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柳澤將所有事情都娓娓道來,陳羨愣在了原地,后背不知何時已經(jīng)冒出了絲絲冷汗。
原來那不是夢,自己是真的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
昨夜酒宴后,他上了馬車,結(jié)果被馬車帶出了城,又到了城郊外的亂葬崗,直到半夜才被人發(fā)現(xiàn),而事情遠不止這么簡單。
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昨夜參加酒宴的所有人都和他有著近乎相同的遭遇,莫名其妙被帶到了亂葬崗。
最后外道院的道師和府衙的衙役們趕到時,看見的,就是亂葬崗里,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尸體”,雜草叢生的荒冢老墳,還有一個被損毀了的簡陋祭壇。
“通過測試的二十幾人里,包括你在內(nèi),也僅有七人活了下來,其他的,都永遠地躺在了那里,再也醒不過來了?!?p> 陳羨只能沉默,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模糊的記憶隨著柳澤的敘述和時間的推移漸漸清晰,他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為了他一個人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舉動,還是有什么別的目的,但總歸,和他還是有些關(guān)系的。
“陳民呢?”
“他被發(fā)現(xiàn)在城北的一個巷子口,被人施了邪法,取了心頭血,將他的靈魂練成了邪靈符,令尊已經(jīng)將他好生安葬了。”
果然,終究還是有人因自己而死,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愧疚?還是迷茫?
腦袋已經(jīng)沒那么暈了,陳羨沉默著坐起,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柳澤,問道:“兩次死里逃生,你們有沒有懷疑過我。”
“有。”柳澤沒有絲毫猶豫就說出來了。
“準確的說,其實第一次就有懷疑,四個人一起中的誘靈香,一起去的亂葬崗,一起被人發(fā)現(xiàn),只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其實這些天,一直都有人盯著你。”
汗,果然不能小瞧這些人,沒人是傻子,要不是有著前身的記憶和所謂的完全契合,只怕自己先前那被人除魔衛(wèi)道的想法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不過這次,院長出手后,已經(jīng)將人抓住了?!?p> “院長?道院院長?!”
“不是,是我們外道院的外院長。”
“哦。”
也是,青漳道院遠在千里外的崇天府,不說路途遙遠,青漳道院的院長可是傳說中的人物,是真正能飛天遁地,一念千里的大修士,怎么會親自來對付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殺雞焉用牛刀。
想著那傳聞里青漳道院院長的風(fēng)采,陳羨忽然響想起了什么,問道:“柳師,您剛才說人抓到了,是誰?”
“那個人你也認識,是李文山?!?p> “李文山?他不是……”
陳羨話沒說完,但柳澤知道他的意思,李文山求道七年未果,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會和喪心病狂的邪修扯上關(guān)系。
“他只是從犯,他背后的人還沒找到,但這次,你們之所以會被引到亂葬崗,就是因為他在宴會放了誘靈香。”
“為什么?”
“因為執(zhí)念,求道的執(zhí)念,七年未果,家人也不支持,不知道什么時候,求道這件事就從他的興趣,成了一個解不開的執(zhí)念,一念墮落,一瞬成魔,在有人許諾下助他成道后,他就已經(jīng)因執(zhí)念成魔了?!?p> “唉——”
執(zhí)念,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它能讓人努力上進,成就一個人,也能讓人墮落瘋狂,毀掉一個人,說起來,李文山有著執(zhí)念,他的父親又何嘗沒有。
身為北疑府通判,在知道自己兒子沒有修煉資質(zhì),修行沒有前途后,他就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走仕途,對于兒子堅決的求道之心,也僅僅是一些浮于表面的支持。
其實如果他真的愿意拉下臉來,支持兒子的行為,李文山也不至于七年求道未果,畢竟在朝廷與修行界緊密合作之后,朝廷官員在修行者那里也是能說得上話的。
只是可惜,兩個人都因為執(zhí)念,互不相讓,最后的結(jié)果,也很難說誰是誰非,但李文山坑爹是個既定事實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李通這個北疑府通判也難辭其咎。
“那我現(xiàn)在在哪?”
