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1班的那個休學(xué)生，體育課考男生項(xiàng)目。而且拿了很變態(tài)的成績?！?p> “聽說了聽說了，還聽說她校外打架了，打輸了，讓10班那些人給罰去掃廁所了?！?p> “別說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是呀，你說看著文文靜靜的，居然還打架?！?p> 走廊里都是這種議論聲，沒人敢當(dāng)著云依的面說！
當(dāng)然，大家也沒人愿意接近云依。
正合云依的心意，只有齊思對她是一直嘮嘮叨叨，上課還幫云依改卷子做筆記。
最近，她的心情已經(jīng)到了谷底了，十分不愛說話，齊思怎么也逗不笑。
留言總是一傳十十傳百，來醫(yī)務(wù)室里的人也不少，所以多多少少也傳到了這邊。
“大爺，你家小貓咪被人整了，罰掃廁所去了！”肖念十分尷尬的給高梨荀復(fù)述著。
尷尬了幾秒，是高梨荀不耐煩地聲音，“聽見了?！?p> 肖念想著那個引體向上的成績，叼了一顆煙，“看來小姑娘真的是想隱藏什么?！?p> 正在撥弄劉海兒的高梨荀穿上相對亮色的紅色連帽外套，“你上次的那個藥還有嗎？”
“什么？”正在專注點(diǎn)燃香煙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你說呢?！鞭D(zhuǎn)過身來，今日份的小奶狗上線，可這語氣不像是奶狗。
“你……”肖念反應(yīng)過來是他替別人研究的一種下三濫的藥，專門拷問使用的，嚴(yán)肅的對他講，“你可不能亂用?！?p> “用了怎么樣？又檢查不出來痕跡?！备呃孳骺粗巴猓瑯窍掠袀€紙片人拿著掃把和拖把往出走。
高梨荀說的倒是沒錯，藥物離開肌體后根本查不出來，轉(zhuǎn)運(yùn)過程中對作用部位結(jié)束作用后，會迅速離開目標(biāo)肌體。最終代謝產(chǎn)物通過呼吸道就可以代謝掉。
“你確認(rèn)要用？”
“嗯，放心?！备呃孳魃斐鍪?，當(dāng)即就要。
肖念本來想緩兵之計，先搪塞一下，看這樣子根本搪塞不住。一手熄滅煙，轉(zhuǎn)身向保險柜走去，是真的不愿意把這個藥給他。關(guān)上保險柜，猶豫了一下。
看著高梨荀如此堅定，只好伸出手，把藥放在高梨荀的手心里，“兩個安瓿瓶。切記操作的給藥途徑?！?p> “知道了。”高梨荀看著這兩個小小的安瓿瓶，不由得笑了一下，在肖念眼里那是殺意。一匹狼，管不住。
“你是瘋了?！毙つ顭o奈的搖搖頭，以前高梨荀看到任何主動接近的女人都不感冒，讓肖念去擋，從來不露面。
云依懶得聽齊思在耳邊念叨了，實(shí)在崩潰，你說做個大掃除也不消停，拿著掃把和拖把去了廁所，看到昨天帶頭的那個女的，10班的，連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那個女孩居然一臉笑意，諷刺她，往地上啐了一口。
云依也無所謂，掃廁所嘛，家務(wù)事從來都是自己動手，什么臟活累活都做過，也無所謂。
一邊帶著耳機(jī)一邊吹著口哨，無比輕松的樣子。
打開了最后一個門，馬桶蓋上的人嚇了她一大跳。
一個小姑娘，蜷縮抱著自己坐在馬桶蓋上，眼圈還紅紅的，還有沒擦干的淚痕。
對面的人看她也有點(diǎn)詫異。
“你叫云依？”對面的小可憐先開口了，一抽一抽的。
“你哭什么？”云依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也沒否認(rèn)。只是充滿疑問的口吻，問了一句。
“剛那個人跟我說……說……你會跟我一起掃廁所。”一抽一抽的，總覺得下一秒就要哭暈過去了，可真的是哭暈在廁所。
“你……得罪她了？”云依想著居然還有個倒霉蛋跟自己作伴，蹲下來詢問下，也不想給對方造成壓力，這樣的視角可能會好點(diǎn)？“她叫什么名字？”
