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涵婷仿佛視而不見張?zhí)焱蛷場┑拇嬖冢窃揪褪萑醯纳碥|此刻顯得更加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她步履蹣跚,每一步都扶著墻艱難地挪動,猶如風中殘葉般無力。張雯見狀,心中涌起強烈的同情與關(guān)切,立刻快步上前,輕輕扶住歐陽涵婷,攙扶著她回到座位上。
張?zhí)焱难凵駝t始終無法從熟睡中的田怡悅身上移開,她凝視著那張安詳?shù)拿嫒?,?nèi)心掙扎不已。他擔心一旦自己上去扶住歐陽涵婷,田怡悅醒來時看見這一幕,從而引發(fā)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因此,盡管他十分想上前幫助歐陽涵婷,但最終還是選擇留在原地,默默關(guān)注著歐陽涵婷的一舉一動。
歐陽涵婷回到座位后,沒有說任何話,只是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課本和物品,準備離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目光呆滯無神,仿佛整個世界都離她遠去。
張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她便主動問道:“婷婷,你這是要回家嗎?”
歐陽涵婷微微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已經(jīng)跟班主任請過假了?!甭曇羯硢《⑷酰路鹨魂囷L就能吹散她的聲音。
接著她拿起手機,迅速點開微信,快速輸入一句話并發(fā)了出去:“你來接我吧。”
張雯看著歐陽涵婷的樣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漣漪。她糾結(jié)道:“那我用不用送你出校門?”
歐陽涵婷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拒絕道:“不用了?!眱扇四乜粗鴼W陽涵婷走出教室的門,張雯還是不放心迅速地跟了上去。
張?zhí)焱粗鴼W陽涵婷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表情猙獰地盯著門口,心中默念道:“劉夢依!我早晚會讓你付出代價!”
張雯小心翼翼地挎著歐陽涵婷的胳膊,每一步都顯得如此沉重而又堅定,她們正緩緩走向校門口,而張雯的內(nèi)心充滿了對歐陽涵婷的深深關(guān)懷與擔憂。
她不停地追問著:“婷婷,你剛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能不能告訴我?”然而,面對張雯的關(guān)切,歐陽涵婷卻依舊選擇沉默,仿佛有任何言語都無法打破她內(nèi)心的壁壘。
張雯細心地注意到了歐陽涵婷那原本就瘦弱的身軀似乎更顯單薄,臉上寫滿了心疼與無奈:“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們得找她為你報仇,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啊!”然而,面對張雯的再三追問,歐陽涵婷依然緊閉雙唇,一言不發(fā)。
歐陽涵婷隔一會兒就看一眼手機,似乎在期待著什么消息或電話。張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她關(guān)切地問道:“你剛才是給誰發(fā)信息呢?”然而,歐陽涵婷只是搖了搖頭,始終未開口。
張雯見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無力感。她喪氣地低下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心中的疑惑和擔憂如同濃霧般纏繞著她。
與此同時,明媚的陽光悄然穿透云層,如同細碎的金粉灑滿大地,穿透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照進一個溫馨而寧靜的家。
在這光線的映照下,客廳中坐落著一位身形魁梧、氣度不凡的男人,他的眼神猶如冷冽的寒星,深邃而銳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沉,透過窗戶凝望著遠方。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冰冷的刀刃劃破空氣:“好啊,你終于開始采取行動了,竟然連我的兒子都不放過,居然派人跟蹤他!”
在一旁候命的司機,他深深鞠躬并恭敬地回應(yīng)道:“孟總,用不用我現(xiàn)在就去抹掉他?”
然而,男人卻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猶疑和權(quán)衡:“不行,我們不能這么做。如果讓他察覺到任何異常,那么他可能會起疑心,甚至可能因此而加強自我保護,那樣的話我們將會陷入被動局面?!?p> 司機聽后,不禁微微皺眉,嘆息一聲道:“但是總不能真的整天不讓少爺去上學吧!這樣下去對他的影響會很大的?!?p> 男人聽到這里,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緩緩低下頭顱,似乎在內(nèi)心深處進行著激烈的斗爭。片刻之后,他抬起頭來,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而又帶著一絲無奈的光輝:“我知道,我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你讓我再想想吧,盡量想出一個萬全之策?!?p> 突然,從房間走出一個身影,他面無表情地喊道:“爸,我先出去一下!”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漠。
男人聞言,立刻從沙發(fā)上站起,緊鎖眉頭,焦急地問道:“孟天航!你要去哪!”
孟天航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父親,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冷峻的雕塑。他沉聲說道:“我去接一下我女朋友,她在學校被校園欺凌了!”
男人聽到“校園欺凌”這幾個字,不禁緊張起來。他試探著問道:“那你知道她是被哪個人欺負了嗎?”他的聲音顫抖著,透露出內(nèi)心的恐懼和無奈。
孟天航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他冷冷地說道:“是劉夢依!”這三個字如同一條冰冷的蛇,瞬間竄入男人的心底,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孟天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堅定地看著窗外說道:“爸,你放心,我總有一天會讓她付出代價!”