陳羨忽然想起來,他現(xiàn)在不在家,那他在哪?
“雖然李文山抓住了,但他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誰,未免再發(fā)生這樣的事,院長就提前了前往崇天府的日程,現(xiàn)在我們在道院接送學(xué)生的浮萍靈舟上,外面就是青漳江?!?p> 日程提前了,他的少爺生活結(jié)束了……不對,他的修行之路就要開啟了。
“青漳道院嗎!”
柳澤見他好些了,事情也都講了,也就不逗留了,船上可不止陳羨一個外院生。
等柳澤出了艙房,陳羨安靜地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江水滔滔,連綿不絕,陰沉的天空映襯著碧綠的江水,水面泛著些許銀光,略有些暗沉,顯得深不可測。
微風(fēng)席卷,靈舟劃過,卷起幾堆白浪,拍打在船邊上。
午飯過后,陳羨漫步在甲板上,極目遠眺,望著碧綠瑩瑩的青漳江,莫名有些感慨。
穿越不過幾天時間,靠著那顆神秘種子,他成功地過了關(guān),馬上就能步入真正的修行,可李文山苦苦求道七年,最后墜入魔道,依舊沒能實現(xiàn)。
人生的際遇各不相同,對于他們這些人,李文山是羨慕的,可對于那些平民百姓,李文山又何嘗不是他們羨慕的對象。
不再多想,靠在邊上吹著江風(fēng),陳羨意念接觸神秘種子,再度看見了那兩行小字:
【運:3(白)】
【靈能:11(?)】
“怎么回事?!”
陳羨瞪大了眼睛,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一個數(shù)字,可仔細看了幾遍,這兩行小字依舊是這樣。
為什么運變得這么少了?道和靈能也沒加啊!
仔細回憶著,看看是哪里出了問題,畫面匆匆閃過,最后定格在了昨夜那張模糊的黑煙血瞳上。
“難不成是種子起作用了?保護了我,這才消耗了運?!?p> 心里有了明悟,對于這個金手指,他也有了重新的認知,看來這不僅僅是個低智能輔助金手指,還有保護功能的。
暗自琢磨著這顆種子還有多少他的不知道的功能,耳邊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你說這么大一條江,里面有沒有什么吃人的水鬼妖怪???”
“不會吧,這條青漳江可是青漳道院管轄的,道院里那么多厲害的仙人,別說吃人的妖怪了,就是在這江上出點什么事都很難!”
“切!仙人哪里管得了這么多,更何況這青漳江這么大,根本就管不過來,我們縣里十畝田那么大的水塘都鬧過水鬼,更不要說這條大江了,這里面,說不定還有龍王呢!”
……
這幾個人都好像忘記了昨夜的遭遇,沒了一點害怕,還談?wù)撈鹆饲嗾慕镉袥]有水鬼妖怪,龍王江神之類的。
陳羨雖然不了解,但他覺得妖怪肯定是有的。
就像之前那人說的,青漳江這么大,仙人根本管不過來。
朝廷雖然與修行界建立了如今的六大道院,但修行之人依舊有限,青漳江橫跨六府之地,浩浩湯湯,深不可測,哪怕這天下所有人都是修行者,也不一定能把這青漳江翻得干干凈凈。
不過,這水里妖怪是肯定有的,但龍王江神估計是沒有的。
龍這種生物,不僅在前世,在這個仙俠世界也只是一種傳說中的存在,僅有的類龍生物,也就是蛇蟒巨鱷,頂天了有條蛟,但真龍在這里是不存在的,也就沒可能水里還冒出個龍王了。
至于說江神,這個還跟前朝大燕有關(guān)系。
江天墨色
今天去練科二,天吶!一臉懵逼,感覺人生灰暗,最近精力分散,更新可能會受影響,見諒一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