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西行隊伍的豬八戒漫無目的地在天上飛了一晚之后他還是不知道去哪。
福陵山，高老莊或者那個老道士在的地方？
想了一晚上的八戒最終沒有選擇這三個地方中的任何一個，他去了大唐，那個老和尚的故鄉(xiāng)。
大唐是什么模樣八戒一直想去看看，當(dāng)他來到大唐看到長安城里的繁華景象的時候，他終于明白唐三藏為什么總是念叨這個他生活的國度了。
這里比其他地方多幾分的自由感應(yīng)該是唐三藏最喜歡的了吧。
八戒變成人樣混進(jìn)了城里。
在繁華的大街上，有著歡笑和爭吵，有夸贊其他人的動聽的話，也有罵人的污言穢語。
大唐和那些以往的國家一樣，也同樣擁有著骯臟與虛偽。
但終歸還是美好的不是嗎？
變成人樣的豬八戒到了長安城內(nèi)最有名的酒樓里，用他藏好的私房錢點(diǎn)了一壺酒兩盤菜。
明明是中午，這頭豬卻有了喝酒的閑情。
“要是有人陪著我喝就好了?！必i八戒喝著喝著突然說道。
“如果猴子在這里他肯定要點(diǎn)盤水果。”
“如果老和尚在這里看到我喝酒，他肯定又要啰嗦了。”
“如果老沙……”
“如果小白龍……”
八戒自言自語了起來。
他喝醉了，一頭豬喝醉了的神態(tài)十分的搞笑。八戒不多展示自己喝醉了讓人發(fā)笑的神態(tài)，他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起來。
“客官，客官快點(diǎn)醒醒，我們這都到晚上的飯場，你這中午的不續(xù)費(fèi)就不能在這待了?！本茦堑男《u著趴在桌上熟睡的八戒喊道。
八戒打開遮住耳洞的大耳朵，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將他那張丑陋的豬臉完全暴露在了酒樓小二的面前。
“啊，妖怪??！還是只豬妖?。 币宦曌阋皂憦厝L安城的叫聲從小二的喉嚨中響了起來。
“豬妖在哪？快來打妖怪??！”
一堆人拿著掃帚，拖把，鍋碗瓢盆朝著八戒叫嚷嚷地跑了過來。
被吵醒的八戒看著那些人的架勢，驚訝地說了一句，“我去，妖怪你們都敢打？！”
離著八戒最近的店小二拿起一個花瓶就砸在了八戒的頭上，花瓶碎了一地。
“妖怪說話了！”店小二砸了八戒之后就大叫著跑了出去，他應(yīng)該是去找更趁手的兵器了吧，比如一把宰豬刀。
八戒站起身來就跑，那些人還在后面追著他，叫喊著：“妖怪不要跑！”
八戒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凡人，竟然還想把妖怪留下，留下來吃了你嗎！
被一群凡人追趕著的豬八戒跑出酒樓，立馬跳上了一朵云彩，沖著那些凡人吐了吐舌頭，駕著云朵飛高了。
“哇！妖怪飛了！我們把他砸下來！”
那些人的鍋碗瓢盆通通扔到了天上。
等到聽不到動靜的時候，豬八戒坐在云朵之上摸著自己的腦袋想到：“往西走這一路上也沒看到哪個國家的凡人敢打妖怪的，這些人肯定是被那個和尚給教壞的！”
八戒憤憤地駕著云離開了長安，他在喝酒的時候就想好了先去福陵山住一晚。
福陵山的云棧洞里面布滿了蜘蛛網(wǎng)，八戒用耙子清理掉了一些就躺在了滿是灰塵的床上。
在八戒床位置的洞頂是空的，以往的他每次在這里睡覺的時候總會看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挺圓的，八戒遙望著圓圓的月亮，似乎在耳邊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和不斷的伐木的聲音。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名字——豬剛鬣。
自己為什么當(dāng)時要取這個名字，干嘛因?yàn)槭侵回i就要姓豬呢？
八戒躺著躺著就起身伴著月光來到了福陵山的后山。
福陵山的后山上有著一個墳，上面長滿了雜草，墳上還有一塊墓碑，上面寫著卵二姐。
八戒坐在墓碑的旁邊嘴里叼著一根從墳頭草，對著那墓碑下面的死人說道：“二姐，為什么當(dāng)年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要收留我呢？我長得又不好看，是女人都不會看上我這個模樣的，還有啊，你明明連我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p> “你問我為什么總是喜歡看月亮，我還沒告訴過你，我原來是天蓬元帥啊，我就是要看月亮，那上面有我最喜歡的人。你肯定也不知道天蓬元帥和嫦娥的故事，你對神仙的所有事情都不感興趣?！?p> “不知道如果當(dāng)時你知道我曾經(jīng)是個神仙還會不會收留我，你說過你是最恨那幫神仙的。”
