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被陸漫漫關(guān)門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也沒了在深思下去的欲望。
可是,聽著宋如玉那些作戲的假話,怎么就這么不高興呢?
許久,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又回了房。
他才不會承認之前是因為聽到了宋如玉的聲音才從屋里面走出來的了,誰知道宋如玉身邊還跟著那么兩個人??!
早知道不出來了,這不明擺著自己給自己找氣受嘛!
顧長安氣沖沖地回了屋子,進了屋子后他又突然想:我怎么突然就生氣了?
難不成身體出問題了?
嚇得顧長安趕緊給自己把了個脈……
還好,沒問題,呼……
之后的日子,宋如玉一連幾日都沒來找過顧長安三人。
等再次聽到宋如玉的消息,是被山莊里的人告知宋如玉和封梓航的成親儀式舉行的時間地點,還特別強調(diào)顧長安三人必須到場。
彼時,嶺山山莊到處都掛著紅綾,上下都洋溢著喜氣。
也唯有這一天,陸漫漫和顧長安才得以走出這個院子。
走出小院的陸漫漫一刻也沒能閑住,趕緊撒腿往宋如玉梳妝打扮的地方跑。
她到之時,宋如玉已經(jīng)完成了梳妝打扮,此刻的整個人美得像一朵綻開的牡丹。
雍容華貴又不失傲慢,天生自帶著貴氣,那一種氣質(zhì)是別人無論如何也模仿不來的。
她身著一身大紅嫁衣,頭上滿是簪花。
別人眼里看起來這些繁瑣的頭飾不免顯得有些太過于珠光寶氣,可戴在宋如玉的頭上,這些簪花仿佛是活了一般,爭相叫囂著自己很美。
總之,不管是發(fā)飾還是衣服亦或者是妝容,都把宋如玉裝點得明艷動人。
這一切足可見宋如玉的這一身,都是花了大心思的。
哪怕只有一眼,都叫人覺得十分奪人眼目。
“你們先下去吧,我和陸小姐有些閨閣密話要說?!彼稳缬裉?,叫退了一群正在夸贊她的丫鬟。
待人都走完后,宋如玉關(guān)緊了門窗,這才開口:“陸漫漫,你什么都不要說什么都不要問,今天我定是不可能真的嫁給那山大王的?!?p> 陸漫漫眼中透出不解,宋如玉只好又湊近些,靠在她的耳邊說:“魏鴻郁已經(jīng)帶兵在嶺山腳下埋伏著了,切記不要聲張,顧神醫(yī)那邊也不準透露,懂?”
聽到魏鴻郁的名字,陸漫漫心里頓時明白了,這是要清繳土匪的一個局!
怪不得自從來到了這嶺山山莊之后,宋如玉便怪怪的。
于是,陸漫漫什么都沒說,便瘋狂地點頭表示自己明了。
宋如玉這才放心的松開她的手,又坐到了銅鏡面,提高了聲調(diào):“漫漫,你看我今日可美?”
陸漫漫眼尖的看到了窗邊有一抹人影,便附和道:“自然是美的?!?p> 宋如玉看著銅鏡中嬌艷欲滴的可人,笑著,“對啊,都說女人出嫁這一天是最美的,我現(xiàn)在可算是信了?!?p> 窗邊的人影這才離開,宋如玉臉上的表情也從興奮變成了落寞。
美則美矣,只不過所嫁之人并不是自己心儀之人,談何歡喜?
陸漫漫看著宋如玉臉上的表情變換,心里也有幾分了然。
“莊主夫人,吉時快到了,還請夫人為老奴開門。”
門外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婆婆,這是封梓航特意“請”來主持成親儀式的老嫗。
宋如玉給了陸漫漫一個眼神,陸漫漫便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之間那老嫗進屋直接取了蓋頭蓋在宋如玉頭上,將一個蘋果放在她的手心。
之后對著陸漫漫行了個禮,說:“還煩請姑娘將夫人送至大殿,以夫人娘家人的身份?!?p> 陸漫漫點頭答應(yīng),那老嫗也算作是功成身退了。
陸漫漫扶著宋如玉緩緩走在鵝卵石路上,路的盡頭,顧長安站在哪兒看著她們一步一步朝著大殿走去。
思慮許久,他也跟著去了大殿。
罷了,萍水相逢而已,她要嫁人與我有何相干。
大殿內(nèi),封梓航同樣是一身紅衣,傲立在大殿中央,看著宋如玉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他心里頭幻想過很多次這個場景,都不如此刻來得真實。
小時候他曾見過宋如玉一面,從此便被她吸引,再也不能忘懷。
但是此刻,她穿著火紅的嫁衣,朝著自己走來。這真實的感覺使他無比興奮。
終于,宋如玉走到了他跟前,他將手中牽紅的另一頭塞進宋如玉手中,一手虛扶著她慢慢向前走了兩步。
“小玉兒,此生我封梓航定不負卿?!狈忤骱接脴O小聲的聲音說:“如若有違此誓,定要我遭天打雷劈。”
宋如玉沒聽到他說的話,一來是因為大殿里人太多,各種雜聲不絕于耳,二來是因為封梓航說得實在是太過小聲,在本就喧鬧的大殿里更是顯得有如細針落地。
“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說什么拜堂,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這高堂之上既沒坐父母也沒坐長輩,那像是正經(jīng)成親的樣子。
“一拜天地~”
吐槽歸吐槽,宋如玉還是轉(zhuǎn)過身子行了第一拜。
人群中,顧長安看著宋如玉緩緩彎下去的腰,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陸漫漫一直在觀察著顧長安的表情變換,看到他皺眉她也覺得不是很舒服。
“二拜高堂~”
宋如玉拜了高堂,心里萬分焦急。
這魏鴻郁怎么了?這么久了還沒帶著兵上來,再來晚一點爺我就撐不住場子了!!
“夫妻對拜~”
宋如玉猶豫了一會,拜完這一拜,她和封梓航可就成了真的夫妻了,魏鴻郁怎么還沒來?
于是她站著沒動。
封梓航見她沒動,扯了扯手中的牽紅,這才把宋如玉的思緒扯回來。
此時宋如玉心里慌的一匹,可又不能表現(xiàn)出分毫,只好動了動身子。
大不了也我就把他當成顧長安拜了不就完事了了!
正想著,宋如玉便要行這一拜。
突然,大殿外響起魏鴻郁的聲音:“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