極樂動手。

  他們兩人合力推開偏側(cè)的那一口棺木。

  “我擦,這是什么鬼?!??!”

  夏征舒第一個把頭探過去查看,緊接著傳驚叫起來。

  我正想嘲笑他少見多怪,見個入土多年的尸骨有什么好稀奇的。接著便看見中間零落的綢緞中,宣姜幾乎尸骨無存,只有密密麻麻的一大團(tuán)像蛹一樣的東西正擠在一起蠕動著。

  饒是我從小見慣了各種蟲蟲怪怪,此時也是頭皮發(fā)麻。

  “不好,是尸蟲!”極樂雖然是最后看到的,卻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

  “尸蟲是什么?……”我還想追問一下,就被極樂一把推向秘道的入口。

  “快走!”他一面在棺木上布上一層幻術(shù)的結(jié)界,一面催促我們。

  我和夏征舒連滾帶跑地逃回到秘道里,在極樂臨闔上門的時候,看到有幾個飛蟲破蛹而出,徑直沖破了幻境的結(jié)界,向我們振翅飛來。

  那是一種帶著瑩綠色花紋,渾身像包著漿的一種濕漉漉的蟲子。我從來沒見過。

  那蟲子的嗡鳴聲初始很小。接著隨著我們跑入秘道,嗡鳴聲不減弱,反而越來越盛大,像一把鼓槌落在鼓布上。

  我們一路逛奔回衛(wèi)伋的墓室,迅速堵上秘道的門。去時走了快兩刻才到的秘道,奔跑回來居然不過須臾的功夫。

  “這兒怎么會有尸蟲這么邪門兒的東西?”夏征舒氣兒都跑不順了。

  極樂還沒得空應(yīng)聲,便飛身拍落一個跟來的尸蟲,青黑色的血濺得滿地都是。

  “能化身飛頭蠻,本身就是戾氣極盛的兇尸,發(fā)生什么都不奇怪?!睒O樂警惕地盯著洞口。

  “喂……你們看……”我呆呆地向地上指去。

  那個被拍死的尸蟲居然噼里啪啦地又凝結(jié)在一起,轉(zhuǎn)眼就從一個被壓扁的死物又變成了一個活尸蟲。

  我迅速從懷里拎出自己剛剛拿的一個玉玦壓在它身上。雖然殺不死它,但是至少可以限制它的行動。

  “居然還是變異的尸蟲?。。。 毕恼魇嫜壑樽佣伎斓沙鰜砹?,“這他大爺?shù)氖浅删税⒍細(xì)⒉凰腊。。。?!姬無邪你這個禍害,老子要被你害死了!”

  就在這時,秘道里傳來嗡嗡振鳴的聲音,振蕩在墻壁上,像一種怪異而龐大的腳步,越來越近,聽得人心驚肉跳。

  “這蟲吃人么?”我也顧不上跟夏征舒理論,這明明是他主動要摻和的熱鬧。

  “只要是活物都吃。而且觸皮即腐,活人肉身會變成它的蠱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極樂在解釋學(xué)問的知道話反而多些,雖然在這個時刻,這好像也不值得高興啥。他面上雖然沒有夏征舒那么一驚一乍的,但是也在流著冷汗。

  我才意識到這真是個棘手的局面。

  沒想到這里還要被宣姜陰一道。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你說我好好活著不好么,跟厲鬼較什么真啊。

  到了此時,才感受到以往無聊的日子是多么得寶貴。

  “我有個脫身的主意。”夏征舒最先急中生智,“我們可以把無邪丟到秘道里,她的血最誘人,一定可以拖住那些蟲子。只要拖得半刻,咱倆一定可以跑出去。”

  他言之鑿鑿地勸說極樂。

  喂喂?這樣好嗎?我本人還在這里哎。

  “不可?!睒O樂拒絕得很果斷,真得讓人欣慰。

  “也是。”夏征舒一捶自己的手,“是我欠考慮了。特意打開秘道太費時間了。不如我們丟下無邪直接跑,反正尸蟲先追上的也是她。事不宜遲!”

