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延明沉默不語,他也沒想到他要和皇上聯(lián)手,也來不及再考慮別的,只能應了下來。
木雅聽到賽兒去了公主那里,忙起身趕往北郊,本以為她倆會像仇人一樣分外眼紅,結(jié)果卻是情同姐妹的模樣。
“兄長?你來了也不通報一聲,我好去迎接你。還有,求哥哥退兵吧,妹妹不能沒有夫君啊,兄長放過北疆王可好?”
木雅看著賽兒表情極為不自然,眼中帶著怒意道:“你還敢提這事?要不是你擅作主張,怎么會讓他拔劍殺了你!不知羞恥!若不逼那皇帝一把,此事傳出去,我們瓦剌人們會怎么看我?我好得以后是首領,難不成要遭人恥笑?”
“可是兄長,你就愿意讓妹妹守寡嗎?妹妹自是和親以來,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兄長就這般不愿成全妹妹嗎?”
本雅對著金雅吼道:“你的男人和我的王位,你自己掂量掂量,你可是來和親的,他死了還有更多的人可以和親,但是我的王位只有一次?!?p> “我的男人死了,我也死,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想都別想,這和親公主我不做了!”
“你覺得你能做的了決定嗎?”
兩人正吵著架,一個侍女跑過來在本雅耳邊說了幾句,然后匆匆離去。
“好了,他同意了。呵呵真是個硬骨頭啊,早該如此何必讓自己受苦呢?”本雅突然咧嘴一笑,看了眼賽兒,見她一句話也不說,突然一笑,對著金雅道:“明日都要成婚了,還不快去準備一下你大婚的物品,我這嫁妝都快放的發(fā)霉了,我得找人拿出去曬曬。對了,這衣服,要不讓唐姑娘幫忙選選吧?!?p> 說完,木雅笑著看了眼賽兒,讓這個女人死心也好,未來的首領夫人怎么可以還掛念別的男人,對金雅使了個眼色,金雅忙牽著賽兒的手往里面走去。
想到朱延明會被放出來成婚,總比被關在里面等著斬頭的好,賽兒心緒凌亂地跟在金雅身后聽她說她們的禮節(jié),可是她卻一句都沒聽進去。
走到一個寬敞的后院,里面是京城各個大喜鋪子送來的華貴喜服。
里面?zhèn)€頂個的好看,有的甚至動了真的金絲銀線,繡在上面很是好看。
金雅指著這些衣服,笑著說道:“姐姐可否幫我看看?這衣服我挑的花了眼,沒想到你們中原人手藝這么好,衣服都這么好看?!?p> “我也沒想到這些婚服這么漂亮,和你在一起,我也飽了眼福?!?p> “姐姐,看這個怎么樣?”金雅隨手拿起一件,正是用金線縫制的,薄如蟬翼卻很是好看。
“這件金燦燦的不太合適,大喜的日子當然要穿紅色的,還有沒有其他喜歡的,你再選選。”賽兒出聲道,順便把那件金色的放到一旁。
金雅自顧自選著,賽兒拿起旁邊一件帶著薄紗的紅裙,裙角和外面的長褂繡的是黃色細小的桂花,賽兒輕輕撫摸著,心中想起來那句:秋來鬢華多少,任烏紗、醉壓花低。正搖落,嘆淹留、客又未歸。
客怕是不歸了,眼前還是朱延明抱著自己很開的模樣,耳畔還有他爽朗開心的笑聲。
“呀,姐姐眼光真好,是給金雅挑的嘛?上面繡的是什么花?”金雅突然拿過去,比在自己的身上,“姐姐看一下,我穿上可是好看?”
“好看極了。”賽兒看著金雅試衣服開心的樣子,心里莫名一陣酸楚:“你穿上試試,我覺得穿上才能看出來效果,不過你這么好看,肯定很漂亮。”
“真的嘛姐姐?那我進去換個衣服,穿給姐姐看……”
金雅進去換上衣服,在京都她沒少偷穿中原人的衣服,現(xiàn)在自己也是熟能生巧。
不一會兒,金雅便穿著紅喜服緩緩走了出來,一臉?gòu)尚撸骸敖憬悖掖┲蛇€行?不知道他看到我這樣,會不會喜歡?”
賽兒心口一陣疼痛,痛的她強忍住道:“好看,很是好看。他一定很喜歡,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相守愿年年。”
“多謝姐姐,真的好看?!苯鹧抛灶欁赞D(zhuǎn)圈看自己的衣服,沒得時間去理會賽兒,直到她出去也沒有再多問。
一直到宮里派來的禮儀嬤嬤到了,才徹底忘掉了賽兒在這里的事情,明日大婚,這是她盼了多久的事情。
金雅對旁邊的侍女揮手:“唐姑娘要是走的話,記得把我們這里的糖果分給她,喜事總要分享的。”
“公主,今天可是刺激了唐姑娘一整天了……”
金雅突然起身,一巴掌打在侍女的臉上:“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說我了?讓你去送,你送便是。”
侍女一手捂著臉,一手把桌上的瓜果小籃子提起來,低著頭出去。
在院中四處尋找,正巧轉(zhuǎn)頭看到賽兒將要出門,忙喊道:“姑娘,唐姑娘!等一下,我們公主有東西要送給姑娘?!?p> 賽兒頓住轉(zhuǎn)身,眼眶里噙著淚水,聲音有些顫抖:“有事嗎?”
侍女有些說不出口,可是自己不送出去,就會被公主責罰,搞不好小命都得陪進去,于是淡淡一笑,把手里的小籃子遞給賽兒:“公主說這是送給唐姑娘的,要唐姑娘帶回去分一下給下人們?!?p> 賽兒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眼睛淚水就止不住掉下來,伸手接過籃子,忙轉(zhuǎn)身。
淚水落下來時沒有被身后的侍女看到,長舒一口氣:“謝謝你家公主,明日成婚,我也會送上一份大禮祝賀。”
侍女看的心里難受,低頭鞠躬,看著賽兒離去,搖搖頭。
朱延明在大牢里坐著,紅色喜袍被送了過來,太后美名曰是怕北疆王說話不算話,讓他在大牢里穿上喜袍,而后浩浩蕩蕩的去北郊成婚。
朱延明看著太監(jiān)放下衣服出去,其中一個太監(jiān)低著頭沒有走,站在那里也不說話,突然拿出鑰匙打開牢門。
進來以后不由分說,一拳頭打在朱延明的鼻子上,朱延明頓時鼻血橫流。
“你就這么答應娶別的女人了?你對得起小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