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么多屁話?”
黎大康,高玉娘和齊捅萎的討論,引起了歐陽晶晿的反感。
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竟然讓他們說出了復雜性,這不是吃飽了撐著嗎?
“要留在我身邊做事,就要懂一點規(guī)矩。以后除我主動開口詢問之外,切不可發(fā)表個人意見,做不到的咱們就沒必要在一起玩耍了!”
受到呵斥的黎大康,高玉娘,齊捅萎等人紛紛沉默,但也沒有一人離開,他們都不肯放棄這留在仙人身邊,沾染仙氣的機會。
王富貴這時候說道:“大師兄,這事是真的,蒼城那群街頭混混,膽子都很大的,成群結(jié)隊起來,連咱們千島派的弟子都敢打?!?p> “這么兇殘?我現(xiàn)在還不會武功,那我現(xiàn)在不宜出面,免得被打了。”
歐陽晶晿托著下巴,一陣思考。
黎大康趁此機會說道:“歐陽師兄,這事我去解決,你看成不?”
歐陽晶晿點點頭,說道:“你先去打個頭陣,也無不可?!?p> 黎大康見歐陽晶晿松口,當即大喜,自己‘建功立業(yè)’的機會到了。
只要幫助歐陽師兄多辦幾件漂亮的事情,將來距離歐陽師兄就會更近點,沾染的仙氣也就會更多。
高玉娘這時候拍了拍黎大康的肩膀,說道:
“大康,既然歐陽師兄發(fā)話了,那么就由你代表咱們千島前去交涉,不過你要小心行事,決不可給歐陽師兄臉上抹黑,知道嗎?”
黎大康很是不爽,高玉娘這逼崽子,算個幾把,說話總是陰陽怪氣,搞得他好像也是自己師兄一樣。
不過此刻當著歐陽師兄的面,高玉娘這話表面又說的很漂亮,不宜反駁,黎大康只得連連點頭,說道:“這個是自然?!?p> 歐陽晶晿想了想,這王家說什么也和自己沾親帶故,若是徹底撕破了臉,也不是什么好事,又交代黎大康道:
“若是不好解決,不要硬干,將周扒皮本人帶到保寧就可以了?!?p> “好的,歐陽師兄?!崩璐罂祷仡^揮手,說道:“走了?!?p> 當即有七八名師弟跟著黎大康往北邊奔去,而高玉娘,齊捅萎等四名師弟卻沒有跟著離開,很顯然他們是跟黎大康尿不到一個壺里。
歐陽晶晿見高玉娘,齊捅萎等人不愿回禹王宮,說道:“我在保寧的住所狹小住不下,你們暫且跟著王富貴去三圣莊住。”
高玉娘道:“好的,咱們給王師兄打個下手?!闭f完,便跟著王富貴往三圣莊趕去。
歐陽晶晿一陣無奈,大哥大嫂的宅子雖然不小,但自己身邊朋友越來越多,有時候想騰出幾間客房都沒法,看來還是得買個大宅子。
想到此處,歐陽晶晿又回頭看了一眼千巖村的那千島莊園,這里距離保寧府也不遠,幾乎是隔江就到,莊園也足夠大,一定要想辦法據(jù)為己有。
歐陽晶晿剛剛返回城內(nèi),便撞見了李捕頭,那是南城根的一處茶攤,是李捕頭常來的地方,他已然在這里喝了三杯茶。
李捕頭平日里話很少,能少說一句的時候,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他認為這樣才能有捕頭威嚴,才能震懾賊寇,維持好一方的太平。
所以歐陽晶晿平日里很少與李捕頭接觸,更沒說上幾句話。
不過這李捕頭的妻子也是自家牛肉面館的一個小店長,說起來這李捕頭和自己也算是有點合作關系。
此刻既然撞見,那肯定不能裝著視而不見,打聲招呼是必須的。
歐陽晶晿掏出竹筒,從里面抽出一支香煙,遞給李捕頭,替他打上了火。
李捕頭吞吐之間,見歐陽晶晿并不說話,便道:“有事嗎?”
“沒事?!?p> “如若有事,可來找我?!?p> 這簡單的八個字,是一種善意。
但又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都是‘愿效犬馬之勞,充當門下走狗’,而李捕頭這話雖然也是同樣的意思,但這逼格就要高的多。
在簡簡單單的幾句尬聊之后,歐陽晶晿便起身離去了,但他故意將那盒竹罐香煙留在了桌子上。
送禮也要講究點分寸,不熟的人,若是把話挑明了,反而有些不好,萬一別人不要,豈不是打自己臉?
