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榮軒卻是自顧自的說道“婉兒,婉兒,我以后就叫你婉兒吧。你很少回京,估計不知道我的出身來歷?!?p> “我叫傅榮軒,字長安,是傅國公府的世子。你可以叫我長安,也可以叫我榮軒。以后誰敢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字?!?p> ……
溫婉一邊安慰自己,不要理會瘋狗,不然他會更起勁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
可溫婉發(fā)現(xiàn),抄寫了這么多年的佛經(jīng)一點都沒有用,她真的好想弄死他!
相比溫婉的惱怒沉默,抬轎子的幾個宮人卻是嚇得臉色慘白,傅世子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結(jié)果今日對這個靖安縣主卻是大獻殷勤,看樣子是喜歡上了。
這還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天歌公主知道傅世子喜歡上別人,還不得鬧翻天啊,天歌公主可是一向視傅榮軒為所有物!
“婉兒,你怎么不說話?”
傅榮軒開始不樂意了,抿緊唇角,一雙深邃冰凌的眸子中閃過不悅,全身散發(fā)著毀天滅地般的氣勢,因為宮人的害怕,軟轎更是哆嗦著搖搖欲墜。
溫婉嚇得一顫,緊緊的抓住轎柄,顫巍巍的說道“世子想讓我說什么?”
一聽溫婉的聲音,壓抑恐怖的氣氛瞬間煙消云散。
傅榮軒再次揚起嘴角“你說什么,我都樂意聽?!?p> “……”溫婉立刻閉上了嘴。
“再說幾句讓我聽聽,不然我待會兒就不讓你面圣?!备禈s軒挑眉,長鞭揚起似是威脅。
“你,你……”
可傅榮軒志在必得的目光下,溫婉卻是瞬間紅了眼睛,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眸淚眼汪汪,盡管面紗遮擋了臉龐,可周圍的侍衛(wèi)們還是清晰的感受到那個如菟絲花嬌弱的女子那般的傷心害怕。
一滴滴淚水打濕了面紗。
經(jīng)過淚水洗禮后的眼睛越加的清澈干凈,仿若高山流水清寒透骨,傅榮軒的心猛地一顫。
“傅世子,我,我是高祖皇后親封的靖安縣主,你,你不能如此欺辱我?!睖赝裆硢≈ぷ油{著。
看著明明害怕到極點,卻打死也不敢讓她娘發(fā)現(xiàn)的小白兔,傅榮軒的心猛地一軟,還真是個寶呢。
“婉兒~”
“傅世子!”溫婉低著嗓音厲聲喊道。
明明很是氣憤的語氣,可從溫婉嘴里冒出來就變成軟綿綿的羽毛,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倒讓傅榮軒更是心癢難耐。
尤其是看著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半分不覺得心疼,更增添他想要欺負的情緒,那種想要將她狠狠壓在身下的欺負。
“婉兒,嫁給我吧。”
求娶的話脫口而出。當(dāng)這話一說出口,不只是侍衛(wèi)們驚呆了,就連傅榮軒也怔住了。
他竟然求娶這么一個二等世家的女子?
“你……”
溫婉指著傅榮軒,氣紅了臉,俏臉滿是羞憤。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至于傅榮軒所說的話,她卻是半個字都不相信。
看著溫婉羞憤欲絕的模樣,傅榮軒一愣,隨后緊緊的皺起眉頭,身上散發(fā)一種不悅,目光凜然的盯著溫婉。
“怎么?靖安縣主是覺得本世子配不上你?”
溫婉被嚇得全身顫抖,也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本意如此,竟是使勁的搖著頭,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氣氛一滯。
“世子殿下恕罪!”
宮人嚇得一哆嗦,差點將軟轎跌落在地,能如此辱沒傅榮軒的人除了當(dāng)今圣上,還真就沒幾人了,可這不受寵的靖安縣主竟然敢不屑權(quán)傾朝野的傅國公世子,這不是找死嗎?