男人剛想繼續(xù)說什么,孟天航卻已經(jīng)快速打開家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司機在一旁見狀問道:“怎么辦,孟總,這件事可不能讓少爺知道??!”
男人嘆了口氣低下頭說道:“或許一開始我就是錯的?!彼穆曇綦m然微弱,但卻透露出深深的自責和后悔。司機心情復雜地看著男人。
與此同時,在校門口那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孟天航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他快步走到校門口,就在那扇標志著學校與外界分界線的門前,伸出手精準地抓住歐陽涵婷的手腕。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一道閃電劃破了寧靜的午后。被抓住的歐陽涵婷,尚未來得及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只覺得手腕上傳來的力量和溫度,是真實而堅定的支撐。
孟天航抓住歐陽涵婷后,看都沒看愣在原地的張雯一眼,只是微微側(cè)過頭,嘴角牽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語氣中帶著輕松和灑脫:“那個,張雯,謝謝啦?!?p> 張雯看著孟天航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她不禁點點頭,聲音溫柔又帶著些許關(guān)切:“嗯,沒事?!彪S后,他便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背影堅毅而決絕。
出了校門,孟天航將歐陽涵婷一把拉入懷中,目光深深地盯著她看。他上下打量著歐陽涵婷,關(guān)切地問道:“你怎么樣了?哪里受傷了沒有?”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和焦慮。
歐陽涵婷在孟天航的懷里輕輕搖頭,聲音微弱但堅定:“沒事。”盡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埋首于孟天航的胸口,緊緊抱住他,仿佛這是她此刻最堅實的依靠。
抱著孟天航的她,低聲細語,言語間透露出少有的疲憊:“你知道嗎?孟天航,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好累好累。”聲音中夾雜著無法言說的辛酸和壓抑。
話音剛落,眼淚便像斷線的珍珠般從歐陽涵婷的眼眶中滾落,一滴一滴地打在孟天航的藍色上衣上。她沒有擦拭這些滾燙的液體,也沒有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哭泣,就讓它們自然地滑過臉頰,濕潤了衣衫的一片。那深色衣服上被淚水打濕的痕跡,如同黑暗中的嘲諷笑容,帶著一種堅韌而又深沉的氣息,卻對歐陽涵婷報以溫柔的理解和安慰。
孟天航被這份意外的柔軟觸動,他輕輕撫摸著歐陽涵婷的頭發(fā),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放心吧,婷婷。有我在,我一定會讓劉夢依付出代價!”
歐陽涵婷的思緒仿佛被凝固的時光所束縛,她久久地依偎在孟天航的懷抱中,每一秒都如同穿越了漫長的歲月河流。當她終于從孟天航那堅實的身軀中緩緩抽出自己,感覺上仿佛經(jīng)歷了一個四季輪回般漫長而艱難。她滿臉都是悲傷與疲憊交織的痕跡,一串串滾燙的淚水默默地從那雙大眼睛中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無聲無息地滑過臉頰,濕透了頸側(cè),卻并沒有發(fā)出任何哭聲,只是任由淚水肆意流淌,訴說著內(nèi)心深處的苦澀與無奈。
歐陽涵婷抬頭望向孟天航的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她用顫抖的聲音哽咽道:“孟天航,如果有一天,我對這個世界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你答應(yīng)我,請不要再給我希望了,因為我真的已經(jīng)太累了?!彼穆曇舄q如飄搖在風中的最后一片落葉,微弱而無力,透露出內(nèi)心深處的絕望與疲憊。
孟天航聽聞此言,心痛不已,他輕柔地撫摸著歐陽涵婷的頭發(fā),低頭關(guān)切地看著她。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對她的理解和關(guān)愛,仿佛是黑夜中的一盞明燈,試圖驅(qū)散她周圍的陰霾。他低聲安慰道:“別哭了,婷婷,無論你面對的是整個世界的壓力還是絕望,我都會站在你身后,默默地守護你,給你力量?!?p> 就在歐陽涵婷幾乎要喪失希望之際,孟天航突然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他迅速而溫柔地將歐陽涵婷打橫抱起,用堅定的目光注視著她,仿佛在告訴她,即使世界與你為敵,他也會是你最堅實的依靠。
歐陽涵婷瞪大了眼睛,感受到孟天航健碩的身軀將自己緊緊包裹,他的體溫和心跳透過衣物傳遞給她,讓她在這個看似冷硬的世界里找到了一絲溫暖和安全感。
然而,隨著孟天航的步伐加快,歐陽涵婷的視線逐漸下移,她注意到他一只手緊緊地禁錮在自己的細腿上,雙手的力量幾乎要將她的下半身完全固定在他的懷抱中。這種親密而突然的接觸讓歐陽涵婷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心跳也隨之加速。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尷尬和緊張,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臉頰。
歐陽涵婷驚訝不已,略帶羞澀和掙扎地問:“孟天航,你……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然而,孟天航并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低頭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說:“我送你回家!”