八戒拱了拱鼻子之后又說道：“我可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雖然聽上去有點(diǎn)傷人，但是我還是要實(shí)話實(shí)說的?！?p> 這句話和前面的話們沒有一點(diǎn)聯(lián)系，像是一個醉酒的人說得醉話。
如果再看著八戒現(xiàn)在的樣子配上醉酒這兩個字的前綴的話，那豬八戒就是醉酒的流浪漢。
“當(dāng)年跟著那個和尚離開的時候我沒有告訴你，我成了他的徒弟，也當(dāng)了和尚，雖然現(xiàn)在半途而廢了?！?p> 八戒頓了頓又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跟著他走嗎？能讓我心甘情愿跟著走的和尚還能有誰啊，就是那個你最敬佩的人。他現(xiàn)在可小氣了，連一根糖葫蘆都不舍得讓我吃，不過我偷吃了一個糖葫蘆上的山楂，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知道?！?p> “還有呢，跟我們一塊走的還有那只猴子，你說他是妖族英雄的那個。其實(shí)我和那只猴子好幾百年前都認(rèn)識了，只不過我沒有告訴你。以前每次聽你說那只猴子的時候我還從心里嘲笑過你呢，明明我就比他帥多了，你還說他是妖族最帥。果然你的眼光不怎么樣。”
“現(xiàn)在那只猴子回來了，可是你看不到了，明明以前都沒有看到過那只猴子帥氣的樣子……”
“他回了花果山了，又去進(jìn)行他的妖神大戰(zhàn)。而我呢，你死了之后我連一個家都沒有了，我能去哪呢？”
“你說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有臉去見嫦娥嗎？”
八戒說了好久好久，他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卵二姐墳上的野草在微風(fēng)的吹動下輕輕搖晃，它們似乎在表達(dá)自己聽不懂豬八戒在說什么。
八戒的聲音順著小草流入土中再傳到墳中的尸骸上，可是他的聲音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尸骸下厚實(shí)的大地傳到陰曹地府中讓亡靈聽到。
八戒終于站起身來，他從別的地方摘了兩朵野花又放在了墳上。
“謝謝你，曾經(jīng)給了我一個家?！?p> 豬八戒說完這句話之后就走了，他回到云棧洞內(nèi)點(diǎn)了一把火。
大火熊熊地燃燒，一頭豬頭也不回地走下山去……
又是一個清晨，新鮮的空氣回到了大地，東邊升起來的太陽給了一束柔和的光照在世間的舞臺之上。
人間的大戲又在新的一天開演了。
樹上的貓兒打了個哈欠，又繼續(xù)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無論樹上那些鳥兒怎么叫喚都無法把它吵醒。
城鎮(zhèn)的街道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各種為了生計忙碌的小販，他們吆喝著自己家賣的早餐，把饅頭都說得比神仙吃的東西還要美味。
柴火燃燒的聲音，饅頭包子在籠屜內(nèi)膨脹的聲音，面條下鍋的聲音再加上早市上小販們的叫賣聲一塊熱鬧著本該寧靜的清晨。
這很和諧不是嗎？
一只豬妖晃晃蕩蕩地走進(jìn)了熱鬧的早市，因?yàn)樗牡絹?，清晨又恢?fù)了自己本該有的寧靜。
早攤上的人全都靜止一般地看著他，嘴里的包子面條都不再咀嚼，剛剛喝進(jìn)口里的豆?jié){都隨著嘴巴的張大流了出來。
這里是高老莊，豬八戒曾經(jīng)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他覺得自己為這個高老莊做了很多貢獻(xiàn)，這里的人都很喜歡他。
“各位老鄉(xiāng)們好久不見??！”八戒向他們咧嘴笑道。
“快跑啊，豬妖又回來了！”
早市上吃飯的人全部丟下自己沒吃光的早餐，擺攤的人丟下謀生的行當(dāng)，他們叫著一溜煙地就跑了。
看著這些慌忙跑路的人，八戒摸摸自己的腦袋，“看嘛，這才是凡人面對妖怪時候的正常反應(yīng)。唐國的那些人絕對是被老和尚給教出來的！如果還能再見到你，我一定也要用花瓶在你的腦袋上敲一下！”
……
西行路上的唐三藏打了個噴嚏。
“師父，你感冒了啊?！鄙成牭教粕驀娞缁仡^問道。
“不是感冒是有人在罵我。不是那只豬就是那只猴?！?p> “原來是兩位師兄啊，那挺正常的?！鄙成犃颂迫氐脑捴笳f道。
唐三藏在馬背上翻了翻白眼。
“師父你看我們到沙漠了！”沙僧指著前面干裂的大地叫道。
