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并住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在指尖上聚集雷電,同時,他也在自己的腳掌織了雷網(wǎng),就等待葉詩舞的下一次攻擊。
無數(shù)把風刃環(huán)繞急飛撞擊,早已將這間客房的窗紙羅帳割得稀碎。強風陣陣,嘶鳴怒吼,將住在客棧老板伙計以及住在客棧的客人們都驚醒。怕事的躲得遠遠的,不怕事的探頭張望,高手對決,對于普通人來說難得一見。而客棧的老板已經(jīng)哭暈在茅房里了。
“風刃之舞,六段!”
提升至六段的風刃之舞風刃席卷的范圍擴大,威力也會大大的加強。五段的風刃之舞只不過是在周身三寸的范圍風刀狂舞,而提升至六段的風刃之舞,將會形成裹住人體的龍卷,風刀的范圍將會擴大到一丈。
但是,不管是誰,若是想將武技的威力提升上一個段位,那么在提升段位的時候,需要一定的時間要蓄力。段位越高,蓄力的時間越長。
“靠!”
李初一來不及多想,若是真的讓葉詩舞將風刃之舞提升到六段,非把這間客棧掀了不可。
一道藍白色的閃電閃過,緊接著在葉詩舞雙手的腕處肘處和雙腿的膝處以及身上的幾個位置都閃出藍白色的電光。狂風戛然而止,適才被狂風卷起了木屑瓷杯在風停止的那一剎那紛紛落地。
“鐺!”
刺陵劍也從葉詩舞的手中墜落。而她自己,卻保持著舞劍之姿,不能動彈。
“下流無恥敗類!你對我做了什么?”葉詩舞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是依然能夠說話。
“是不是感覺渾身酸麻,動彈不得?”
李初一走到葉詩舞的面前,輕輕地在自己的指間吹了一口氣,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干嘛要這么激動暴躁?咱們沒仇吧?”
“下流!無恥!敗類!”葉詩舞噴了李初一一臉的口水,接著罵道:“趁我昏迷的時候摸了我一次,剛才又摸了我一次,新仇舊恨,我遲早會跟你算清楚!”
“誒誒誒!這兩個鍋我可不背!首先,你昏迷的那會兒,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銀錢,我墊付的房費你要還給我;第二,剛才我是想用掌風將你推開,是你自己以風化風,將我吸了過去,兩只手不小心才......”
“閉嘴!”
葉詩舞的臉蛋“刷”地一下紅了起來,怒不可遏地瞪著李初一。
“好好好!我閉嘴!”
李初一也不是笨蛋,也看出了葉詩舞現(xiàn)在極其窘迫,若不是被李初一用雷電通過穴位注入她的身體導致她的身體僵直不能動彈,那么風刃之舞就是她掩飾自己窘迫的方式。不管是在哪個世界,愛惜自己的女孩子總會想方設(shè)法保護自己,不會讓陌生的男子侵害自己一絲半點。
可是,通過雷電點穴注入葉詩舞身體的雷電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消除,所以,現(xiàn)在只能讓她先站著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了。兩人的戰(zhàn)斗停止了,尷尬的氣氛也隨之而來。不過,客棧的伙計打破了這份尷尬。
“那個...客官,三百銀錢...”客棧的伙計在客房外探頭探腦。
“又三百銀錢?你們搶劫?。 崩畛跻还室獬镉嫼暗?。
“不是...大俠...”
“叫少俠!”李初一甩了甩額上的發(fā)絲,說道。
“少俠,您看,這間客房已經(jīng)這樣了,除了維修費用,還有因為暫時不能使用而無法產(chǎn)生的收益...”伙計站在距離李初一半丈遠的地方,給他細數(shù)為什么要賠這么多錢的項目。
“行了!這里有三百一十銀錢,三百銀錢是賠款,另外的十銀錢幫我再開一間客房。”李初一在自己身上拿出一袋銀錢,扔到了伙計的手中。
可是伙計卻遲遲不肯離去,臉上雖然有喜但是更多的是憂愁,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李初一的面前,將錢袋子放到李初一的手中,說道:“少俠,實在抱歉!我們老板說了,這間客房毀了就毀了,錢呢,您和您的夫人也不用賠了,只是小的希望你們另外去找一個住處。如果您和您的夫人再打起來的話,客棧就保不住了!”
“你說什么呢!你說誰是這個敗類的夫人!信不信我...”葉詩舞聽得真真切切,心里也明白伙計說的那個夫人指的就是自己。
葉詩舞一發(fā)飚,嚇得伙計連跑帶跳地沖出了客房。
李初一沒說什么,只是感嘆人生無常??!既然這家客棧老板要將兩人趕出去,他也沒辦法,總不能死皮賴臉地住下吧?
“你想干什么?放開我!下流無恥...別摸我的屁股!”
