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祁王是最先到的一個。這場火究竟是誰放的,雖然現(xiàn)在還不得而知,但是燒的是瑞王的居所,萬一要是......對誰最有好處?這滿宮里的都跟人精一樣,傻子尚能想到的事,祁王會注意不到,此時來,意欲何為呢?
小小院落之中,三人對立而站,不同的是,林鈺跟祁王的關系很是熱絡,白書倒是被晾在了一邊,她也無意關心,方才發(fā)現(xiàn)的蠟油和布料,才是她真正要注意的地方。
祁王進來時,林鈺就把那塊布料塞到了白書的手上,指尖點過手心,傳來冰涼的觸覺,白書錯愕,把這個給她做什么。
“怎么樣,有沒有查出是誰做的?”祁王問道。
林鈺意外了看他一眼,過了會才開口道:“你明明知道,縱使我查出了線索,也斷然不能告訴你。”
祁王沉默不語,偏頭看見白書在一旁思考,壓低了聲音道:“你是怕有人聽見?”
林鈺哭笑不得,用手肘輕輕頂過去,笑著說道:“你可別跟我裝糊涂,為什么不能告訴你,難道你自個不知道原因嗎?”
“好像我就不該來。”祁王也笑了起來,“我是去父皇那里,順道路過,就想著來看看燒成什么樣?!?p> 林鈺無奈的嘆口氣,搖了搖頭,該說這個人是實心眼還是真無所謂呢。瞧瞧人家淮王,聽說清華苑被燒,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身邊的人都派來滅火,然后知道了瑞王在太后處,又趕忙去安慰。
這位可倒好,還湊熱鬧跑來看燒成什么樣!
祁王拍拍他的肩,話語里十分干脆:“我自然知道,不過想你應該在這,我就打個彎子來看看,這就走了?!?p> 林鈺略彎著腰,喚了一聲白書,恭敬道:“祁王殿下慢走。”
看著祁王爽朗一笑后,踏著步伐離開,白書微微納罕,這兩個人光天化日之下,關系這么密切,也不怕人看到說閑話。
似乎知道白書心中所想,林鈺自顧自解釋道:“前兩年在肅州辦了個要案,恰巧祁王殿下也在,那是個女犯,哪里不好跑,竟跑到了他的馬車上。”想起當年的事情,不禁失笑:“我也沒穿官服,祁王當我是個欺凌婦女之徒,立時便打了一架,后來弟兄們到了,將那女犯拿住,才把誤會解開,算是不打不相識吧?!?p> 白書不自在的答應一聲,這個人,她又沒問,同她說這么多做什么。
“你剛剛一直在低著頭想事情,難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
白書點頭道:“你看看這個地方?!?p> 林鈺仔細的檢查手里的藍色粗布,另一頭的斷口處隱隱有一抹黑褐色的印記,糊膩膩的,還粘手的很,這是什么東西沾上的。
清華苑大門口有一隊內侍托著膳盤走過去,白書瞧了瞧天色,這就到吃午飯的時辰了。
“白副司,我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了?!绷肘曌鸢讜男渥?,狡黠一笑,“正好可以去吃飯?!?p> 風有一瞬間的吹動,樹影搖枝之間,晃碎了滿地的葉子。
午時陽光鋪灑的道路上,白書只覺得有些耀眼,面前的景致和人突然模糊起來,既溫暖又很困倦。
好像快要睡著的時候,不知從哪里襲來的寒氣,猛地將她拉回,仿佛如怔松之后突然驚醒,一切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