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你快告訴我,為什么李教練要為難我?”魏瑤纏著云依給她講理由。
現(xiàn)在是課下時間,魏瑤來找云依講理科題。
云依笑了,“上次,咱們?nèi)ベ愜噲?,李教練說我?guī)熜忠钦剳賽哿?,就跟我沒完!”
“啊……”魏瑤把步驟都記下來,沒有回這句話,只是明顯臉都紅了。
今天放學,云依要早點走,所以沒有等魏瑤,開車來上學,也想避開大家的視線。
冬天,來了,云依只能換件衣服,不過她也喜歡冬天,都是長袖長褲。今天穿了一件黑外套,搭著白毛衣。幾乎就是老三樣,牛仔褲馬丁靴。白色的毛衣領口有點寬,也是她一直沒有脫外套的原因。
好像沒有高梨荀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依舊穿梭在補課和義工之間的工作。
魏瑤似乎已經(jīng)適應了這樣的節(jié)奏,能夠獨當一面的去給臨終患者或者家屬做疏導的工作。
眼看著快到新年了,窗外已經(jīng)下起了雪。
云依走出教室,看著漫天的大雪,說不出的難過,她想著這個冬天,應該是自己嫁人的季節(jié)。
不管有沒有人祝福,結(jié)果是他就好了。
可是他不在了。
而半路出現(xiàn)了個高梨荀,明明沒經(jīng)歷什么,總覺得萬分遺憾。
云依的電話響了,居然是境外的那張電話卡收到的電話。云依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開境外的這張電話卡了。
“請問是Sakura嗎?”聽筒里的女人的聲音有點不確定。
云依愣住了,這個代號是她還在服役時候用的,現(xiàn)在早已換掉了?!澳??”
“你還記得XF疫區(qū)嗎?”
“你是那個無國界醫(yī)生?”云依想到這兩件事是她跟著去處理的。
“看來你還記得我,我回國了,今天隔離期過了,要不要見個面?”對面的女生顯然想要見她。
“好,那明天上午11點「即白」見?!痹埔酪膊煌享?,直接定地點。對方也爽快的答應了。
而且,對方還要給她帶個驚喜。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前一天下的雪都化掉了,路面上開車不是難事。
云依想了半天不知道穿什么,貌似她只有那幾大件。
自從那次腳腕受傷好了以后,盡量保養(yǎng),不讓腳腕再吃力。今天還是想穿高跟鞋。拿出那雙很久沒穿的高跟短靴,上衣套了那件領口很大的白毛衣,隨手套了一件黑色大衣。頭發(fā)已經(jīng)被她染成了淡紫色,長度也剪短了一半。
學校的老師不管她,反正也是補課期間,正式開學的時候顏色就掉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出門必化妝,正在選擇口紅中,糾結(jié)了一個又一個顏色。最后選擇了一個很日雜的風格梅子色口紅,涂上以后很顯氣色,出門前檢查眼線,腮紅,確定都十分完美之后才肯踏出門,桌子上散落著一些化妝工具。
下了地庫,放棄了Supra,因為只要開這輛車就想起高梨荀,讓她莫名的心坍塌成平地……正好開一下哥哥送的那輛。
好久沒動了……她都快忘記了車里電瓶還有沒有電?
從霄云路去即白,都是熟門熟路的,也沒開導航。11點準時到達酒店地庫,換好了高跟短靴向著一樓的餐廳走去。
由于發(fā)色顯眼,開的車子也顯眼,又是即白的老顧客,可以說是上帝,所以經(jīng)理親自接待。挺拔又冷艷的云依往餐廳走,雖然個子不是很高。但是,這身打扮顯得十分高挑。
雖然,當年初肖維初是自己保下來的,但是過了也有一年多了,實在不知道她有沒有變樣,無國界醫(yī)生聽上去十分浪漫,其實面臨著重重困難。
“云小姐,您的朋友們已經(jīng)到了,就A10桌,靠窗,好景致也安靜?!苯?jīng)理親自為她帶路,云依帶著口罩,冬天總覺得臉冷。
雖然,肖維初說自己帶了兩個朋友一起來聚,順便一起認識下,倒是也不介意。經(jīng)理拿了4本菜單,一直點頭哈腰的帶路。
“云小姐,前面到了?!痹埔佬牟辉谘傻狞c點頭,一直在低著頭跟魏瑤在手機上聊著什么,沒注意眼前還有點距離的這桌客人?!霸菩〗?,您的外套我?guī)湍掌饋戆?。?p> “好,麻煩您了。”云依連脫外套都沒仔細管,毛衣向一旁傾斜,露出了一邊的肩膀,肩膀上的傷痕不算太明顯,被一朵紅色花的紋身遮住了,其實肩膀上只有這道傷明顯一點。
抬起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不是,是兩個……云依先是愣住了。
但也正是印證了她的想法。
云依趕緊看向這兩個男人對面的那個人,那個人一臉懵逼?
