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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刀影下紅驚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勿安

月刀影下紅驚波 若不之何是 4230 2024-06-20 20:33:02

  常京背著鐘巖走了一段,他很快發(fā)現(xiàn)昏迷只是裝出來的,干脆直接放在地上,叫喊道“要是醒了就自己起來!”

  鐘巖繼續(xù)裝著,他不知自己要去往何處,可眼下他尚不知境況所以就一直裝昏迷。

  常京也不慣著他,腰上的劍抽出就是架在他的脖子上。

  鐘巖無動于衷,因為他覺得要是想殺他的話,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果真是他想的那樣,常京雖氣勢洶洶,可怎么也下不去手,他沒有沒有勇氣卻裝作猶豫。

  斷塵虹似乎是聽到了什么,他很是敏銳,然后就向這邊走來,唐欣兒見他異常,也跟著走來,他們原本就是附近,趕來也只需一時半會。

  “他是什么人?”唐欣兒跟過去看到常京在威逼一個昏迷之人。

  斷塵虹走上前來,沒有問什么情況,他似乎更具有救人之心,湊近第一步便是探鼻息,然后聽心跳。

  常京收住劍,然后問話“你們跑出來做甚,小心斷胳膊斷腿!”

  常京的話雖霸道了些,可唐欣兒知道他不會將他們怎么樣,她也上前湊熱鬧。

  “你何故如此,要殺也該露些殺氣,擰個臉嚇唬誰!”唐欣兒接著道“你還沒回我話呢!他到底誰???”

  唐欣兒之所以好奇,是因為這么多天來,這是頭一個進(jìn)到這里,而且看出不是組織里的人,必定是類似于被脅迫至此,境況如同他們一般。

  要殺不敢殺,說明什么?唐欣兒由此看出此人具有重要性,心想既然是要在這里呆,正好他與斷塵虹兩人太無聊,多出一人反倒更有樂趣,順帶還能了解到外面的一些信息。

  常京的心思被人看出,心情不佳,有暴怒的趨勢,他最看不慣有人戳穿他,這被視為一種挑釁。

  正要再次拔劍表殺心之時,忽然鐘巖一笑彈跳而起,笑言道“你撓我干嘛!”

  唐欣兒見到這一幕,瞬時笑住,斷塵虹只是用手撓鐘巖的肚皮,把他弄癢得不行,忍不住笑出暴露。

  斷塵虹想不明白,這人為何要裝呢?他看向鐘巖,對方有些惱怒,似乎是因為他做了什么讓對方不開心的事。

  “還是我自己問吧!”唐欣兒不指望從常京這獲得信息,她來到鐘巖身前,便向他問話“你是何人,怎會被帶來此處?”

  唐欣兒的話把鐘巖給問住,他反過來想要問,自己何故被帶來此處,他搖頭嘆息道“我好好的一場婚禮,就被劫到此處,你們這是搶婚不成?”

  唐欣兒看他身著確實是喜服,完全弄不明白這組織搶人家新郎意欲何為?

  “是不是小野那丫頭搞的鬼!”鐘巖說著就到處吆喝道“野丫頭,快出來,我知道是你,我們是不可能的!”

  唐欣兒聽得一頭霧水,這哪跟哪,鐘巖似乎把事想得太簡單了,不知自己身處何地,還搶婚!

  “別叫了,這里沒有你說的什么野丫頭,你到這里,皆因你是質(zhì)子!”常京也是一頓無語,直接明言道。

  “不是?”鐘巖也不傻,他一路裝昏迷,聽到那些綁架他的人說話,不像小野那幫人的口氣,他倒是希望自己遇到的是那些人,可他也往別的想,又或是劫他的人另有企圖。

  鐘巖很快意識到這是另一伙人,但他細(xì)想自己沒得罪其他人,于是道“我與你們可有仇?這質(zhì)子又是從何說起?”

  滿臉的疑問,就算是要死,那也得死得明白。

  常京顯得不耐煩,他腰間的劍在蠢蠢欲動,他確實該警告一下,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忽然唐欣兒站身說道“既然是質(zhì)子,那也得需好生招待,不若將他交給我如何!”

  常京看了一眼唐欣兒,記得主人曾與他說過,唐欣兒是特殊,不得對她不敬更不容他人對她不敬,有一殺一,在這里大多都是惡徒,誰不會因為見到唐欣兒這樣的美嬌娘而不心動呢!

