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摸到柳如紜身后,舉劍!
“噗!”
是劍扎入肉體的聲音。
柳如紜疼地蜷縮成一團(tuán),滿頭冷汗。
但,她的耳朵是白長的嗎?
身后那么明顯靠近的腳步聲!
柳如紜反手就將星河劍捅了出去。
星河劍穿腹而過,白芷高舉的劍從手中滑落,嘴里嘔出一口血,緩緩?fù)蟮?,眼看就要跌落高臺,就算這一劍沒有捅死她,摔下去也能摔死她。
白澤怒急,柳如紜差點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手中的穿云劍越來越快,肉眼根本看不清。
那道身影招架的越來越艱難,顯然不是白澤的對手,見白芷失手了,暗罵一聲廢物!
立刻甩開白澤,縱身一躍,接住白芷,眨眼消失無蹤。
白澤要追,柳如紜連忙喊住了她。
她的腹部實在痛得不行,這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妖想殺她,白澤在才能護(hù)她周全。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穿過層層烏云將柳如紜籠罩其中。
耳畔似有幼龍稚嫩的軟軟地咆哮!
于鳳尾螺響起的凄厲龍吟截然不同。
須臾,漫天烏云散去,雨停、日出。
一時間,恍若金光普照,萬物生靈皆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
天降異象引來了九州大陸所有人的關(guān)注。
白澤山,天命仙翁掐算一番后,松了口氣。
留仙宗,青云峰師叔祖停下手中轉(zhuǎn)動的珠子。
祭天峰,通天寺,了無主持念了句阿彌陀佛。
山海州,妖皇白恕捏碎了手中的酒盞。
荒蕪之地,魔君焚天掀了掀眼皮。
朝歌城,刑場之上,在所有人的驚嘆中,從天空之上忽閃忽閃地降下一朵盛開的九瓣金蓮!
金色的光芒極為耀眼,令人移不開目光。
九瓣金蓮輕飄飄地落在柳如紜身上,隱匿不見。
柳如紜的額前多了一朵九瓣金蓮的圖騰。
別人誕生時伴生的皆是為麟兒,而這九瓣金蓮竟然直接進(jìn)入了她的體內(nèi)。
靈臺前所未有的清明,體內(nèi)多了一朵九瓣金蓮,散發(fā)著柔和的微光。
天地靈氣受其吸引,緩緩融入她體內(nèi),為她所用。
有了這九瓣金蓮,她再也不會陷入靈氣枯竭的尷尬情況。
柳如紜覺得,這,大概是對她的一種補(bǔ)償。
對她辛苦孕育的補(bǔ)償。
同時柳如紜的身旁多了一顆并不小的蛋,在高臺之上非常扎眼。
見柳如紜誕下一顆蛋,而非人胎。柳如煙腦子一抽,大喊:“柳如紜,你竟同妖族茍合!”
“荒謬!”白澤臉上一黑,怒了。
伴生金蓮,這分明是天澤!
上古時期也曾有人承天澤,誕下受天地庇佑的麟兒,誕生時天降祥瑞,枯木逢春,轟動整個九州大陸。
從來都只以為是個神話,沒想到……
竟有幸能見到此景!
柳如紜恍如泡了一個熱水澡般舒服,洗去一身的疲累、苦痛。
她理所當(dāng)然的將蛋護(hù)在懷中。
這可是她辛辛苦苦孕育的,就算只是顆蛋,也是和她骨肉相連的“孩子”。
柳如紜隱隱感覺到她辛苦誕下的蛋,或許是龍蛋。
不過一切都要等破殼后,才能確認(rèn)她的猜測。
傳說,龍族受天地庇佑,出生起便是化靈境,修行一日千里,最短的百年便可飛升。
要知道,妖族的渡劫和人族是有區(qū)別的,修士渡劫又稱心魔劫,多少能人異士被這一劫生生攔住飛升的道路,身死道消!
而妖族的飛升只需要受天雷錘煉。
在修士眼中,簡直就是上天對妖族的偏愛。
然而龍族生性懶散,修行不勤,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許多都是修行千年才拍拍屁股飛升。
即便如此,龍族也依舊是妖族亙古不變的統(tǒng)領(lǐng)者。
人族修行比起龍族,就像是螞蟻和大象,無法比肩。
久而久之于就有人心生歹念,聚集眾人屠龍,蟻多咬死象,幾千個修士總能耗死一條龍。
他們啖其肉飲其血,其中有人誤打誤撞食了龍髓后,一朝飛升!
從此,人族修士紛紛開始想方設(shè)法屠戮龍族。
畢竟千年苦修可能在渡劫期毀于一旦,食龍髓就成了飛升捷徑!
龍族不似人族,繁衍能力極其微弱,百年都難得出一條幼龍。
很快,最后一條龍于千年前被人族吃掉。
九州大陸,再無龍族!
此后的數(shù)千年來,再無一人飛升成功。
柳如紜生下的蛋,如果真的是一顆龍蛋!
它破殼后將成為九州大陸,現(xiàn)存的、僅有的、唯一的龍!
同時也將是九州大陸所有生靈覬覦的飛升仙藥!
她必須死死藏住這個秘密,不然……
城主府。
柳如紜一行人被秦紫苑安排休整。
秦紫苑自己則是為妖族入侵的善后事宜忙碌地不可開交。
善若水作為藥師,也被秦紫苑請去幫忙了。
“謝平,華容姑娘顆安好?”柳如紜問。
她本以為謝平和華容已經(jīng)逃出朝歌城,沒想到他竟回來了。
“她沒事,我把她安置在了十里居,有那個小阿奴照顧她?!?p> 謝平想起自己的母親,臉色不禁露出一點笑意,雖然幾經(jīng)波折,到底還是有驚無險的護(hù)住了母親。
柳如紜一楞,立刻道:“小阿奴在十里居?”
她不是在闖秦府前給他另尋了一個去處嗎?
“不是你將他帶回來的嗎?”謝平疑惑道。
謝平和小阿奴只在十里春見過一面,在十里居見到他的時候還頗為謹(jǐn)慎。
小阿奴說是柳如紜送他來的,謝平又想到他給他們帶過去秦府的路,也算是幫過他們,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隨后又得知柳如紜要被公開處刑的消息,便委托小阿奴代為照看母親,自己匆匆趕來刑場。
柳如紜蹙眉,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她認(rèn)真地對謝平道:“我確實曾帶小阿奴去過一次十里居,但我們?nèi)肭馗埃乙呀?jīng)將他送走了,他在說謊!”
謝平手中的茶盞失手摔落在地,驚惶地像個孩子。
柳如紜立刻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和秦紫苑見一面。你馬上回十里居,確認(rèn)華容姑娘的安危,如有異樣立刻傳信給我,我會立刻趕過去?!?p> 謝平胡亂點頭轉(zhuǎn)身就跑,不過才到門口就被門檻絆了一跤,只見他迅速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十里居方向奔去。
柳如紜心中默默祈禱,但愿華容姑娘無礙,是她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