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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刀影下紅驚波

第一百二十五章 顯露

月刀影下紅驚波 若不之何是 4104 2024-04-21 09:39:41

  焦雪得知無尊劍道再現(xiàn),依她師尊所言,意是讓她學會,而繼云擔憂姜禾不守信用,也不知該如何去找他。

  鹿翊夫人追蹤離衣的去向,離衣死里逃生后便直向組織聚地,她不曾察覺自己被人跟著。

  神秘組織究竟隱藏著什么樣的實力,敢惹鹿翊夫人,非實力不允,鹿翊夫人停下追蹤,有人不想她繼續(xù)深入,便攔了她的去路。

  “終于肯現(xiàn)身了!”鹿翊夫人看到的是一個形如枯槁,破爛衣裳連帽遮住了他的臉,可見他白發(fā)飄在帽外,想要看清卻總是被一股神秘的掩力阻止。

  鹿翊夫人感覺到對方很強,她估摸著就是因為此人,所以這神秘組織才敢如此招惹她。

  “你我早晚都要一見,命數(shù)如此!”神秘人在空中踏步,如同在水上一般,在空中形成波紋。

  鹿翊夫人怎么看都覺得他詭異,但也不至于嚇到,只是覺得要救出鐘巖,又難了一些。

  “你無需擔心,我也不多冒犯,只是想與你同途一行,共謀大計!”神秘人穩(wěn)住氣息,他沒有想要與鹿翊夫人開戰(zhàn),就是想對方能信得過他。

  鹿翊夫人對他的話不為所動,她只想將鐘巖帶回來,而對方開始提條件,但也并非任何條件她都可答應。

  “我不知你所求為何事,可我兒子不該被你們卷入其中,放了他,我便不干涉你們的事?!甭柜捶蛉艘彩歉纱啵氲阶约簳Ψ皆斐赏{,而之前玉霄樓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此大計非你不可,你的孩子我會好生照料,你我之間和氣才是我想要的?!鄙衩厝苏Z道。

  鹿翊夫人覺得可笑,他想要的和氣,在鐘巖被帶走時便是無稽之談。

  “你先別急著拒絕,時機若至,定邀君來赴約!”神秘人放聲道。

  鹿翊夫人聽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想探知此人實力,于是就對他出了劍。

  她習的是凌浮劍法,然只有她知道,如今的劍法那不過只是那劍的影子,而她的境界已經(jīng)超乎了劍法桎梏,一劍揮去,似劍非劍,其中藏有山河之氣,以萬物之意摧之。

  這驚悍一劍穿過神秘人的軀體,他略有防備,但并不完全擋住劍氣沖擊,那遮住他神秘的帽子被掀開,一劍之后,他仍立在空中。

  “你是當今天下第一人,有資格見到我的真面。”神秘人在劍氣的沖擊下露出真容。

  鹿翊夫人大驚,她方才一劍已經(jīng)使出全力,而對方看似是毫發(fā)無損,只是被吹掉了遮掩的帽子,更令她吃驚的是對方的樣子,竟只能看到一半的臉,另一半?yún)s是骷髏,難以置信這樣還能活!

  “凡人是無法理解,我這樣不止面上如此,軀體也是半朽,你不能將我看作是人,我本身也不是鬼,我只是離這天還差了那么一點。”神秘人談笑道。

  “你是人是鬼我都能殺了你?!甭柜捶蛉擞兄逼迫f象之能,她否定了對方使用幻術的嫌疑,那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半具骷髏,如此怪力亂神的現(xiàn)象,打破了她的認知,即是如此她更要顯得鎮(zhèn)定。

  “殺!”神秘人笑了笑“不,我說過,你我之間要和氣,貴公子是我逼你的一種手段,雖有些卑劣,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得與你共商大道!”

  鹿翊夫人十分不屑,對方來路詭異,剛才那一劍都未能傷到他,而對方仍毫無戰(zhàn)意,鹿翊夫人便不得對方實力情況,一劍之后看上去是她英姿勃發(fā),實則是她已經(jīng)輸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我與你乃是殊途!”鹿翊夫人明確表示。

  “你之下有許多的道,劍道,鬼道,氣道,命道,生道,覺道,心道,這些都是限于人尊之道,而你不一樣,你已經(jīng)超脫這些所謂的道,趨近了更高的道?!鄙衩厝顺亮顺翚猓瑒莅l(fā)出一種聲音,震懾山河“仙道!”