“沒……沒什么……?！泵黠@躲躲藏藏不愿意說?！八忻髦椤！?p> “你說吧，反正我來陪你?！毖矍斑@個女孩子可憐的緊，不禁讓她想起來初中的時候自己由于學(xué)習(xí)太好，也是被排擠，都習(xí)慣了。
“齊思曾經(jīng)跟我打過招呼。”
聽到這個答案，云依下意識的攥了拳頭，看來這個該死的齊思！啊，不，那個明珠……齊思有什么好的，婆婆媽媽的，嘮嘮叨叨的唐僧！“我跟你一起掃吧?！?p> 對待女生，只要沒什么敵意，云依的態(tài)度都是比較禮貌的那種，不想嚇著對方。
云依繼續(xù)吹著口哨，卷起袖子。
“那個……問個問題可以嗎？”唯唯諾諾的聲音小聲詢問著。
云依直起腰，暫停了音樂，示意她問。
“聽說那天你跟明珠她們打架了是嗎？”
云依毫不避諱的點(diǎn)點(diǎn)頭。
“那你為什么……？”這個女生沒敢往下說。
云依知道她想說自己為什么會和她一起掃廁所，翻了個白眼，無奈的笑了下，“那天痛經(jīng)，沒力氣?！敝皇遣幌敫鷦e人展示出自己更血腥的一面，又怕嚇著這個小姑娘，感覺打架兩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兩個人合力的狀態(tài)下，還不錯，沒用多會兒就做完了，云依感覺還好，再看另一個小姑娘已經(jīng)氣喘吁吁的，在操場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了。
“你叫什么名字？”云依想著接下來雖然幾天掃廁所，但也不寂寞，就臨時當(dāng)個伴兒。
“魏瑤，跟你一個班……”這句話一出，云依感覺自己尷尬到無比尷尬，不過還好，自己本來就不喜歡記人名，來了1班，就認(rèn)識齊思，連幾個任課教師都不知道姓什么。
“嗯，我接下來還要來一個星期?！?p> “我兩個星期?！闭f著說著就又要哭了……委屈的臉，紅紅的。
云依想起紙巾在包里面，又不知道那什么代替，只好抬起胳膊，用白襯衫袖口給她擦眼淚?！靶∽孀?，可別哭?！辈恢涝趺窗参縿e人，這么點(diǎn)小事就哭的話，云依確實(shí)不知道怎么辦，在她看來除了生死都是無需擔(dān)心的小事。
魏瑤自己也抬起了手要擦眼淚，這時候云依才發(fā)現(xiàn)，魏瑤的手臂上有或深或淺的劃痕，起了蕁麻疹，有的地方還起了風(fēng)團(tuán)。
云依眉頭擰成了疙瘩，下手這么狠？剛才都沒注意，云依給她撩了撩頭發(fā)，亂七八糟的。“我們先去醫(yī)務(wù)室?！?p> 急促的叩門聲。
“進(jìn)，門沒鎖?！毙つ钸€沉浸在一片混亂，頭發(fā)亂七八糟，眼鏡也一邊歪，想著怎么把高梨荀掰回正軌。窩在椅子上，閉著眼往后仰著。
“給，看下……”云依幾乎是拎著魏瑤來的。
“怎么又是你？”聽到云依的聲音還沒回頭就回了一句。
云依把魏瑤按在椅子上，“沒時間跟你廢話。”
肖念一看是個小姑娘，低著頭，胳膊被云依抬起，上面觸目驚心的劃痕。小姑娘還時不時的抓撓著。
“劃痕性蕁麻疹？”肖念看著這也挺嚴(yán)重的?！斑^敏型體質(zhì)？”
小姑娘搖搖頭。
雖然不是這種體制，這個毛病自愈難，根治也很難?！鞍堰@個吃了，一會兒我給你上一點(diǎn)外用藥緩解下，但是不能用熱水，不能碰，不能吃刺激的食物知道嗎？”
魏瑤點(diǎn)點(diǎn)頭，不敢抬頭。
云依坐在一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是發(fā)了呆，這很罕見。
小姑娘也很聽話，說不能碰就堅決不碰，等著藥自然干，還有些已經(jīng)劃破的傷口。“依依，依依?！?p> “??？”云依從發(fā)呆中拽回現(xiàn)實(shí)，“你叫我？”除了白燦和自己的哥哥，從來沒誰叫過她‘依依’。
“醫(yī)生哥哥幫忙上完了藥，可以走了?！?p> “口服藥也吃了？”云依問了一句。
只見魏瑤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們走了?！痹埔览鹞含帲瑴?zhǔn)備走，魏瑤還跟醫(yī)生道了謝。