歐陽晶晿并不著急返回三陳街,再過一個多月就要入秋了,到時候天氣轉(zhuǎn)涼,便沒有現(xiàn)在這種逛街的趣味了。
“糖葫蘆咯,賣糖葫蘆?!?p> 賣糖葫蘆的,一般都是老者,而眼前卻是一個年輕小伙子在這呼喊,比較少見。
“這位公子,買串糖葫蘆嗎?”小廝直奔歐陽晶晿而來。
歐陽晶晿也沒多想,說道:“來一串?!?p> 剛咬一口,一股霉臭味灌滿口腔,跟著一陣發(fā)麻。
“瑪?shù)?,有毒!?p> 歐陽晶晿有些朗朗蹌蹌,想要大聲呼喊,但卻喊不出來。
這時候又有幾名街頭小伙走到歐陽晶晿身旁,手臂搭在歐陽晶晿肩膀之上,外人看來還以為他們是成群結(jié)隊,很熟的朋友呢。
就這樣,幾名街頭小伙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歐陽晶晿帶到了一件廢棄的屋子內(nèi)。
周扒皮早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多時了,他在千巖村的計劃受阻,都是因為這小子,豈能不尋機報復?
歐陽晶晿一陣懊惱,瑪?shù)?,是我大意了,周扒皮這小子的速度也真夠快,竟然趕在自己之前動手。
“先別動粗,咱們先禮后兵。”
在周扒皮的指示下,幾名街頭小伙將歐陽晶晿按到一張椅子上,而周扒皮就坐在他正對面。
一碗清水下肚,方才糖葫蘆之毒已解,歐陽晶晿吐了一口濁痰,方才可以開口說話。
“你請我來,所謂何事?”
歐陽晶晿明知道這周扒皮是來找自己麻煩,但此刻也懂裝不懂。
周扒皮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老弟,好好看看這張臉。”
“看到了,有點大?!?p> 周扒皮冷笑一聲,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大小,說道:“我以前見過你,那時候你才這么大,甚是可愛,可你今天干的事情,就有點太不可愛了?!?p> 歐陽晶晿并不說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淪為別人階下囚,語言的反抗,只能帶來皮肉之苦,還不如冷靜點,想點辦法如何逃脫。
周扒皮開始一陣嗶嗶嗶,說道:
“若是你爹還在,你這樣做也無可厚非,畢竟你是豪門之子嘛,可如今你爹不在了,你還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二哥在我王家蹭吃蹭喝兩個多月,我也沒多說什么,已經(jīng)很對的起你歐陽家了,可沒想到你這小子,居然敢管我的事情!”
有秋二搭話道:“是啊,周哥,他這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p> 另一名秋二道:“周哥,你直說,今天想怎么安排他!”
“不著急,時間有的是。”
周扒皮又對歐陽晶晿說道:
“小老弟,好壞咱們也算是親戚,看在親戚的份上,你周哥也不難為你,你在千巖村斷我財路,那我肯定要在你身上找補回來?!?p> 周扒皮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千兩,這是我本該得的利潤,可沒加價,已經(jīng)算是很對得起你了?!?p> “成交!”
歐陽晶晿并不廢話,很爽快的答應了。
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能離開這里,轉(zhuǎn)眼就可以找人將這周扒皮打的狗吃屎,而身邊這幾個街頭小伙更是不值一提。
至于自己‘成交’的承諾,呵呵,跟這種綁架勒索的人還講什么江湖道義?那可就顯得太迂腐,太圣母了。
“身上有兩百兩,你先拿去,回頭我再派人送過來?!睔W陽晶晿很爽快的交出兩百兩銀票。
“爽快!”
周扒皮嬉笑開顏,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不過你就別派人送來了,你寫個欠條,我派人去你家拿,錢一到手,老哥我立馬放人。”
紙筆是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的,歐陽晶晿大筆一揮,這張欠條便已經(jīng)落成,當然做了一個很隱晦的示警暗號。
畢竟家里也沒有錢,錢基本上在自己的賬戶上,大嫂看到這張欠條,只要細心一點,一定能看到自己的暗號。
那樣的話,大嫂就會將來人控制起來,順藤摸瓜,前來解救自己。
不過這事歐陽晶晿想復雜了,現(xiàn)實情況是,那名去要錢的街頭小伙還沒有走出這間屋子,李捕頭就出現(xiàn)在門口了。
“李李李哥,”
受到驚嚇的街頭小伙開是便的結(jié)巴起來。
“啪!”
李捕頭已然甩了一巴掌出去,打在那街頭小伙臉上,滿臉冒金星。
周扒皮手上的幾名街頭小伙見此情況,全都嚇慘了,他們都是保寧本地的街頭小伙,都認識李捕頭。
他們也都知道李捕頭的個性,要是動了可以動的人,就算李捕頭看見了,大多數(shù)時候也會裝著沒看見。
現(xiàn)在李捕頭既然出面,那就證明眼前這歐陽家的老三,是不該動的人。
“李哥,這都是他干的,我們只是工具人,拿錢辦事而已?!?p> 這些街頭小伙一邊連忙辯解,順手將周扒皮給控制起來了,這樣他們作為戴罪立功者,所受到的處罰要小一些。
“瑪?shù)?,你們保寧道上混的人不講江湖規(guī)矩?居然立即叛變,對抗金主爸爸!”周扒皮一方面吃痛,另一方面不斷叫喝。
兩百兩銀票又回到了歐陽晶晿手上,至于欠條,李捕頭則說這是呈堂供證,他先保管起來。
有街頭小伙見此情況,心知不妙,要過堂,那就是要坐好幾年牢了,這回算是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