  “仙?”鹿翊夫人一直不敢想這究竟是怎樣的境界,正如神秘人所言,她雖堅守劍道,但她已然不再守劍道束縛,她都不清楚自己處于什么境界,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上至了一個迷茫區(qū),道之上可否還有道?

  從神秘人口中得知了仙道,書中確實是記載了許多仙者記載,可那已經(jīng)塵封千年,是民間神話樂事,此間無所尋跡。

  “我不想成仙,如今這般足以!”鹿翊夫人忽覺得如今的話似在哪聽過,細細想來,原來姜禾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她大概是明白了當時姜禾的心境。

  神秘人暗自可惜,他將帽扶起戴上,一層神秘的氣息包裹住了他。

  “世人都想成仙,但他們卻不知何為仙,我的仙途早在千年以前就已經(jīng)斷了,可我不甘。”神秘人向她吐露心聲。

  “你組建了一幫人,就是為了承你之志?”鹿翊夫人嘲諷他道“可笑,什么仙道天道,最終都將歸于虛無,一世又一世,何不惜當下時景,享為人之樂。”

  “可不似你這般,他們都是出于自愿,無奈都是些凡人,但我還是很佩服一點,那就是明知有所不及卻還是要拼了命的往上,說他們愚昧,卻也被他們所感!”神秘人自覺無愧道。

  “人當于世,就該知道真相,恕我有得罪之處,我還是希望時機若至你能來。”神秘人顯得流氓又有禮。

  鹿翊夫人見他準備逃離,想要制止,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從下手,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消失,并留下話“仙路渺渺,共赴天道,眾生平等,人道飛升!”

  見識到了對方的實力后,鹿翊夫人不敢再輕舉妄動,她想要繼續(xù)探查這神秘組織,因為這個半人半鬼的怪物,她似乎已經(jīng)探知到了最深處,而那組織也只是平平無奇,真正讓鹿翊夫人膽寒的是也就是這幕后之人。

  此人藏在暗處,絕不輕易現(xiàn)身,他是神秘組織的靠山,實力達地尊之境,離他所謂的仙道,或許就只差一步,他存活了千年,身體保持著半腐狀態(tài),不是活人,也未見他死去,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看不透他是否痛苦,唯有執(zhí)念癡纏,看不出還有其他有半點邪念。

  一事放下后,鹿翊夫人便只能回去,她達半步地尊,離尋天道尚差一念,她沒有想過逆天而行,順應天道只能是半步地尊。

  鐘府內(nèi),繼云正愁著姜禾的事,他以前就很聽師妹的,這次若將事辦砸了,他無顏面對師妹對他的依托。等著勢必會將事態(tài)愈發(fā)不可彌補,于是他便傳信告知了梁羽姜禾的事,希望多一個人尋找,總比他一人干等著讓人心安。

  姜禾此時還陪著白絡,她的傷勢漸漸有了好轉(zhuǎn),老婦人也是驚奇,她發(fā)現(xiàn)白絡的身體原本已經(jīng)傷殘嚴重,恢復能力卻很強,態(tài)勢好轉(zhuǎn)預估一日之后就能醒來。

  姜禾放下心來,才突然想起自己承諾他人一事,臨行前囑托兩位老人告知白絡,一定要等他。

  北安城,一個中年男子赫然立在城樓之上,他揚言要毀了整個北安城,他的身后躺著是小野,她被殘害得昏厥,傷勢極重。

  小野的父親知小野一行兇多吉少,他是不放心所以跟來,但他還是晚了一些,趕到時小野已經(jīng)下了地牢,并且還受到了迫害,好在他解救得及時,小野現(xiàn)在算是勉強撿回來一條命,至此他要找城主討個說法,反倒城主也是來氣之時,聲稱此女與他兒子失蹤一事脫不了干系,于是就爆發(fā)出了兩人的爭端。

  繼云是唯一能與他談判之人,一開始他們都誤以為小野是神秘組織的人,如今看來確實是他們弄錯了,繼云趕忙著道歉,可小野的父親根本不領情,他差點失去小野,北安城若不為此付出一些代價,難解心頭之恨。