沒一會兒云依回來了。
“你怎么回來了？”
“把她送回去就行。我又不上課。”云依罕見的把袖口解開了，第一顆扣子也解開了，長嘆一口氣，又陷入發(fā)呆狀態(tài)。
肖念也沒管?！八?yàn)槟俏幻髦榇笮〗銌?？?p> “嗯?！痹埔缆牭健髦椤瘍蓚€字就很生氣。
半晌，“有打火機(jī)嗎？”
“沒有，你可別為難我……”肖念拿著書，查閱著需要的論文，寫著什么。
“你信不信我拿你的鈉塊點(diǎn)煙？”云依拿起那瓶裝有液體石蠟的瓶子。
肖念充滿怨念的把打火機(jī)拿出來遞過去，“姑奶奶，少奶奶，我可不想賠整棟樓，你快放下，給你?！贝蟛涣嘶貋碜尭呃孳鞅N一頓唄。
出了門，往樓道拐角走去，這邊是個雜科樓，和實(shí)驗(yàn)室什么的都在一個樓，索性，就往半地下的樓梯走過去，掏出煙，剛點(diǎn)著。又解開一個扣子，始終覺得喘不過氣，就被那個明珠搞成這樣？心神不寧的，掏出手機(jī)想聯(lián)系tutu，發(fā)現(xiàn)白燦的消息彈出來，還沒打開，后面的腳步聲讓她息了屏。
后面的人驀地從她身后松松的攬過她的腰，嚇得她趕緊轉(zhuǎn)過身，想要向后掙脫，面前的人向樓梯的下行方向松了力，云依差點(diǎn)向后倒過去，被他接住順帶往自己的方向使勁抱了一下，和面前的人只有十公分的距離。還好她早就把煙拿開了，不怕明著打架，怕陰招，手里的煙自顧自的忽明忽暗。
“老師說過，女孩子不許抽煙，對身體不好?！备呃孳鹘嚯x的觀察了一下她，長長的睫毛，瞳孔很漂亮。“你瞳孔散開了。”
云依輕輕地皺了眉，高梨荀的眼眸很好看，感覺有種陰冷不自覺地侵入她的骨髓。不自覺攥了拳，又散開。
“回去，補(bǔ)習(xí)開始了?！备呃孳髀砷_了她，拿過了她手里的打火機(jī)。
云依也很識趣的熄滅了煙。跟著高梨荀默不作聲，邊走邊把衣服扣子扣上，袖子也扣好。
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摸著她的口袋，把整盒煙都拿了出來，“沒收。”
云依沒好氣的嘆了口氣，沒收就沒收吧，反正也是極度煩躁的時候抽一根。
這人表面上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那句“你瞳孔散開了”讓她十分害怕。
“你先自己看下書，我打個電話?！备呃孳靼汛蚧饳C(jī)扔到肖念的面前，并沒有跟他發(fā)難。轉(zhuǎn)身出去打了電話，“你們注意點(diǎn)分寸……”往后沒聽見，但是肖念覺得不是什么好事，突然又轉(zhuǎn)身回來。
“肖念，你拋個硬幣，正面80%?！边@么一句沒頭腦的話，也沒有避著云依。
肖念雖然不樂意，但還是拿出來硬幣，拋了起來，落手后，“正面?！?p> “嗯，好?！备呃孳饔殖鋈チ?。
看來還是明珠她們家比較運(yùn)氣好，不至于沒命。只是生意上看自己造化吧。
“嗯，人帶回來吧，帶給她爸，想辦法讓他們家市值蒸發(fā)一點(diǎn)，慘一點(diǎn)的那種。”掛了電話就往回走，吩咐好了任務(wù)之后進(jìn)門，說的云淡風(fēng)輕，可誰不知道這位小爺嘴里的一點(diǎn)，那就是半個世界那么大。
肖念知道大概發(fā)生了什么。站起來走近高梨荀，壓低了聲音，“你把人帶哪去了？”
“好地方。”看來是并不打算告訴他到底把那個公主病的明珠帶哪里去了。不過一般高梨荀說的好地方，那就不是個正經(jīng)地方。
云依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帶著耳機(jī)做題，其實(shí)也不用高梨荀教她，自己都會做。
“對了，肖念，還給你驗(yàn)證了一下，沒副作用?！备呃孳黠@然心情不太好，拿手機(jī)拍拍肖念的臉，笑了下。
還是別笑了，恐怖。肖念一把拽住高梨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