“肖維初?”云依準確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Sakura,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剛才地庫里看到你下車我就想著,還說這個姑娘真酷。”肖維初跟她一點陌生感也沒有。
云依摘了口罩笑了笑,溫柔的聲音卻總透著清冷和無奈,“代號早就作廢了,叫我云依就行,先點菜吧。”
“我先給你介紹下,這我哥肖念,那個是我哥的發(fā)小兒高梨荀?!毙ぞS初倒是很自然,想起了什么。
云依不自然的閃躲著對方的視線,“你們好,叫我云依就可以?!?p> 這輩子都沒想到,會重新跟這兩個人做自我介紹。
肖維初讓兩位男士點菜,而自己從包里拿出來一個信封?!敖o你的驚喜?!?p> 云依還不知道該怎么吃這次的飯,對面的兩個人倒是十分從容。云依接過信封看了看,“是Clark寫的?”臉上倒是露出了笑容。
肖維初興奮的點點頭,“你還記得他?!?p> “我當然記得,那場談判進行了很久,我隊長去的,我和另一個隊員負責把疫區(qū)的孩子帶出來?!?p> 云依現(xiàn)在對著這三個人沒必要隱瞞了,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小孩子的字跡,還有些地方詞語寫錯了。
但是她笑了。
“他呢,現(xiàn)在在我們的幫助下,上學了,還會來幫助我們做一些雜活。別看小,十分能干?!毙ぞS初滿臉自豪,仿佛那是自己的小孩,肖維初想著沒想到當年救自己的人這么年輕,還這么美。
高梨荀一直看著云依,變了,她變了個樣子。染了頭發(fā),還化了妝,也許是好事,對生活有了期盼和念想。
“哥,你知道嗎?她特別猛,當時對著5個人的槍口,一點沒有害怕。就在那種情況下,把我和孩子們帶出來了。把我們安置好,獨自回了談判區(qū),去和她的隊長匯合?!毙ぞS初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當時的情景?!澳谴慰找u也是,離我們只有幾百米的位置。先是幫我們清掃了帳篷,露出我們的標志。然后,把我們保了下來。他們直接扛著槍在營地邊緣保護我們,離爆炸點特別近?!?p> 肖維初現(xiàn)在想起來那件事還害怕,雖然也是走南闖北好多年了,但還是害怕。
“肖維初,你現(xiàn)在還在項目嗎?”云依好奇也趕緊打斷了她,難不成肖家變成了慈善家?
“在,只不過現(xiàn)在更多的工作重心放在了貧困地區(qū)的女性和一些受迫害者的救助上,包括兒童,婦女,孕婦等?!毙ぞS初還在繼續(xù)滔滔不絕的講著。
“A地區(qū)的空襲只在限定地區(qū)播報了新聞,不要對外說。我現(xiàn)在退出現(xiàn)役了,有規(guī)定不能講?!痹埔捞嵝蚜怂驗楹芏鄸|西是不能搬到臺面上講的,怎么做自然有怎么做的道理。
云依看著上菜的人來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肖維初先不要說了。
肖維初一直覺得云依特別神秘,根本無法接近。這種秘密集合體,真的能找到對象嗎?難道要找同行?或者兩個人都有終身保密協(xié)議?
“云依,你還沒告訴我你現(xiàn)在的身份呢?!毙ぞS初想著這種話家常總能說了吧。
云依翻了翻那封信,“我念高三,來年夏天高考?!?p> “什么?”肖維初以為自己耳朵壞了,“你是高中生?”
云依看著她感覺很好笑,看著她那么詫異開口解釋,“沒你想的那么小,我是比同屆生大那么一點。我還跳過級。”
肖維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