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總覺得心中微微的不安,站起又坐下,還是沒有忍住喚了個人來問:“白副司呢?喊她過來,就說我有事情要同她商議?!?p> 手下答應(yīng)著去了,過了一會回來稟報:“大人,白副司去了林督院那里,說是在有重要的事情?!?p> 程凡說了句知道了,復(fù)又坐下,沉思了許久,終于還是跨出了房門,走了幾步想起了什么,回去換了一身常服,往林鈺那里走去。
門是沒有關(guān)的,加上他二人武功高強,聽覺異于常人,程凡還沒有踏進來,便雙雙看向門口。頭一回被兩道齊刷刷的目光盯住,程凡一路上想到的說辭,現(xiàn)在差不多都忘光了,一只腳跨在了門檻山,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這是在干什么?白書以眼神詢問林鈺,對方搖了搖頭,于是她迎出去,禮貌問道:“大人是來找我的?”
“啊,呃,是是?!背谭矊擂蔚拇甏晔?,支吾了一會才說道:“我是來找你們兩個的,想問問對于早上的察訪有什么看法。”
白書知道為何程凡這么不自在了,原來是自己疏忽,發(fā)現(xiàn)了嚴州可能有問題,確實應(yīng)該要告訴他一聲。雖然說她與林鈺此行的目的和程凡不同,但是作為察訪使,還是有必要跟他說一說,以免后面發(fā)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是我的不對,應(yīng)當(dāng)一會來就去找大人的,正好我與林督院在討論,大人也請一起吧?!卑讜隽藗€請的手勢。
程凡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罷了,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那就跟著聽一聽吧。
林鈺重新泡了一壺茶,斟了一杯放在了桌子對面,程凡道了一句謝,說道:“想來二位比我看得要清楚的多,我一心只看在百姓生活過得是否充裕,是否不必餓一頓飽一頓的,這樣一路看來,嚴州還是治理的很好?!?p> 林鈺溫和的笑了笑:“大人本來就該多看看,我與白副司不過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或許大人知曉,也會跟我們一樣有所懷疑。”
程凡一臉的未知,白書便把剛才與林鈺的一番話重新說了一遍,關(guān)于為何陛下要派他們兩個來嚴州,也做了說明。期間,林鈺揀起一塊碎片遞給了程凡,從陶器的質(zhì)地,燒造的手法,還有黃陶鎮(zhèn)上并沒有看到多少成型的器皿,如此種種。
從一開始不相信,再到后面慢慢的思索,程凡的臉色在白書看來,可是變化的非常之精彩?,F(xiàn)在他對趙應(yīng)回大概是好感全無了,也難怪,前日晚上還在跟趙應(yīng)回共同探討著如何為民為朝廷效力,如遇到平生知己一般,可是卻被事實推翻,確實比較難接受。
“程大人可以仔細的看看這塊,可以瞧見,陶土與本身是有黏合的痕跡,說明這個物件原不是陶土所做,可能是瓷或是別的什么。之所以要掩蓋,而且還這么的粗糙,想必就是為了應(yīng)付到嚴州來的察訪使?!绷肘晫捨康?“大人不必懷愧,像此人的心機和手段,大人是甫入官場,以后見識多了便知道?!?p> 白書很贊同,說多了冠冕堂皇的話有什么用,不懂得分辨,只會被人欺騙的更多而已。
程凡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是覺得愧疚,還怪自己如何這樣就輕信了別人,若是沒有白書和林鈺,自己就被蒙騙過去,那么無辜的嚴州百姓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呢。真是可恨,程凡一拳錘在桌子上,此刻有這般的無聲才能表達憤怒和不甘。
過了很久,才聽到程凡沙啞的聲音:“你們打算如何?”
林鈺和白書互相看了一眼,道:“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