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萬物呼吸，太陽照我身

　　兩年后，羅格鎮(zhèn)。

　　一處酒館中，巴托洛米奧穿著紫色的毛皮風衣，露著結(jié)實的胸膛和健壯的六塊腹肌，下身穿著黃色條紋緊身褲。

　　他歪著身子靠在吧臺上，一只手托著下巴，翹著二郎腿，尖頭皮鞋一點一點的。

　　巴托對面，跪著十來個鼻青臉腫的彪形大漢，更后面還有幾個滿臉是血的，正躺在地上呻吟。

　　巴托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跳下來，活動了會筋骨，身上傳來一陣令大漢們顫抖的“嘎巴”聲，他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發(fā)出中氣十足的聲音來：

　　“從今天開始，‘黑手幫’正式成立。你們，要叫我老大，我們的目標是統(tǒng)一羅格鎮(zhèn)黑暗勢力。我們不偷，不搶，只收保護費，專門找那些欺負人的海賊、流氓、黑幫打......”

　　“最重要的是，見到你們老大的老大，你們要特別尊敬——他們是，希斯和哈克前輩?。?！”

　　下面一眾被強迫入伙的大漢們本來聽著著“黑手幫”的宗旨就有些莫名熟悉，最后聽到早已深入人心的兩個名字，更是屁都不敢多放一個，紛紛點頭稱是。

　　......

　　兩年后的霜月村，還是一如既往的靜謐。

　　一心道場，耕四郎、希斯、哈克、古伊娜、索隆來到一處無人區(qū)域。希斯將手中的鐵桿插入地面，隨后躬身向耕四郎一禮。

　　耕四郎點了點頭，說道：“開始吧。”

　　希斯拔出酒吞丸，雙手握著刀柄對著鐵桿，斜著一劃，然后站直身子，還刀入鞘。一小段鐵桿子摩擦出尖銳的控訴聲，不情不愿地滑落到地上。

　　耕四郎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希斯，哈克，以后，古伊娜就拜托你們了?！?p>　　希斯將胸膛拍得“邦邦”響，一張臉簡直要笑出花來，他保證道：“老師，你放心吧?！?p>　　耕四郎微笑著點點頭，轉(zhuǎn)頭看著哈克，期待地問道：“哈克，路上聽希斯說，你也有新的修行進展，是嗎？可以讓我看看嗎？”

　　哈克躬身對耕四郎行了一禮，瞇著眼睛，靦腆一笑，說道：“是的，老師！您請看?！彼C面孔，跨步到鐵桿前，扎下馬步，胸膛猶如風箱似的一漲一縮，不一會，他周圍憑空生成一股氣旋，氣旋中漸漸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的光，隨后越來越多的光點匯聚到他身上。

　　很快，一個人形的小太陽出現(xiàn)在地上，閃動著刺眼的光芒，“老師，我這招叫做‘太陽照我身’?！?p>　　哈克身上的光芒漸漸被吸收進去，整個人好像大了一圈，皮膚也變得紅紅的，耕四郎還能感覺到他的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灼熱。

　　“聽完老師的教導，我發(fā)現(xiàn)之前無意識地吸收太陽的‘氣’的方法太慢了，所以最近兩年我就修行如何主動吸收太陽的‘氣’，修行中不小心燒傷了幾回內(nèi)臟。不過沒什么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可以自由地吸收太陽的‘氣’了?！?p>　　耕四郎看著哈克面上矜持的微笑，腦袋被紛雜的想法沖擊的有些眩暈：

　　我教了啥，可以讓你吸收太陽的“氣”？

　　太陽有“氣”嗎？我理解的“萬物呼吸”普適性這么強嗎？

　　還有，燒傷內(nèi)臟也沒事嗎？

　　......