“老沙虧你還姓沙！竟然連沙子和干土都分不清，你那流沙河里的沙是不是都在你的胃里！”
“師父，我可從來沒有吃過沙子啊……”
唐三藏又翻了翻白眼，然后下了馬，對著白龍馬說道：“我還是下來走著吧，因?yàn)楸持以谶@種地上再把你這個海洋生物渴死就不太好了。”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個海洋生物??！我以為你就真的把我當(dāng)馬了！”白龍馬的鼻子里噴了一股氣有些暴躁地說道。
“胡說，為師可沒忘了你是只海馬。”
……
嚇跑了所有人的八戒在街邊坐下吃光了那些人剩下的早餐。
高老莊是個好地方，這邊的飯菜比長安城里的都好吃，八戒吃得嘴都是，他在自己袖口上隨意擦了擦就站了起來。
八戒招來了一朵云，他把他沉重的身體壓在輕飄飄的云上，讓這云覺得自己有點(diǎn)憋屈。
八戒不敢在高老莊的街上走了，明明是那些人怕他而他現(xiàn)在反而怕見到他們。
在看不到八戒之后，那些被他嚇跑的人都從家里探出頭來，仔細(xì)打量了一會兒之后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豬八戒駕著云來到了高老太公的家里，他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他家的屋頂上。
他在高太公的家的屋頂上，透過對面小樓里的窗看著那棟小樓里的高翠蘭。
曾經(jīng)那個在高老莊橫行霸道的少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她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那個男人和她看上去郎才女貌。
高翠蘭找得相公看上去十分的具有文藝氣息，而且長得也不賴。
“多好啊，如果不是見你長得像是嫦娥，我當(dāng)時一定會一耙子打死你?！卑私鋹澣徽f道。
高老莊的高翠蘭是豬八戒見過得長得最像是嫦娥的一個人，同時高翠蘭也是一個在高老莊讓人害怕的名字，她每天都借著他老爹的名字去街上收保護(hù)費(fèi)，遇見讓她不爽的人她還會踹上兩腳。
八戒想起了當(dāng)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那個時候高小姐正在高老莊的大街上扇著一個小姑娘巴掌。
“你竟然不給我讓路！知不知道我爹是誰？在高老莊里竟然還有人敢惹我？！”
“既然你這么牛批，那就跟我回去給我當(dāng)媳婦吧。”豬八戒拍了拍高小姐的肩膀露出了自己丑陋的面容來說道。
當(dāng)時那個高小姐就嚇得哭了出來。
八戒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為高老莊的百姓們解決了一個禍患，可是因?yàn)榘私涞某霈F(xiàn)，那些人忘卻了高翠蘭的對他們做過的事情，他們的恐懼全部轉(zhuǎn)移到了八戒的身上。
人與妖之間有著一個天然的難以逾越的鴻溝。當(dāng)一個妖出現(xiàn)的時候，無論人有多么糟糕，世間都會忘卻，他們都覺得人還能比妖更壞嗎？
“高小姐是個多好的人呢，怎么會被妖怪捉了去，真是可惜??！”在高翠蘭被豬八戒抓走的那段時間，高老莊的人常常這么說道。
八戒在看著對面小樓里的一家三口，笑得很是自然，他有些佩服自己的決定了，幸好當(dāng)時因?yàn)闃幼記]有一耙子打死她，女大十八變，她一定也變成了一個不錯的妻子，不錯的母親了吧。
然而正當(dāng)八戒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那邊小樓里傳來了不和諧的動靜。
“我讓你給我倒洗臉?biāo)憔谷徊坏?！你反了天了是不是！”小樓里剛剛洗完臉的高翠蘭對著她的相公喊道。
“你沒看到我正在寫小說嗎？要倒洗臉?biāo)銥槭裁床蛔屜氯巳サ?！?p> “寫個屁的小說，還不是我告訴你的那頭豬的故事！這種故事有什么人會看，也就你這樣的人才會喜歡，而且你寫的這些，連狗寫出來都比你寫得好看！”
“你竟然侮辱我的作品！天蓬元帥和嫦娥仙子的愛情難道不凄美嗎？”
“凄美你個頭！那頭豬的臉我已經(jīng)不想再去回憶了，每次想到他看著我的眼神我都惡心地要吐！你不給我倒是吧，我全讓你喝下去！”
高翠蘭端著洗臉?biāo)幌伦訚苍诹怂喙念^上。
“我的嘴難道長在頭頂上嗎？”
“你的嘴是沒有長在頭上，你的可是你的屁股長在了嘴上！”
“我受夠了！都是你貪圖我的美色把我強(qiáng)娶回你們高家來的！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強(qiáng)娶的時候，我青梅竹馬的如花哭得有多傷心！”高小姐的相公拍著桌子站起來吼道。