本以為傅榮軒會怒發(fā)雷霆,可誰料,他卻是仰天長笑。
“哈哈哈!好!好!好!”
一雙鷹眸直直的盯著溫婉,像是鎖定獵物的雄鷹,盡管戴著面紗,從未看過溫婉的相貌,可是傅榮軒還是肯定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溫婉則是恐懼的看著他,身形顫抖著,卻倔強的不肯求饒,消瘦的背脊挺得直直的。
正當(dāng)氣氛緊張壓抑的時候,一道哭天喊地的聲音傳來。
“世子,世子,陛下找您多時了,您還是快隨我面圣去吧?!?p> 傅榮軒看著陛下的貼身太監(jiān)王公公在那里告饒,很是不耐的擺擺手“知道了,催什么催!”
“婉兒,我去去就來,你待會兒可不準(zhǔn)先出宮。”說完,便揚鞭騎馬快速離去了。
溫婉默不作聲。
明明是他先去面圣,哪有她先出宮的道理??磥恚嗄隂]有回來,這些人還真就把她忘記了,都以為皇上不會見她。
嘉柔公主看完這場戲劇,很是淡定的吩咐道“走吧。”
宮人們這才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繼續(xù)抬起轎子,慢悠悠的往大殿走去,這一幕場景也引得宮內(nèi)的探子側(cè)目,紛紛打聽這是誰家的夫人,竟然能做軟轎進宮。
可當(dāng)打聽到是溫婉后,便個個興致缺缺了。都覺得溫婉能坐軟轎,都是陛下怕她多走幾步路就累死在宮中,亦或是看著傅榮軒的面子上,才給靖安縣主這個面子。
沒兩日謠言便傳遍京城,不近女色的傅世子看上了病秧子靖安縣主,而皇帝對傅榮軒的寵愛更重了,竟然愛屋及烏,對這個十年未見的侄女兒也看上了眼,
乾坤殿前。
“陛下還在商議要事。”
嘉柔公主很是識趣的說道“既然皇兄有要事在忙,本宮與婉兒便過幾日再來拜見?!?p> 太監(jiān)卻是沒有同意,而是恭敬道“溫大人也在宮中,不如等面圣后一起回府,大抵陛下還要賞賜些東西的。”
“也好。那就勞煩公公,陛下忙完后通傳一聲?!奔稳峁鳒睾偷?。
太監(jiān)自然不敢拿喬“不敢,公主與縣主先在此等候片刻?!?p> 當(dāng)太監(jiān)走后,空蕩蕩的大殿中便只有溫婉與嘉柔公主兩人。
“陛下為何要見你?”
嘉柔公主直接問道,且說的是見你,而不是見我們。
母親的聰慧,溫婉早就洞悉“我到底是高祖皇后唯一親賜的縣主,陛下又與高祖皇后母子情深,自然愿意給我這個臉面。何況,溫家近些年來勢力強大了不少?!?p> 嘉柔公主意味深長的瞥了女兒一眼,倒也沒有再追問,而是道“既然如此,你便在這里呆著,我去見見皇后。”
“好?!?p> 溫婉沒有拒絕,而嘉柔公主離開大殿的時候,太監(jiān)也沒有阻攔。
溫婉坐在椅子上,一會兒宮女們便端著茶水點心過來,還特意準(zhǔn)備了暖爐,將大殿弄得熱氣騰騰的,那小心翼翼的服侍態(tài)度,恐怕鳳天歌都沒有這個待遇。
等了一會兒,溫婉沒有等到皇帝,卻等來了長公主。
一進大殿,長公主便忍不住的蹙眉,怒斥道“大熱天的,還烤什么火,想熱死人嗎?”
此時剛剛初夏,哪里會熱。
對于長公主的指桑罵槐,溫婉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緩緩站起身子,柔柔的行了一個禮。
“拜見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