  我無語地看了夏征舒一眼:“你大爺?shù)?,我變成尸蟲蠱母了一定第一個去問候你。”

  極樂內(nèi)心似乎在天人交戰(zhàn)地掙扎著。其實他這時候真丟下我走掉,我也不會怪他的。畢竟請他保護(hù)我,也沒到要他送命的程度。

  他怔怔了一會兒,忽然就地盤腿坐下。

  我和夏征舒都愣了。

  “極樂你這是要冥想嗎?”我愣愣地問。

  “喂兄弟你不跑這是準(zhǔn)備擺好圓寂的姿勢嗎?”夏征舒也傻了。

  極樂沒有理我們倆,閉上了眼睛。

  可能我倆看他在犯傻氣,料他看我們倆也如是。干脆連解釋也懶得解釋了。

  我定了定,也穩(wěn)下來在屋里緩步徘徊了兩圈。

  “你也不跑嗎?極樂兄弟要是愿意主動犧牲,你至少要抓住時機(jī)跑掉吧?”夏征舒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我拈起棺木上成灰的花的殘屑嗅了嗅,又仔細(xì)四處瞧了瞧屋里的花紋。然后捏起一縷在尸蟲周圍擺了一圈。在夏征舒大驚小怪的尖叫中,我把玉玦輕輕拿開。

  那小蟲顫顫在站在中間一動不動,并不跳出圈來攻擊我。

  “咦?這是怎么回事?”夏征舒眼里在放光。

  我抱膝蹲下,說:“好像是萱草。萱草有忘憂寧神的功效。我進(jìn)來的時候看這墓室的花紋就有些眼熟,似乎都是一種花。這兩個墓室相隔這樣近,但只有我們今日來才觸發(fā)的尸蟲,我只是猜測,可能這墓室時有什么東西也有祛尸蟲的效果。”

  “哈,你這小機(jī)靈鬼,怎得不早說?!毕恼魇孓D(zhuǎn)怒為喜,上前也捏起花的粉塵涂在身上。

  “但是,這一點不夠咱們用的?!蔽逸p輕地說著。

  然后我就看著他希望的泡泡被我瞬間戳破之后,臉上抽搐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得出來!”他就差跳過來掐死我了。

  “唉,”我嘆了口氣笑道,“總得苦中取樂嘛。況且若沒有極樂保護(hù)我,我活下去的可能性也很小?!?p>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棺木上的萱草灰刮下來,輕輕撒在極樂肩頭。

  以前我設(shè)想過幾次往男子身上撒花的情景,但是真正操作起來,居然是這么撒幾百年前的花灰,也是啼笑皆非。

  夏征舒可能也是被我和極樂氣住了,他一時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呆呆站在原地生悶氣。

  尸蟲的嗡鳴聲越來越重。秘道后的石門已經(jīng)在顫動。

  我回頭看了一眼極樂,他的身上帶著幻境一樣淡淡的金色光暈,整個人還是皺著眉頭,雙眼緊閉,額頭的汗不停地跌落。

  我站起身,盯著秘道的口,從身上抽出隨身的短劍。這把劍其實裝飾的作用大過戰(zhàn)斗的作用,樣子長得好看,但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用處,這時候也只能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了。

  夏征舒嗚嘯一聲,轉(zhuǎn)身化成猙貓的原形。

  正在這時,從我們來時的甬道一側(cè),也傳來一團(tuán)團(tuán)撲騰騰的撞擊聲。

  “不是吧?這里也有!這死法是要比上次還慘么!”夏征舒一邊發(fā)牢騷,一邊把自己的姿態(tài)調(diào)整到這一側(cè)。雖然知道可能徒勞無功,我們兩人還是背對著背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秘道的門。

  終于還是破了……

  一團(tuán)如潮水一般的尸蟲撲著翅膀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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