“那個如花長得像豬一樣，死了才好！怎么你還要打我啊，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在哪里，這是我家，整個高老莊都是我的地盤！”
“我不光要打你，我還要?dú)⒘四?！?p> 爭吵，掙扎，高翠蘭的相公掐著她的脖子將她在小樓上推了下去。
世間的因果總是在不斷地積累，當(dāng)苦因積累得多了，苦果也就隨之出現(xiàn)了。
“殺人啦！”高老太公家里的下人們立刻喊著跑開，他們沒有人去看一看地上高翠蘭的情況。
她或許沒有死呢？不，在他們的心里她不可能沒有死。
八戒看著掉在地上躺在血泊當(dāng)中的高翠蘭，心里沒有一絲的痛感。
“你果然也只是和嫦娥長得有那么一點(diǎn)像而已?？磥砦疫€是應(yīng)該一開始就一耙子打死你?！必i八戒看著地上那具美麗的尸體輕輕說道。
說完這句話豬八戒的眼前忽然變了一個場景，從原本的高老莊變成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地方，美麗的花兒出現(xiàn)在了八戒的眼前，無數(shù)的蝴蝶在花朵上圍繞。
一只只的蝴蝶朝著這花海當(dāng)中的一個小木屋里飛去，從小木屋里迎出來了一個白發(fā)老翁。
“老倌，是你啊，我現(xiàn)在可不給唐僧化齋了，你那飯俺老豬吃不了了?！必i八戒沒有對自己眼前這一切驚訝，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需要問自己為什么會突然來到這里。
“是啊，跟著唐三藏取經(jīng)的那個豬妖和尚已經(jīng)不見了，是不是應(yīng)該也會有其他人回來了？”老翁子來到了豬八戒的身邊，在花海中坐下。
蝴蝶圍著他們飛舞，遲遲不走，它們可能準(zhǔn)備好了聽一段故事，可是它們要失望了，八戒可不準(zhǔn)備跟著老翁回憶往事。
“老倌，你這可屬于教唆罪啊，在你面前的可是曾經(jīng)用他的美貌奪走無數(shù)女神仙放心的偷心賊，你叫我回來，天庭可是會捉你的?！卑私湔铝艘欢浠▉碚f道。
云彩飄了下來，捏在老人的手里變成了不同的形狀。蝴蝶在老人手里的云彩里飛過，翅膀帶走了一些云氣，絲絲縷縷的，就像是還未卷成棉花糖的絲線。
“我還不知道你一直在躲著什么?！崩衔滩焕頃i八戒的玩笑話。
“嘿，你這個老家伙不應(yīng)該和那個和尚一樣，什么都知道嗎？”八戒樂道。
老翁子也笑了起來，“我可不如那個和尚，他知道的事情比我多多了?！?p> “但是那個老和尚總是喜歡裝瘋賣傻?！?p> “你還不是一樣在裝瘋賣傻？當(dāng)一頭豬真的好嗎？”老翁說道。
“好啊，吃了睡，睡了吃，每天還能看看月亮，這種日子它不香嗎？”
老翁不說話了，他一直搖著頭苦笑著。
“還是因?yàn)閻矍??！?p> “老頭愛情這件事你可不怎么懂?！必i八戒捏著老翁的臉說道。
“我怎么不懂了？我談戀愛那會你還沒出生呢。”
“那你這個老頭死了媳婦還從那里唱歌，還說什么本是無又回歸無的話。地府里的環(huán)境可是不太好的?！?p> “我那時候哪里知道，覺得死了比活著要舒坦得多，你不還是和我一樣的想法。”
“這可不一樣，我還沒想過她死時候的樣子。”
“死不死的，總會又輪回過來，雖然忘記了一切，但是終究還是逃不掉的，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你為什么不再去拼一把呢？天蓬。”老翁看著豬八戒的眼睛說道。
八戒躺下了，躺在花海當(dāng)中，花香彌漫了他的鼻息。
他不是沒有想過不去拼一把，他想要沖上天庭，去到月亮上，去看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
可是他有些害怕，一種無法言說的害怕。
“我常常夢見嫦娥。”被他自己揪下來的花瓣遮住臉的八戒說道。
“我時常想，究竟是我夢見了蝴蝶還是蝴蝶夢見了我?！?p> 八戒明白了，眼淚從他的眼里無聲地流了出來，浸透了眼睛上的花瓣。
你也在夢見我對嗎？
“等你見到她的時候，別忘了給她道歉?！?p> 八戒哭得聲音變大了，他的淚水順著花瓣還有他的豬臉滑到了地上。
老翁笑了，所有的花瓣都變成了蝴蝶，在空中撲騰著美麗的翅膀。他也變作了一只蝴蝶，飛到了空中，帶著那一群蝴蝶朝著南華山飛去。
豬八戒躺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用他的手捂住臉，依舊痛苦著。
“你這個老頭，為什么我每次和你見面，你都要惹我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