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丫頭,別得寸進尺!”向經(jīng)國變得不耐煩起來,整張臉上寫著脾氣暴躁,我很不爽。
杜詩語把校服衣領(lǐng)拉得高了些,直到完全護住脖子才兩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朝頗有大哥氣勢的向經(jīng)國走去,揚了揚嘴角,“不管你賄賂我,還是恐嚇我,她都不會和你在一起的?!?p> 向經(jīng)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顧不上挽回自己大哥的尊嚴,狼狽離開。
杜詩語微微側(cè)臉,任由陽光虛化她的半邊臉,臉上帶著寡淡的笑容,“滿意了?”
戴舒很不安地說,“他會不會報復我們???”
杜詩語皺了下眉,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不太了解戴舒。
“萬一他真的找人報復我們,那可怎么辦呀!詩語,我心里好慌!好害怕!我真的很怕他找人打我……”
杜詩語轉(zhuǎn)過臉看著戴舒梨花帶雨的模樣,歪著腦袋審視著她稚嫩的臉龐,眼睛里卻帶著冷漠,“這是你對他的印象還是,別人向你灌輸?shù)挠∠???p> “啊?詩語,你在說什么啊?像他那種人,又怎么可能會跟你講道理???躲都來不及,你怎么還跟他說話啊?你知不知道會被大家認為你也是壞女生的!”
雖然是戴舒找來杜詩語幫忙甩掉向經(jīng)國這個尾巴,但她也擔心杜詩語和向經(jīng)國走的太近,會影響她的名聲。
“呵!壞女生?”杜詩語冷笑,“真有意思!”
說完,她徑直離開,不管身后戴舒的呼喊。
從操場和戴舒的不歡而散后,杜詩語又摸去食堂附近的小賣部,給自己買了根冰棒。
小賣部的老板認出了杜詩語,笑呵呵地問,“小姑娘又來吃冰棒了?”
杜詩語的心情極其不好,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就低下頭繼續(xù)在冰柜里翻找自己喜歡的冰棒口味。
“你還是第一個在大冬天吃冰棒的人呢!你這么多冰的,穿得也不多,不冷嗎?”
擁有成年人心理的杜詩語在聽到“穿得也不多”五個字時,應激反應似的冷眼盯著老板。老板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的她不高興了,立馬訕訕閉嘴,給她找了零錢。
看到老板臉上閃過尷尬后,杜詩語皺了皺眉,才收起渾身散發(fā)的寒意。
杜詩語拿著冰棒一個人重新回到了操場,秋千椅還在微微顫動,但座椅上早就被風帶走了溫度。
杜詩語有個壞毛病,生氣的時候總會想用食物來填飽肚子,直到吃吐,才會消停。
齊延為她的這個壞習慣很擔憂,“我可以理解你用食物來發(fā)泄,但是你也要照顧胃的感受啊?!彪m然他說教杜詩語,但手還是很誠實地給杜詩語揉著肚皮。
只要杜詩語稍微露出不舒服的表情,他就立馬停下手,關(guān)心的問胃是不是很痛?先吃藥,下次絕對不能再由著你任性胡吃海塞了……
的確,在齊延的嚴加管束下,杜詩語確實沒機會通過這種方式來泄憤了。轉(zhuǎn)而變成了打游戲、睡覺、購物來發(fā)泄,然而,齊延卻覺得這樣的杜詩語就很好,很——可愛。
他不在身邊后,杜詩語還是喜歡用吃的方式來發(fā)泄。
主要是,現(xiàn)在也沒電子產(chǎn)品可玩?。?p> 杜詩語苦著臉吸溜著冰棒,委屈巴巴地自言自語,“好想你……”
……
杜詩語逃課了。
在三個年級都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也可以說,杜詩語一夜之間就成了整個學校的名人。
然而,杜詩語像是完全沒覺察到自己的矚目度,照舊沒心沒肺地跟幾個人混在一起,走在大街上大聲笑,大聲喊,大聲鬧。
鄭蘭蘭注意到杜詩語和戴舒之間不同尋常的暗潮流動后,悄悄把戴舒拉到一旁,問了事情緣由。
戴舒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鄭蘭蘭索性直接問杜詩語,“杜詩語,你們倆怎么回事???一個個的拉著臉,欠錢了?”
杜詩語轉(zhuǎn)過臉看向戴舒,她本來是看著杜詩語的,但在接觸到杜詩語的視線后,火速移開,裝作不關(guān)心的模樣。
當時的杜詩語聽到戴舒那番話確實很生氣,但后來回家后,躺在床上仔細琢磨后又覺得,戴舒她才多大年紀啊,懂什么呢?況且,她總不能要求別人跟自己的想法一樣吧?
她那樣想,是因為她接受了那樣的家庭教育,她的生活局限了她的視野,導致她現(xiàn)在的想法只能是片面的,幼稚的,愚蠢的。
想通了后,杜詩語自然也就不別扭地生氣了。她主動走過去拍了拍戴舒的肩膀,揚起燦爛笑容,“好啦!別生我的氣了,昨天是我不對,把你一個人丟下,我向你道歉,對不起?!?p> 戴舒轉(zhuǎn)過臉,看著杜詩語,忽然就笑了,“我也有錯,我不該那樣說你……”
不明情況的鄭蘭蘭來回掃視著互相道歉的二人,“大姐,你們這是……和好了?”
“蘭蘭,我們就沒有吵過架!”戴舒瞪了眼等著看好戲的鄭蘭蘭。
鄭蘭蘭撇撇嘴,“還以為能看場好戲呢。”
夏青忽然湊上來,“姐,聽說你昨天逃課了?真的假的?”
杜詩語被她這聲姐叫的猛地咳嗽起來,杜詩語佯裝茫然地看著夏青,“我不是你姐?!?p> “嘿嘿嘿,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姐!”
看到夏青時不時往自己身后瞄的視線,杜詩語就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
戴舒擔心地看著杜詩語,“你昨天是不是被他帶走了,所以才沒去上課……”
“他?”夏青轉(zhuǎn)過臉看向戴舒,“他是誰?你肯定知道什么對不對?”
戴舒無措地說,“我、我不知道他會這樣……我怕他會報復,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找你——”
“行了行了啊,一個個的都別瞎猜了,我就是出去透了會兒氣,吃了根冰棒而已,一不留神一節(jié)課就過去了。”杜詩語滿不在乎地說。
夏青滿臉崇拜地看著杜詩語,兩只胳膊狗腿地纏住杜詩語的右手臂,“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我姐這么牛???我夏青以后跟著你混了!”
“滾!”杜詩語想要甩開夏青,然后她像是牛皮糖一樣緊緊黏在杜詩語的身上,根本就甩不掉。
杜詩語無語地停下腳步,“夏青,你再拽著我,我們就要遲到了!”
“哦!那今天中午一定要跟我們講講你逃課的英雄事跡??!”說完,夏青立馬松開杜詩語的胳膊,拉著鄭蘭蘭就往校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