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想象許盛的心思如此謹慎,僅僅是感受到被別人查探,就派人跟蹤……
更可惜的是自己現(xiàn)在毫無反抗之力,難以猜測落到許盛手中的下場。
“飲鴆止渴,稚鳥……破壞規(guī)則,惡性循環(huán)不會善終的?!?p> “我倒是害怕沒有以后了,我出事了你會怎樣?”葉安苦笑,而后轉(zhuǎn)為認真。
他以前倒沒有認真想過石板其他的退路。在這種境地,他開始認真思考兩者關(guān)系,借此判斷自己在石板那里的重量,危機時能兌換多少砝碼。
“在這種破地方還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本座,本座自有辦法?!?p> “怎樣可以幫我?”葉安問道,此刻他只能轉(zhuǎn)為被動,相比這個神秘莫測的石板,他更關(guān)心眼下的自己,他不敢賭。
“以后再有如此情況,可以用未來一刻交換……稚鳥?!蔽磥恚咳~安腦子一懵,這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呢?
很快光幕回答了他。
……
家仆走到了葉安面前,伸手就要將他抱起。
把這個人帶回公子哪里,任務(wù)就完成了。
家仆如此想著,屈下身體,一只手墊到了葉安胸部,一只手合攏住雙腿,奮一發(fā)力就將其穩(wěn)穩(wěn)抱起。
他想轉(zhuǎn)身,但是一支手拍上了他的肩。
“閣下對我徒兒如此上心,有勞了?!?p> 一個清冷異常的聲音從家仆耳邊傳來。
后者只感到渾身行動都被鎖死,繼而寒毛倒立,不敢有所動彈。
怎么會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身邊,一瞬間家仆渾身皆是驚駭。
他的感知本就敏銳,這次又得了其他加成,按理說不會漏過絲毫動靜。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感受到了濃郁至極殺氣,那不一定是針對他的……但是……
血的味道,還有戰(zhàn)斗的氣息……這個人剛剛殺過人。
家仆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把心中的所有顫栗吐出。
……
“那便講定了,五日后貴處來取,五百支影天破共是二十五萬銀?!?p> 一個著淡黃色服裝的靈技殿人員小心的斟酌著用詞,生怕對面有了不悅。
五百支,這是許盛和靈技殿商議的最后結(jié)果。
一方面器閣庫存并不充裕,兼之新品也有其他買家要嘗試,不可能讓許盛壟斷了。
最后雙方約定兩千支影天破分四期接收,每期五百支,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
“也好?!?p> 許盛擺擺手,一次運送兩千支影天破終究風險過大。時間的問題而已,他不在乎。
一位袖上掛著兩道金標的器閣執(zhí)事走來。
“那么就說定了,許公子還請在這里登記一番?!?p> 這中年的器閣執(zhí)事手里托了一張白色玉盤,這玉盤厚度約摸三四尺,半徑則更長。
“你來吧?!?p> 許盛嘆了口氣,使了個眼色,立刻有身旁一個錦帽護衛(wèi)上前,將手緩緩蓋在了玉盤上。
這是器閣記錄物品出入的專用靈器,主要用于大批量的戰(zhàn)斗靈器或丹藥。
購買者會將自己靈力烙印在玉盤中,取貨時憑玉盤驗證,可以有效避免意外。
一股股藍色靈力涌入,玉盤上光芒漸漸充盈,最后一個小小的白扇符號出現(xiàn)在玉盤角落。
“甚好。”
器閣執(zhí)事朝許盛鞠了一躬,這樣的大客戶永遠是需要討好的對象,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必了……”
許盛擺手,又露出了幾分才子近人的樣子。
“還有什么其他珍稀物品,端來看看罷?!?p> 似乎是覺得時候還早,也或許是因為適才出去的家仆還未歸來,許盛很有耐心的問道,想再多逗留些時候。
珍稀物品……
那器閣執(zhí)事犯著嘀咕,一時間到?jīng)]有搞清許盛真正所需,只怕會錯了意。
前些日子進來寫殘破的外域物件……應(yīng)該算是珍稀吧……
對的,許公子不知逛了器閣多少回,有什么物品還會不知道,肯定是嘴角得了消息,對那域外物品有意思。
器閣執(zhí)事眉頭皺了又被緩緩揉開,覺得自己終于領(lǐng)悟了許盛的意思,當下托著玉盤稍微頓首。
“在下清楚了,請公子稍等片刻,有些手續(xù)繁瑣……”
從庫里調(diào)出新來的域外物品,再運送到靈技殿的確是需要一些程序。
為了不讓許公子久等,那執(zhí)事迅速的上樓放下玉盤,當下就沒有管許盛奇怪的眼光,立刻向器閣如電般奔去。
“器閣那些靈巧器物還需要手續(xù)?”
許盛隨口訝道,他只是想隨便看看,畢竟器閣有些小巧玩物的確做工精美,深得女子孩童喜歡。
此番挑選幾件,日后便用的著。
許盛正這般想著,就看見周圍有一個身材中等,眉目分布的頗為集中的男子走過,手中持了一支小巧發(fā)梳。
“有趣,有趣……”
許盛看著那拿著女子發(fā)梳的男人,笑道,“可知這是何人?”
“看那灰色靈袍,秘草發(fā)簪,像是凌云部弟子的打扮?!?p> 那管家模樣的人瞥了一眼,小心應(yīng)到。
“凌云部……”許盛搖了搖頭,此地凌云分部在他眼中本就排不上名號,又見此人,頓時感覺心中凌云部的地位又低了幾分。
嘆息感慨之于,許盛眼中瞳色忽然變得深了一分。
木椅的扶手猛然被他攥起,一瞬間他從袖中扯出一截與家仆所系的灰色系帶相同的絲帶,緩緩纏在了手上。
“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的氣場?”
許盛感應(yīng)到了家仆周身所受壓迫,一時間手中劃出一個奇異符號,印在了胸口。
剎那間,他的感知與家仆完全重合。
李牧站在家仆身后,幾秒的時間他已經(jīng)改了三四次主意。
袖中長劍隱隱低鳴,他從虛閣出來后立刻尋找葉安,張嵩在虛閣待著沒事,只是大比在即,葉安怕是有麻煩。
尋著氣息一路奔走,就撞見了家仆所為。
依李牧感官判斷,這家仆沒有一絲一毫的善意,加之葉安暈倒,李牧一時間來不及仔細推敲。
只能簡單的拼湊為葉安遇襲,家仆兇惡。
要不是顧念到此地有丹閣器閣,不遠處商盟的人也在,要是出了人命只怕不好收拾。
否則他絕不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