李初一將葉詩舞扛了起來,在整間客棧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出了客棧。
出了客棧,李初一扛著葉詩舞走在太穹鎮(zhèn)的青石板街道上,地面上濕潤了許多,似乎是剛剛下過了一場春雨。街道兩旁的店家和小商販早已經(jīng)收攤回家。云層散去,玉盤般的圓月高高掛在半空之中,灑下了溫柔的月光,恩澤大地。
月輝在地面星星點點,雨后空氣濕潤清新,夜色靜謐安詳。葉詩舞此時也安靜了下來,不再罵李初一無恥下流還有敗類。就生怕自己一出聲,就破壞了夜色靜好。
“不管他有意還是無意,他將自己在蒼狼門那些敗類的手中救下自己,說明他還是一個好人...”
葉詩舞被李初一扛在肩上,肚子壓在李初一的肩膀上,特別的難受。于是,她問道:“喂!能不能換個姿勢?”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你想換什么姿勢?”李初一也覺得這樣扛著一個女孩子有些不妥,若是讓人看到,說不定真的會將自己認為是擄劫少女的強盜敗類。
李初一手掌起風,用手勁加上溫柔的風將葉詩舞輕輕抬起,讓她翻了個身,再一手抓住了她的腰帶,讓她穩(wěn)穩(wěn)地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下...敗類...”葉詩舞的聲音慢慢地變輕了,輕柔到融入了靄靄月光之中。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之間,她并不討厭李初一了。也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哪里。也許是月光賦予的溫柔吧?或許只是李初一跟別的男人不同,又或許是她自離開星云洲之后,李初一唯一一個敢靠近自己并且不怕自己的男人。
葉詩舞在星云洲的星云閣學藝之時,每天見到的都是女孩子。因為星云洲的宗主之位由女子繼承。這個女子必然是由星云閣培養(yǎng),而能成為星云洲宗主的女子將會由前任宗主親自挑選親自培養(yǎng)之后,才能繼承宗主之位。因而,星云洲是九洲大陸之上唯一一個由女子繼承宗主之位的宗府。
“罵了一天了,也該歇歇了吧?”李初一腳步不快,每一步都走的很穩(wěn)。在葉詩舞身體內(nèi)的雷電消失之前,他都會讓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話說,你能夠?qū)L刃之舞的威力提升至六段,怎么可能打不過蒼狼門的那三個廢物?”
李初一從葉詩舞的手里擁有刺陵劍就基本上可以判斷她很大可能來自星云洲,并且和奴嬌子有著某種關(guān)系,因為并沒有傳聞?wù)f刺陵劍易主。根據(jù)她能夠?qū)L刃之舞提升到六段,那么可以判斷她的功法在無涯二階或者一階。
葉詩舞聽到李初一這么問,便跟他說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葉小姐,你膽子可真大??!你就不怕蒼狼門的那些敗類將你怎么樣了?”
李初一聽著葉詩舞說的計劃,后背都沁出了冷汗。單槍匹馬就想殺進蒼狼門,簡直就是將自己這塊肥肉烤好,撒點孜然胡椒,往狼口中送。
九洲之下又分三十六門,而蒼狼門便是其中一門,和元穹門、元滄門并稱滄莽三門。每一門門主的功法皆不低于無涯一階,就憑葉詩舞的功法,就算能夠和門主打個平手,也架不住蒼狼門的弟子眾多。若是蒼狼門想殺人滅口,基本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葉詩舞聽了李初一的分析之后,一股冷冷的后怕噎住了喉嚨。她確實想少了,剛剛從星云閣學藝出來,手里拿著天下名劍?;氐綔婷е蘼牭疥P(guān)于蒼狼門擄劫少女的消息之后,年少正氣,讓滿腔正義感影響了自己對局勢的判斷,一心想要替天行道。若不是李初一將自己救了下來,說不定真的會出事。
“李初一,我還有第三個問題。”
“問吧。”
“在我昏迷之時你解開我的腰帶...”葉詩舞說到這里的時候,內(nèi)心里面居然有一絲絲的嬌羞感。
“葉小姐,我李初一對著月亮發(fā)誓,我對你真的沒有非分之想。”李初一解釋道。
“我知道。我是想問,我把刺陵劍藏在腰帶里做了一個機關(guān),只要一解開我的腰帶,刺陵劍就會射出,那么近的距離...你為什么沒事?”葉詩舞問道。
她坐在李初一的的肩膀上,斜過眼睛看著李初一的側(cè)臉,沒想到這張浸潤在月輝之下的側(cè)臉竟然有些帥氣。
“很簡單??!我本來在你身上找銀錢,不小心摸到了腰帶那里...我也沒想到你的腰帶里藏著一把劍,就在劍射出來的一瞬間,我伸手把它接住了。你也知道,我的功法比你高多了!”
李初一當然沒有說實話,距離那么近,就算功法在天宮境界的人都不一定能躲得過。不過,這件事情沒必要告訴葉詩舞,因為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九洲大陸之上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