  “不行,他是要嚴(yán)加看守,若被他逃了,你怕是擔(dān)不起!”常京拒絕道。

  “那我以命做擔(dān)保,你看可否?”唐欣兒勢要此人。

  常京略急,細(xì)想他還在為如何安置鐘巖犯難,若真放與唐欣兒一塊,也是個不錯的決定,只是怕鐘巖不老實,偷跑出去責(zé)任下來對誰都不好。

  鐘巖也不干看著,唐欣兒力爭對他是有利的,想想自己不知帶去何處,看唐欣兒是個善類,定然不會被虧待。

  “姑娘言重了,鐘某怎可與你的命一概而論!我不會偷跑出去的,絕對不會!”鐘巖豎起手指發(fā)誓道。

  斷塵虹雖不知唐欣兒為何要留鐘巖,但他覺察出唐欣兒很在意,這使得他變得冷淡,總覺得鐘巖留下會令他憂慮。

  常京不敢輕信別人,可念在唐欣兒的臉面,他還是心軟,或許就算是唐欣兒弄丟了鐘巖,也不會真要了她的命。

  “你這樣做,可知你身上就系上了兩條人命,奉勸你老實一點?!背>┧煽诘馈?p>  他說的兩條人命,其中就包括斷塵虹,轉(zhuǎn)眼看向他,見他眼神有所躲閃,似乎是因被強加上去,而他并不認(rèn)同。唐欣兒自是不會放過常京的言意,生怕他反悔,一把拉住鐘巖便是要走。

  “等等,主人會來過問此事,你們做好準(zhǔn)備!”常京提醒道。

  “好,知道了,若無其他事,我們先走了!”說著唐欣兒帶著鐘巖離開,斷塵虹慢了半拍最后還是跟了上去。

  等離遠(yuǎn)后,鐘巖忽然抱手道謝“多謝姑娘,若不是姑娘援手,還不知我要被關(guān)去何處!”

  “你呢,也別高興太早,我們不比那牢獄好半分,這里處處是他們的人,多少眼睛盯著,逃是別想了,但至少不要因此而壞了心情。”唐欣兒似是安慰道。

  鐘巖還未弄清楚這里的情況,唐欣兒看上去也是受害者,于是就打聽他們是如何來到的這,同樣心有疑惑,這里是哪,這些人又是做什么的,這些疑問他一一問起,唐欣兒也耐心為他解答。

  得知來龍去脈后,鐘巖心中也也通曉了些,雖然他言說自己稀里糊涂的被帶到這,可他心里清楚,這些人的目的絕不是為了他,要論價值,他不值得這個組織出手。

  如果是因為他的母親,鐘巖很快否決自己的推測,他不想牽扯到他母親,畢竟十多年不聞不問,如何用他來做威脅,可事實就是如此,而他也不肯干承認(rèn)。

  此時活著就是最重要的,最擔(dān)心的就是自己用處不大或許就會被殺,而唐欣兒的境況更比他糟糕,所以就想著與他們一道,之后可以一起想辦法。

  據(jù)唐欣兒所言,他們被帶到這時就是被軟禁,弄不明白這些人的目的,唐欣兒是站在斷塵虹的角度想,她自知來到這是被父親保護(hù),斷塵虹就像一個迷,他很神秘,沒有人能像他這般形容淡定,也許他都想不明白的事,別人更不知道如何安排。

  斷塵虹繼續(xù)對著天空發(fā)呆,鐘巖上前來找他說話,他都愛搭不理的,無奈鐘巖就去找唐欣兒,走時斷塵虹朝他看了一眼,看著他的背影,斷塵虹莫名來氣。

  這世間沒人會真心待他,除了他師兄,可他的師兄不知所蹤,如今的他也只能盼著,如果師兄來找他,那他會毫不猶豫地跟著師兄走,他想師兄了,師兄是不是把他給忘了,斷塵虹內(nèi)心在掙扎,他做不了決定,只顧得了當(dāng)下。

  鐘巖來找唐欣兒談心,訴說自己在斷塵虹那的遭遇,然后分析道“他不會是喜歡你才那樣對我的吧!”

  “你想多了,他對誰都這樣,喜歡一個人發(fā)呆。”唐欣兒不覺得斷塵虹會對她有心思。

  “何況,他以前的事都忘了?!碧菩纼簯M愧道“我真不知該怎么幫他?!?p>  “忘事?”鐘巖好奇。

  “他那是病,說不定隔段時間他就把你給忘了?!碧菩纼赫f笑道。

  “那得治??!”鐘巖連忙問道“難道他連自己都親生爹娘都不知?”

