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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女兒不好嫁

第三十四章 上香三 (女俠節(jié)加更)

祝氏女兒不好嫁 緩緩有夢 2125 2020-03-06 10:43:26

  陽春的日光溫暖怡人,片片瓊花從書房的房檐滑落,我跪在手感有些粗糙的蒲團上,伸手接住空中飄落下來的瓊花一朵,說是受罰,倒也讓我躲了半日的清閑。

  不過清閑結(jié)束的有些快,跪了沒有半個時辰,福嬸便帶著言語笑容可親的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言語手中捧著放了賬本和筆墨的小幾。

  福嬸指揮言語將小幾放在我面前,笑的十分慈愛:“小姐這是今日的賬本,老爺說,跪著不耽誤算賬,讓您把賬本算完。還有包下雀樓花了四十兩銀子,老爺說從您的月錢里,每個月扣一兩,直到還清為止?!?p>  我剛剛在午后陽光下曬出來的幾分愜意,瞬間沒了蹤影。我認命的拿著筆翻起賬本說道:“知道了,我算完了,讓言語給你送去?!?p>  待到算完賬目,日頭已經(jīng)有了西垂的意思,我再跪半個時辰,受罰也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可惜了一下午的好時光就這么耗在了賬目里。

  我跪在蒲團上有些喪氣的活動著自己酸痛的肩膀,一陣熟悉的清香鉆入我的鼻中。

  一個淺灰色的身影連僅剩的一點陽光都給我遮擋了個嚴實,我有些不愉的抬頭,西落的陽光仍是有些刺眼讓我看不清他的眉眼,來人身形高挑修長,淺灰的直綴被陽光照得泛起一層暖色。

  “蔥花妹妹,這是在作何???”

  來人語氣里帶著地那點戲謔,讓我的心情有一點不爽:“我在曬太陽,魏公子沒瞧見嗎,麻煩讓讓,你當著我的光了?!?p>  高挑的身影在我身旁蹲下,那個清冷的味道也離的我更近了一些,再加上剛剛這一句蔥花,與我記憶里的某個人慢慢的重合。“是我的不是了,還望妹妹原諒則個。妹妹怎么不叫我魏哥哥,倒叫我公子,怪生疏的?!?p>  雖然是刻意壓低過的嗓音,但是一個人說話發(fā)聲的習(xí)慣是無法輕易改變的,我心里的猜測已經(jīng)得到了證實。

  不過某人既然已經(jīng)要住在祝家,那么祝老爹必然是清楚他的身份的,“叫什么魏哥哥,應(yīng)該叫五哥吧,是不是啊,五皇子殿下?”

  我歪頭帶著從落葵那里學(xué)來的裝無辜必備笑臉,看著眼前這個面目普通卻眼神明亮的人。

  五皇子抬手摸摸自己的臉頰“這么容易被識破的嗎,不可能啊這人皮面具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丫頭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我?guī)е鴮ι衔恢撚械淖鹁凑f道:“回殿下,是味道,殿下身上的熏香味道清冷獨特,臣女之前在殿下身上聞到過?!爱斎贿€有你的那一聲“蔥花?!?p>  五皇子拍下我要做禮的手:”成了,別那么多禮,我還沒想著暴露身份。“

  我將眉眼低垂,語氣依然尊敬:“殿下,隱瞞身份藏在這定州自然有殿下的打算,殿下有什么需要臣女的,只管吩咐就是。”

  “你呀看著恭敬,實則據(jù)我于千里之外。小姑娘家家的一點也不天真可愛。我跟你說,我跟你們家是一樣的心思,都是為了這定州之事?!蔽何涠自谖疑砼阅﹃掳驼f道。

  “我只是個閨閣女兒家,不知道這定州有何事,殿下說笑了?!蔽依^續(xù)保持著低頭恭敬的姿勢。

  魏武帶著探究的目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起身整理下由于蹲身而褶皺的衣袍:“我也沒什么好吩咐你的,你只需知道在你家的是魏武就好?!?p>  我頷首道:“是,五哥?!?p>  這聲五哥讓魏武輕笑一聲,他思索片刻伏身說道:“你身上的味道倒是多變,第一次見你是大蔥味兒,今日是,嗯,一股奇怪的腥臭味兒?!?p>  我想起這味藥的名字,對著起身抬步離開的那個淺灰背影說道:“這是因為我今日用了一味藥,這藥的名字叫做阿魏?!?p>  等待成績的時候,不論什么時代都異常的讓人煎熬,現(xiàn)代人可以有多種多樣的選擇來緩解心中的焦慮,而古代人大多選擇求神拜佛來緩解焦慮。

  這幾日,秦母在盼著兒子一舉中的地煎熬中,將本就脆弱的身子骨熬的起不了床。

  祝老爹帶著落葵去給她把過脈,勸她放寬心,可是終究沒什么大用。也不知道秦家哪個上門看望的親戚對秦母說城外鏡臺寺的菩薩特別靈驗,她便非要秦頁帶著我一同去拜拜,一求他能高中,二求我倆的姻緣能平順美滿。

  秦頁一直都是孝順的,這次也不例外,不過大概是第一次約女孩子出門,他紅著臉讓門房叫了言語出來,讓言語將話轉(zhuǎn)達給我。

  言語跟我轉(zhuǎn)述的時候,一邊笑著一邊說道,以前只見著秦公子帶著一身的書生傲氣與伶俐,還是頭一次見這書生說個話從臉龐紅到耳根,活像被蒸熟的螃蟹。

  從縣試考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快有大半個月的光景。

  這些日子,張月英已經(jīng)沒有再去縣衙圍堵祝老爹,我讓芳繡送了封慰問信給她。

  她說她那天喝了酒回家哭了好幾日,把她爹嚇壞了,以為有人欺負了她,差點要掂著馬刀出去跟人拼命,這兩日已經(jīng)好了些,只是還會不自覺的就掉眼淚,眼睛跟漏了水似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這么多眼淚。

  她聽送信的芳繡說我被我爹罰了,覺著是她連累我了,還特意買了一斤豬蹄讓芳繡給我送回來,說吃什么補什么。能想著給我買豬蹄,想來她應(yīng)該好點了。

  這大半個月,夜里窗外的笛聲仍依舊,我看著手中的笛子卻實在是沒辦法和他對奏。

  相思曲這曲子被我吹出來,祝老爹給了我一個很形象的評價,他說我吹的像戰(zhàn)歌,一點沒有思念之意倒像是要找人去打架。

  因著五殿下不許我叫破他身份的原因,便只當他是魏武。

  那日他也聽了我的相思曲,這廝笑的前仰后合絲毫沒有皇室中人該有的穩(wěn)重,邊笑邊說我適合去幽州給戰(zhàn)士們吹號角,在家吹笛子屈才了。

  今夜春雨悄然而至,聽芳繡說,定州的四月雨水總是淅淅瀝瀝的下個沒完,雖然不耽誤出門但總是潮潮的惹人煩。

  笛聲帶著雨聲敲打在窗欞上。我推開窗戶,任雨水絲絲縷縷的飄進屋內(nèi),聽著嗚嗚咽咽的笛聲,似乎比早些時候順耳了許多。

  我坐回書案前,拿起筆,想在紙上寫上一些夸贊之詞,左思右想?yún)s忽然詞窮。

  躊躇良久,我最終落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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