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心大,是我有心也無力?。 睙o奈的喟嘆聲。
秦遠搖頭晃腦的,情緒仿佛很低迷。
慕北驀地一笑,“到底是誰死皮賴臉要跟來的?!?p> 秦遠嘴角一抽,梗著脖子,“只是恰好同走了一條路罷了,你卻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綁了?!?p> 慕北輕輕一笑,笑聲很是悅耳,“無理取鬧的倒是我了?”
尾音上挑。
很疑惑。
也很戲謔。
秦遠摸摸鼻子,“事實如何,你我心里有數(shù)就是了?!?p> 慕北點點頭,沒有再糾纏不放。
“你不是說了要去別院?”她淺笑吟吟的看向慕子蘇。
慕子蘇一愣,表情一下子變得冷淡,“說說罷了,權宜之計。”
“去吧,”慕北仿佛隨意的就開了口,“我們一起去?!?p> 聽到她這句話,慕子蘇瞬間就扭頭看向慕北,滿眼不可置信,以及掩蓋不住的憂慮。
慕北笑著,沒事人一樣,一點不知道自己剛才拋下來了怎樣的炸彈。
“我說,我?guī)线@家伙和你一起去?!?p> 她又重復了一遍,一樣的平淡無奇的語氣。
慕子蘇一下子跟貓兒被踩了尾巴一般,整個人跳起來,表情緊張,且抗拒,“你不許去!”
聲音很尖銳。
秦遠都被嚇了一跳,不知道究竟什么事兒可以叫這個含笑垂眸游戲人間的世子爺變得如此,潑婦。
慕北神情自若,“你說要去的?!?p> 陳述的語氣。
一點不跟他爭辯。
只是將事實給擺出來。
如此,慕子蘇更是憤怒難耐了。
一拍桌案,用了大力,杯蓋兒都跳了下。
水珠兒四濺。
“我能去,你不能!”一點余地沒有,咬牙切齒,斬釘截鐵。
慕北哂笑,“那是我家,我為什么不可以?”
慕子蘇瞪著她,眼眶都泛了紅,聲音幾近撕裂,“還不夠嗎?這么多年了,你真把自己當成沒有心不會痛的木偶了嗎?!”
慕北輕輕搖頭,垂下眸子,只看著茶杯發(fā)神。
她不是沒有心,她也會疼。
可那又怎么樣呢?
在那個人的眼中,她出生就是一個木偶。
只不過慢慢長成了一個不聽話的木偶罷。
她淡淡道:“我終究要面對的,老死不相往來是不可能的,我要回京城了,該和她叩一個頭,道一個別。”
慕子蘇猛地轉過身去,不看她。
仿佛眼不見就真的可以心清凈。
慕北站起來,“走吧,你在這里停留的有些久了,他們該起疑了?!?p> 慕子蘇拳頭攥得緊緊。
也不再回頭,大步就走了出去。
秦遠還在喝茶,一點不著急,“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沒想到慕姑娘這般性子,心里也會有一道傷疤存在?!?p> 慕北看向他,即便看不清晰,卻也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他此刻的神情。
不是同情,不是憐惜。
有的只是平靜。
冷眼觀待世間百態(tài),以最冷靜客觀的角度。
她曾經恨極了這種態(tài)度。
如今卻為這種態(tài)度而溫暖了滿心。
“冬郎,到了京城,你可以做我的親人嗎?”她忽然開口。
秦遠怔住,全身都僵硬了。
隨后聽見她補充,“只是哥哥?!?p>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