  “爹娘!”唐欣兒聽得瞬間變得沉重。

  “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爹娘都已經(jīng)死了,真不知要怎么面對。”唐欣兒弱弱道。

  “死了!”鐘巖有些理解斷塵虹的處境,最親的人都已不在這世上,難怪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獨。

  “他不記得,也算是好事,不過這樣活著,確實可憐!”唐欣兒怎會感覺不出他的孤獨,她也嘗試過與斷塵虹相處,可斷塵虹的心思一直藏著,你如果表明真心都不到一絲回應(yīng),好似是對著一塊木頭。

  鐘巖不知出頭之日,唐欣兒他們在這呆了多久不知,如果什么也不做,或許就這樣被困在這一輩子。

  “你想不想逃出去??!”鐘巖小聲在唐欣兒耳畔嘀咕。

  “逃?能逃哪里去!外邊可比這危險多了?!碧菩纼航o話道。

  “你就甘心在這一輩子?”鐘巖不解。

  “這里沒什么不好,想想你與我不同,我還是奉勸你別折騰,弄不好性命不保,我可是為了你做擔(dān)保的,你最好給我老實點?!碧菩纼嚎闯鲧妿r逃走的心已經(jīng)按耐不住,這里于他而言實屬無趣,反倒處處受制。

  斷塵虹可以發(fā)呆消磨,唐欣兒則是什么也不想的放松自己,只有他處心積慮地想要離開,因為他怕家人找不到他會著急擔(dān)心。

  鐘巖找錯了人,這兩人壓根就沒想過出去,他們很是享受這里的清凈,心無掛念一般,可他心想,一個人能逃出去的幾率實在渺茫,他不會武功,說不定真會像唐欣兒說的那樣,弄不好性命不保。

  可不能一直待著什么也不做,焦躁的心總覺得需要做點什么才能安心,鐘巖探查周邊環(huán)境,周圍都有人看守,而那些人都拿著刀劍,并非善類,他們不是臉上就是某個部位被殘破,也不知是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痛苦才留下的疤痕,總之這些人是萬萬惹不得,鐘巖也只能卻步而止。

  了解處境之后,鐘巖垂頭喪氣,他一凡夫俗子如何斗得過這些惡人,唯能搭上的人也不支持他,一個人的力量太不弱,即便是想法子也找不到空缺。

  唐欣兒端坐著,一會閑功要么泡茶要么女紅,斷塵虹路過她那會討上一杯,接過茶飲,斷塵虹平靜的臉色,嘗不出半點好感。鐘巖則是氣喘吁吁的跑到茶幾前,囫圇一頓,夸張的說著自己差點被殺,起因是他了一個面善的看守套近乎,哪想對方一句回話都沒有,拔劍就是朝他揮去,雖不傷及性命,但留下了一縷青絲,那瞬間的生死邊緣鐘巖不敢再有下次。

  斷塵虹無法同情于他,喝完茶后轉(zhuǎn)身便走,鐘巖看著斷塵虹離去的身影,神情難免失落,因為這只有他可以依靠,轉(zhuǎn)眼看向唐欣兒時,她淡定的模樣,似是對他的遭遇見慣不怪。

  天上烏云密布,眼看是要下雨了,姜禾穿戴蓑衣斗笠駕車,而車內(nèi)是焦雪與白絡(luò),焦雪照看著白絡(luò),掀起車窗透氣,聽到白日里如黑夜一般,天空烏云內(nèi)已經(jīng)可見閃電肆虐,隨即是陣陣轟鳴。

  姜禾快馬加鞭,忽然一陣電閃雷鳴,姜禾拉住馬頭,顯得猝不及防,車身差些沒穩(wěn)住就倒了,坐在車內(nèi)的焦雪也受到了劇烈的震動,等安定后,她探出頭,見到前方有一個人攔在路上,孤影而立。

  焦雪看姜禾臉色,面露蒼白,似乎是見到了這身影心里緊張,而姜禾也沒有著急問對方身份以及用意,估摸著姜禾什么都清楚知道。

  “小禾,你可讓我好找?!绷河鸬恼Z氣有些凝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

  “梁伯,我有急事,此事事了,我定隨你回去!”姜禾言道。

  “你也知道要回去!等不了了,現(xiàn)在就下車跟我回去!”梁羽歷聲道。

  姜禾心情復(fù)雜,他以前不是一個劍客,如今他為自己配了把劍,梁羽來此并無惡意,只是單純想他,只是有些強硬,而這就與姜禾相悖,姜禾不得已拔起劍。

  “你什么時候用劍了?”梁羽嘲諷道。

  姜禾把劍就是對他的反抗,梁羽也不想出手,可看到姜禾的眼睛,難免心生疼惜,他雖不知姜禾經(jīng)歷了什么,但他今日決心一定要把他帶走,如果反抗,他會動用一葉塵消。

  “梁伯,對不住了!”姜禾深知不過梁羽這一關(guān),他是去不了官陽城的。

  大風(fēng)刮起,林間草木飛葉如卷風(fēng),梁羽輕蔑道“不知天高地厚!”

  姜禾不甘示弱,腦中冥想,化劍氣,引劍道,問蒼天大地,何為尊卑。

  凝聚良久的天色終于雨下,一波又一波的雨傾落,又是大風(fēng)又是雷鳴,一場風(fēng)云聚變,終得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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