接著孟天航繼續(xù)抱著歐陽涵婷前行說:“我忘了告訴你,無論世界如何與你為敵,我都會給你希望?!北M管如此,歐陽涵婷仍然無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淚。
與此同時,張雯悄然回到了教室。
一進門,張?zhí)焱推炔患按赜松蟻恚凵裰型嘎吨钌畹年P(guān)切與擔憂,急切地問道:“歐陽涵婷怎么樣了?她的情況如何?”
張雯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還是什么都不說,最后被孟天航接走了?!?p> 張?zhí)焱傁肜^續(xù)追問,卻被張雯打斷:“不知道為什么,孟天航今天居然沒有來上學?”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和疑惑。
張?zhí)焱⑽櫭迹坪跻哺械讲唤猓骸拔覄偛湃柫酥暗膶W長,他們似乎都知道劉夢依的過去。我敢斷定,一定是劉夢依欺負的她!”
張雯聽后,震驚地看著張?zhí)焱?,仿佛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張?zhí)焱?。她剛想說什么,忽然,劉老師推開門走進了教室。她嚴肅地說道:“歐陽涵婷突然不舒服回家了,張?zhí)焱?!你要管好紀律!”
張?zhí)焱c點頭,應(yīng)聲道:“知道了老師?!彼脑捳Z中充滿了堅定與決心。劉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關(guān)上了門。
門剛關(guān)上,田怡悅就被驚醒了。她迷糊地問道:“剛才怎么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和迷茫。
張?zhí)焱p輕撫摸著田怡悅的頭發(fā),溫柔而堅定地說道:“沒事,寶貝,你還是繼續(xù)睡覺吧?!?p> 田怡悅迷糊地答應(yīng)了一聲:“哦?!彼穆曇糁袔е唤z疲倦和安心。
張雯看著田怡悅再次趴下睡覺,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她偷偷地跟張?zhí)焱f道:“不知道為什么,我還是不放心婷婷?”
“我也一樣”張?zhí)焱е鸬馈?p> 與此同時,孟天航緊緊抱住歐陽涵婷,一步步走向他家門口。他輕聲問道:“婷婷,你的鑰匙在哪里?”
歐陽涵婷抬起她那雙清澈卻又隱藏著深深哀愁的眼睛,試圖擦去眼角殘留的淚水,表情雖已盡力恢復平靜,但依然難掩內(nèi)心的波動。她輕聲回答:“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來開門?!?p> 孟天航理解她的心情,沒有多言,迅速從她身上口袋中掏出那串冰冷的鑰匙,手起手落間,門鎖應(yīng)聲而開。就在門縫逐漸擴大的那一剎那,歐陽涵婷的心臟猶如要從胸腔中跳出,緊緊盯著門后的動靜。她憂慮地說:“我怕我奶奶會突然在家……”
孟天航敏捷地側(cè)身進入屋內(nèi),環(huán)視了一下空曠的客廳和靜謐的房間,安慰道:“你看,家里沒有人,不用擔心?!甭牭竭@個回答,歐陽涵婷緊繃的身體才稍微放松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孟天航將歐陽涵婷安穩(wěn)地放到床上,動作輕柔又充滿關(guān)懷:“好了,我走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睔W陽涵婷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內(nèi)心深處卻對孟天航的體貼入微深感感激。
孟天航起身準備離開,歐陽涵婷靜靜地躺在床上,目送他走出房門。當門在身后關(guān)上的那一刻,她心中的石頭終于完全落下,靜靜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世界仿佛在此刻變得安靜無比。
夜幕降臨的節(jié)奏緩慢而持續(xù),如同一部無聲電影中的慢鏡頭,悄然侵蝕著白天的余溫,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靜謐與神秘。當夜色漸濃,萬家燈火逐漸熄滅,小區(qū)內(nèi)的一切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輕輕攬入其懷抱,完全沉浸在一片濃郁得幾乎能掬起來的黑暗之中。夜黑如墨,四下里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微弱的一線天光在耳邊低語著夜的秘密。
在這寂靜無聲的夜晚,歐陽涵婷卻陷入了失眠的困擾。她翻來覆去地在床上輾轉(zhuǎn),思緒如同亂麻一般纏繞心頭,讓她無法入眠。終于,她忍無可忍地從床上爬起來,披上衣服,靜靜地走到窗臺邊。
她抬頭仰望星空,夜空如一幅巨大的絨布畫卷,繁星點點,猶如無數(shù)顆閃爍的珍珠,鑲嵌在這塊深藍色的天鵝絨上,頑皮地向她眨著眼睛,散發(fā)著神秘而迷人的光芒。它們雖然小,但卻無比明亮,與那輪皎潔的明月遙相呼應(yīng),共同演繹著一場宇宙間的光影芭蕾。
歐陽涵婷看著這浩瀚的星空,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情感。她自言自語道:“黑夜真好啊,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