  而姜禾回到北安城正好撞見這一幕,他不想插手別人家的事,也就在一旁觀測。

  焦雪突然站了出來,此事因她之故,她作為中間人勸說,自己想盡補償,可即便如此,小野的父親仍舊不肯讓步。

  他殺了好幾個看守牢門的獄卒,如今正殺氣盛時,怒火染紅了他的眼,也聽不進歉言。

  眼看她是要與小野的父親一戰(zhàn),是誰都不看好這個小女子,畢竟她年歲尚青。

  焦雪不忍出手,但她終究是要選擇站在北安城這一邊,涌上去的士兵紛紛退卻,她不得不阻止這場由她而起的殺戮。

  在小野的父親看來,這城中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焦雪與他交戰(zhàn)了幾個回合,他并沒有占居上風,凌浮劍法在焦雪的手中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每一次出手反而還對小野的父親有所保留。

  繼云也是第一次見到焦雪身手,他十分驚嘆,焦雪在鹿翊夫人身邊造詣如此非凡,她還不到二十,可見往后不可限量。

  小野的父親被這小女娃的劍消了幾分氣,他拿焦雪毫無辦法,反倒受制于人,他即便想再出手,最后都會被躲開亦或是被化解,他想給小野出口氣,然他毫無辦法克制對手,更是會被人笑話他竟連一個小女娃都敵不過。

  焦雪也不想看到這種局面,她繼續(xù)勸說小野的父親放棄,作為補償,焦雪愿照料小野,讓她恢復如初,并答應對方愿任何請求。

  如今小野的父親已經(jīng)難以下臺面,他用盡畢生所學,赫然施展強大的陣法輔之一擊,也在這個時候,鹿翊夫人隔著老遠就一道劍氣化解了他的陣勢。

  鹿翊夫人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繼云忙前上去讓師妹手下留情,而鹿翊夫人也是有分寸的,雖然不知道為何小野的父親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可他們也曾是熟人,所以并沒有下太重的手。

  “王道長,多年不見,可還記得我!”鹿翊夫人從天而降,浮在半空之上,俯視著整座北安城。

  “原來是你!”小野的父親聽得清這聲音,戰(zhàn)意忽地消失。

  多年前,小野的父親為救小野的母親四處尋醫(yī),他去找了飄不定所的醫(yī)仙,然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找到了,可醫(yī)仙告知他,能救他妻子的神藥已經(jīng)給了別人,是前腳剛走,后腳他就追上的鹿翊夫人,便求她讓藥。

  鹿翊夫人聽了他的說辭后為之所動,便返求云似海成全他,有此一恩,小野的父親一直銘記于心。

  繼云上到鹿翊夫人的身前表述了事發(fā)經(jīng)過,鹿翊夫人了解之后,便問起小野的父親當如何。

  “小女受此大傷,一時氣不過罷了,恩是恩,怨是怨,即是有恩,我無話可說!”小野的父親含淚讓步。

  “爹,我們回家,不要再為我惹事了!”小野奄奄一息的模樣十分可憐,她是使足了勁在說話。

  小野的父親則是心疼的抱著她,淚眼安慰道“好的,我們回家,都怪爹沒有保護好你?!?p>  “走……”小野氣絕一般的聲音。

  “好?!毙∫暗母赣H抱起她躍下城樓,一步一步走在大街上離開。

  小野的父親雖保住了她的命,可小野的父親也算到了今后小野會同她母親一樣,她的先天之病被激發(fā),恐將來再也起不了榻。

  “師尊……”焦雪心里慚愧,雖然造成小野傷勢的人是城主,可她與此事關聯(lián)也是難辭其咎。

  這時鐘墨也冷靜下來,他也不追究小野父親的事,便撤下命令放他離開,此時他更關心的是鐘巖的處境。

  鹿翊夫人也不知該如何說關于神秘組織一事,看她神情便知曉,事態(tài)并沒有那般嚴重,如此眾人也都放下心來。

  姜禾見事態(tài)平息,便也出面,他特來履行承諾,攜斷劍至。

  斷劍已斷,那身上的一縷劍意蕩然無存,然鹿翊夫人忘不了,這是當年他師父離開太恒山給到她的最后禮物,當年負氣丟棄,而十多年后再見,其中是有暗藏玄機,憑此劍復現(xiàn)無尊劍道,或許是天意,終是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如今境界的鹿翊夫人早已放下無尊劍道的執(zhí)念,她師父曾與她說過,并非無尊劍道是這天底下最強的劍道,真正的劍道是在心中,甚可不在心中,不再執(zhí)念于劍道本身。

  鹿翊夫人已經(jīng)達到了她師父說的境界,然物是人非,再高的境界不過還是會被更高的境界蓋住,猶如生于這天地,也終究歸于這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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