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俏臉緋紅,羞赧爬上了臉頰,貝齒在粉嘟嘟的嘴唇上留下了痕跡,手指不安的攪動著。
“那你以后不能欺負我?!?p> 意料之中的同意讓傅榮軒心頭癢得厲害,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撓啊撓,癢得你撕心裂肺的,恨不得掏出心臟只為證明自己的真心實意。
“那也得看哪一種欺負。”若是床上,他恨不得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來床,只想讓她在他身下用那嬌滴滴的聲音求饒。
溫婉也不是天真無知的少女,自然明白那話中的含義,氣得胸口悶疼,可如今只能故作迷惑。
“哪一種欺負都不行?!?p> “不狠狠欺負,那本世子豈不是太無能。”
傅榮軒搖搖頭,露骨炙熱的眼睛掃視著溫婉全身,像是待價而沽的貨物,又像是低賤承寵的青樓女人,那種久違的眼神,讓溫婉低垂的眼瞼下染上了殺機。
漆黑的眼眸中滿是陰毒怨恨,仿佛地獄歸來的惡鬼。
可下一秒,溫婉揚起了笑容,狡黠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若欺負我,那我便欺負回去?!?p> 傅榮軒嘴角揚起,美色之下,不要錢的情話脫口而出“婉兒想怎么欺負都行,哪怕要我這條命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的哦~”溫婉滿意的笑了,眼底閃過厲芒。
“自然是我說的!”
溫婉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眉眼間滿是倦色,夜風(fēng)吹來,又是一哆嗦,倚靠在柱子上的身影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能倒下似的。
傅榮軒不由得蹙緊眉心,這身子也太差了些,為了以后的幸福,可得好好養(yǎng)著。
“婉兒,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p> 溫婉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的點點頭,便往屋子里走去,待要關(guān)上房門的時候,才含糊不清的說道。
“前幾日我惹了爹爹生氣,你晚上不要來了,若要來看我,就白日到花園去等我?!?p> 傅榮軒不耐與溫府的這些蠢貨浪費時間,可好不容易解開了美人兒的心防,也不想惹極了這只會咬人的兔子,便應(yīng)了下來。
“好,婉兒早點休息?!?p> 咚!
房門合上。
傅榮軒無奈而寵溺的搖搖頭,這丫頭啊,大抵年紀還小還沒有開竅,竟然半點都沒有害羞不舍。
第二日清晨的時候,天才微微亮,紅彤彤的太陽在地平線冉冉升起,微風(fēng)徐來還帶著微涼的氣息。
一處偏僻的街道上,一主一仆在空曠的街道上走著,昨夜下過雨,地上還有些潮濕,打濕了那玲瓏綢緞束縛的裙紗,許是主子太嬌弱,每一個步伐都有些艱難。
但似是嬌弱過頭了,離盡頭處的宅院不過數(shù)米的距離,可那女子卻硬生生的走了小半個時辰,每一個步伐都仿佛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
咚!
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一個年邁的仆人探出頭,當看到面前女子的時候,眼底閃過驚艷,隨后道“這位小姐,大人公務(wù)繁忙不見外人,還請回吧?!?p> 溫婉抿了抿嘴角,臉上沒有那嬌憐無辜的笑容,而是平靜淡然,一舉一動之間滿是清冷高雅。
“我是溫婉?!?p> 鐘伯一愣,在嘴里念叨了溫婉名字幾遍,這才反應(yīng)過來溫婉就是靖安縣主,隨后快速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敞開大門。
“靖安縣主實在對不住,老頭兒年齡大了老眼昏花,沒把您認出來,大人昨日便已經(jīng)吩咐小人您今日會來拜訪,只是沒有想到您這么早便來了。”
“無礙?!睖赝耦h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并沒有計較老頭兒的失禮。
看著被擋在門外的女子,鐘伯拍了拍腦袋,手忙腳亂的迎接。
“縣主快請進!”
他是跟隨沈太傅從鄉(xiāng)下來的,主子又不喜宴會聚談,所以向來很少人能夠入府,自然也不懂其中的禮節(jié)規(guī)矩。
溫婉扭頭對秋寒道“回去吧,三個時辰后來接我。”
秋寒規(guī)矩的向后退,看著小姐獨自一人進了沈府中,不由得擔心。
小姐的身子那么差,在沈府呆這么久,勢必會在沈府用餐,沈太傅又向來清廉,不喜鋪張浪費,也不知沈府的午餐小姐能不能吃得下,吃了后身子又能否受得住。
秋寒抿緊嘴角,思慮片刻后快步走了。
沈府中。
鐘伯看這面前柔若無骨的女子,總有些擔心她一不小心摔了,就爬不起來了,可看著這般姿態(tài)高雅的女子,又覺得實在與這簡陋的府邸格格不入。
石階鋪的地面滿是青苔,宅院其實很大,但因沒有多余的俸祿打理,所幸將不怎么用的亭臺樓閣紛紛除去,種上了一片片竹林,除去生機勃勃的翠色外,甚至看不到一朵嬌花。
這般簡陋的宅院,連六品小官的宅院都不如,更別提與奢華雅致的靖安閣相比較了。
溫婉卻是沒有半分嫌棄,眼底內(nèi)滿是復(fù)雜,那般深邃凌亂,仿佛藏著數(shù)不盡的情緒。
鐘伯看著女子神情復(fù)雜的盯著竹子看,不由得有些尷尬的解釋道“大人說那些花花草草的太過嬌貴,竹子好養(yǎng)活些,便種滿了翠竹。”
溫婉嘴角揚起笑意,輕聲詢問道“鐘伯,我也甚喜竹子,看著滿園的翠竹很是喜歡,能不能送我一株?”
鐘伯驚呆了,這些名門世家的小姐不是只喜歡珍貴的牡丹茶花之類的嗎?怎么會喜歡這隨處可見的破竹子。
不過還是很自豪的抬起下巴“哪兒的竹子確實都不如沈府的竹子好,既然縣主喜歡,老奴就做主送您一株。”
“謝鐘伯。”溫婉微微行了一禮。
鐘伯趕緊側(cè)身躲開,他雖然不怎么懂世家規(guī)矩,但縣主給他這個仆人行禮,卻是萬萬不可受的。
“些許小事,何需縣主如此致謝。”
溫婉笑了笑,沒有解釋。
待到女子向竹林深處走去后,鐘伯撓撓悉數(shù)花白的頭發(fā),這次反應(yīng)過來,他從未出過沈府,這位縣主怎么知道他的姓?
一頭霧水的跟了上去,生怕這朵嬌花一不小心摔了,畢竟能入沈府的人還沒幾個。
一刻鐘后,溫婉立在院子前。
“縣主稍等片刻,大人正在書房處理公務(wù),老奴這就去稟告。”
溫婉點點頭,在角落處找了一個石凳子坐下,細細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仿佛要將這稀疏平常的院子刻入腦海中。
這就是屬于他在京城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