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
出了那么一檔子事,陸柏臻那句話讓臉皮薄的齊思媛也不好意思在陸家待下去,她告辭離開后,客廳就剩下陸鑌和李雯。
陸鑌把領(lǐng)帶扯下來扔到一邊,灌了杯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陰沉的目光落在擼貓的女人身上:“你就是這樣管教菲菲的?”
“我這樣管教怎么了?菲菲說的不都是實話?!崩铞┌焉⒙湓谏砬暗念^發(fā)別到耳后,神色懨懨的:“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是個病秧子,早就該死了?!?p> “女人家的你懂個什么?”陸鑌臉沉的能滴出水來:“我警告你,以后別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話?!?p> 在陸柏臻八歲的時候就把他送往南潯醫(yī)學(xué)院,這么多年來,陸家家產(chǎn)百分之二十投進(jìn)幻世科技,百分之二十在自己口袋里,而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全部都投進(jìn)了南潯醫(yī)學(xué)院。
陸柏臻這個實驗體已成型,只要把他綁在齊家那條船上,完成尾端的實驗,只要成功,這輝耀帝國將由陸、齊、裴、江四大家族統(tǒng)治,而陸家則為首。
他絕對不能讓陸柏臻掙脫開去。
見他怒火沖沖甩袖離去,李雯也沒什么反應(yīng),順著懷里的貓,拿過邊角桌子上的座機(jī),撥打了個電話出去。
東郊。
這處房子也是獨棟別墅,不過比皇庭那邊要小上很多,家具什么的倒是齊全。
“楚楚,你從小就聰明,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數(shù),但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
來的路上,黎楚就簡潔的把自己跟陸柏臻的事和喬知說了,喬知聽了,一開始的震驚到現(xiàn)在變成了擔(dān)憂,尤其是看著眼前的別墅,她怕黎楚被人騙。
“我有分寸的?!庇行┦虑橐膊荒芨f,黎楚邊安置著東西,邊說道:“你就放心的在這住下去,還有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爸媽。”
“我不會的?!眴讨B忙搖頭。
這種事要被叔叔阿姨知道,那可要不得了的。
她把自己帶來的其中一個黑色行李箱拉出來,遞給黎楚:“這里邊裝的是你的電腦和平時用的實驗工具?!?p> 這些實驗工具,現(xiàn)在的黎楚根本就用不上了,不過在看到箱子角落里一個銀色小盒子時,她還是眼睛一亮。
“夫人,天不早了,該回家了?!痹S萬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哪冒了出來,無聲無息的。
黎楚看了眼外邊。
太陽掛在西邊還挺刺眼,才不過下午五點鐘:“你擔(dān)心陸柏臻就回去吧,我今晚住在這邊陪知知?!?p> 許萬里不動:“爺說了,要讓我把夫人帶回去?!?p> 看起來恭謹(jǐn)無比,但里邊有幾分真幾分假,除了他自己無人得知。
黎楚有些猶豫。
喬知上前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楚楚,你去吧,自己小心點,我自己在這可以的?!?p> 她沒提前打招呼來帝城,已經(jīng)給黎楚添了麻煩,現(xiàn)在她遇到事,自己不能更麻煩她了。
“夫人放心,這里很安全的?!痹S萬里跟著說了一句。
這個小區(qū)保安監(jiān)控都有。
“那有事就跟我打電話?!毕氲阶约旱哪康?,黎楚細(xì)細(xì)叮囑了喬知幾句,這才提著那個黑色行李箱離開。
許萬里要幫著提,她拒絕了。
回到皇庭別墅,太陽已經(jīng)西垂,云彩鋪滿天幕,近的仿佛伸手可觸。
陸柏臻并不在。
許萬里往外打了個電話,眉梢透著幾分冷意:“裴少,你把我們爺弄哪去了?”
“什么叫我把他弄哪去了?會不會說話!”電話另一頭,看了眼沙發(fā)上躺著的人,裴灝單手摁鍵盤把最后一個符號打出去,關(guān)掉頁面合上電腦,走過去踢了踢他的腳:“該回家了?!?p> 這個許萬里平日里看著可蠢了,說話也沖動不經(jīng)腦子,但把這狗東西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他要是再晚會兒,那家伙就該來砍他了。
陸柏臻睜開眼睛,眸子清明的沒半點睡意,把外套披在身上:“齊家那邊盯好了,南潯那邊這幾天要過來人?!?p> “知道了?!迸釣嘀娔X推著他往外走:“慕家公司最近遇到了點麻煩,正在拉投資,齊家和我大哥都在觀望,至于陸家那邊,李雯那女人心機(jī)可是沉的狠,陸鑌也不會放任你脫離陸家的,你自己也小心點?!?p> 等他們回到皇庭別墅的時候,就見大門外停著一輛貨車,有兩個工人搬著一個又一個紙箱進(jìn)進(jìn)出出。
“她把家都搬過來了?”下意識,陸柏臻以為是黎楚的生活用品。
許萬里已經(jīng)懵好一會兒了。
他扯了扯嘴角:“爺,這是夫人新買的東西。”
他小看了這個少女。
一開始,他以為,黎楚就算身手厲害,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可到底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肯定是喜歡買首飾衣裳,花個幾萬幾十萬的也沒什么。
但剛才他偷瞄了眼黎楚拆箱子,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儀器,實驗臺,他不太懂,但看那精致模樣就知道不便宜。
他承認(rèn),不該以膚淺的目光和想法來定位他這位被爺拐來的“夫人”。
“怎么,你這皇庭別墅,以前空著都不讓小爺住,現(xiàn)在要改成科研所了?”裴灝手快的開了個箱子,里邊裝的是試管和試杯:“難道那小美人兒真的勾走了你的心?”
手心的溫度似乎還在,陸柏臻抬頭往三樓看了一眼,隱約可見一道黑色身影晃來晃去,似乎在擺放東西。
他向前一步,攔住想往里邊沖的人:“明天來找我,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p> “…”裴灝一噎,水光瀲滟的桃花眼里立刻被哀怨填滿:“每次用完小爺就踹,到了家門口都不請小爺進(jìn)去,陸柏臻你到底有沒有心?!?p> “裴少,你這幅樣子好像怨婦?!痹S萬里小聲嘀咕。
“你才怨婦。”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裴灝繼續(xù)哀怨盯著陸柏臻。
看看這一副你不請我進(jìn)去你就是負(fù)心漢的模樣,哪哪都符合怨婦標(biāo)準(zhǔn),心里這樣想許萬里卻是不敢說出來的,只往后退了一步。
“沒有?!标懓卣檫B考慮都不帶有,看都沒再看他一眼,把外套扯下來扔給許萬里,邁著修長的腿朝屋子走去。
那背影要多無情有多無情。
裴灝突然想起小時候好心給他吃的,卻被他打了一頓的事來。
這狗東西從小就這么無情沒良心:“就這性子,要不是有那張臉撐著,怎么可能會有女人看上他?!?p> “裴少性子是好,模樣也好,可那些女人還不都是奔著你的錢和身份去的?”許萬里聽不得別人說爺一句不好,在陸家他不能拖累爺,只能隱忍,可這位他就沒什么顧忌了:“我們爺現(xiàn)在可是有夫人了,您還是先管管自己吧?!?p> 頓了頓,許萬里又想起一事來,臉上笑容更燦爛了:“裴少,咱們倆賭約還在呢,你可是輸了,我那三年工資,你什么時候給啊?是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