　　耕四郎僵硬地微笑著，腦海中的翻騰還沒壓下去，就聽到哈克再一次出聲：“老師，吸收之后，我不但身體變得更加強壯有力，還能將這種‘氣’打出，我自作主張命名為‘陽氣’。您請看我將‘陽氣’打出的招式?！?p>　　正在耕四郎恍惚中，哈克擺出蓄力出拳的姿勢，隨后就見到他右手上騰起一輪金黃的“小太陽”。

　　“炎陽流火拳！”

　　哈克將閃光的右拳猛地向鐵桿揮出，“小太陽”經(jīng)過的空氣都微微有些扭曲，好像還有淡淡的焦糊味傳了出來，光拳毫無阻攔的穿過鐵桿，“哧啦”一聲，拳頭對著的墻面出現(xiàn)了一灘焦黑的污漬。

　　哈克收回拳頭，剩下的鐵桿仍在慢慢消融著。他滿意的拍了拍手，開心地笑起來，朝著耕四郎說道：“老師，這就是我這兩年的修行成果，您覺得怎么樣？”

　　耕四郎木然地點點頭，視線在哈克和希斯2米高的身子來回掃了掃，然后用力拍了拍手掌，僵硬地說道：“好，好，很不錯?！?p>　　古伊娜快步走到耕四郎面前，仰著頭脆生生地說道：“父親，我也有個驚喜給您看?！?p>　　耕四郎抓著她的小手輕拍了兩下，柔聲說道：“好，好，古伊娜有什么要給我看的啊~”

　　“父親，您把‘和道一文字’借我一下?！?p>　　古伊娜接過耕四郎從腰間解下的‘和道一文字’，緩步走向飽受摧殘的鐵桿。每走一步，她的眼睛就銳利一分，四五步后，她的頭發(fā)無風自起，周圍的空氣都好像停止了流動。

　　古伊娜右手握著“和道一文字”，身子微微弓起來，左手一花，“鏘”的一聲，幾道銀光瞬間在鐵桿處交錯。她吐了口氣，緩緩收刀，入鞘聲中，地面上的鐵桿四分五裂，壽終正寢。

　　耕四郎眼睛泛紅地看著女兒俏麗的身影，腦海中閃過她兩年間痛苦修行的場景，連她什么時候回到他身前都不知道。

　　直到古伊娜叫他幾聲后，他才反應過來，然后將古伊娜摟在懷里，語無倫次地說道：

　　“古伊娜，父親，為你非常的驕傲，非常非常驕傲。你太辛苦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古伊娜愣了愣，然后像是大人哄小孩似的拍了拍父親的后背，輕聲說道：“您也辛苦了，父親?！?p>　　過了一會兒，耕四郎搭著女兒的肩膀，視線掃過希斯、哈克，落到索隆身上，問道：“索隆，你有什么要準備給我看的嗎？

　　索隆身體一僵，莫名感覺四周有些安靜，他撓了撓后腦勺，“啊哈哈，我現(xiàn)在還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了...”

　　耕四郎雖然有些失望，但是還是鼓勵道：“索隆，我相信你，加油！”

　　“嗯！”

　　等等，自己四個得意弟子，好像剩下一個最傻的！？

　　......

　　下午，希斯、哈克、古伊娜、索隆都在自由練習場，鍛煉之余，希斯說道：

　　“我收到多利叔叔的信啦，信上說：他會安排商船來接我們，醫(yī)生的事情他還在打聽。另外，老爹和多利叔叔都夸古伊娜很厲害！”

　　索隆在一旁不滿地嚷嚷起來，“那我呢？希斯，有沒有提到我！”

　　“有啊，比如路癡，綠藻頭什么的?！?p>　　“哇呀呀呀，大黃毛，我們決斗！”

　　希斯沖在哈克懷里張牙舞爪的索隆做幾個鬼臉，然后對古伊娜說道：“這兩天，古伊娜，你多陪陪老師吧?！?p>　　古伊娜看著遠處興致勃勃地指導弟子的父親，輕輕頷首，一對星眸流轉(zhuǎn)著柔軟的光輝。

　　......

　　太陽還沒落山，希斯來到“老朋友”——蜂巢前，“呦”的一聲打了下招呼，蜂群頓時傾巢而出，在它們家前面排成了一堵堵黑墻，頗有“請勿進入”的意思。

　　希斯撓了撓頭，笑瞇瞇地看著它們，道別的話沒有說出口，只是沖它們擺擺手，然后轉(zhuǎn)身回去了。

　　......

　　圓月當空，古伊娜經(jīng)常修煉的山頂。

　　哈克一步一步地走在坑坑洼洼的地面，這里的每處痕跡，都能讓他回憶起當時修煉的場景：希斯全力的重擊，古伊娜堅持的汗水，索隆不服輸?shù)拇蠼新暎€有熱騰騰的鍋和藥桶。

　　最后，他站在山頂邊緣，披著月光的銀紗，遙遙地望著遠處的燈火，揚起淡淡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