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太麓荒地以北,深淵中出現(xiàn)了一位實力強大的魔族?!苯烫弥校懪c愛葛莉絲坐在長凳上,祭祀長站在他們面前緩緩說道:“自上一代勇者打敗魔王后,已經(jīng)過去了三百多年,人們早就已經(jīng)忘卻了戰(zhàn)爭,忘卻了魔族所帶來的恐懼。因此,對于北方的動蕩,幾乎沒有采取任何措施。那位強大的魔族很快便集合了殘余的魔族勢力,統(tǒng)治了整個北方。如今戰(zhàn)局已經(jīng)開始向外擴張,魔族的人也逐漸滲透到人類生活的地方。人類與魔族無法共存,很多人都被魔族殺害,被他們占領(lǐng)的城池也都遭到了屠城?!?p> 祭祀長說著,不由嘆了口氣,“我們現(xiàn)在在大陸的最南邊,魔族的威脅還沒有波及到這里。根據(jù)傳說,當(dāng)魔王降臨,大陸陷入黑暗與戰(zhàn)爭之后,拿著圣劍的勇者將會帶領(lǐng)人們與魔族戰(zhàn)斗,打敗魔王,幫助人們重歸和平。”
無聊的故事。雖然老祭司長說的很有激情,但銘心里卻不以為然。好像大部分異世界的故事都是這樣,魔王天天有吃有喝,就是不知道那根經(jīng)搭錯了,總想著要殺光人類或是奴役人類。原始人的思想,可見魔王的智商并不怎么高。
愛葛莉絲在一旁露出了擔(dān)憂地神情。銘瞥了她一眼,隨后向祭祀長問道:“我們要怎么樣才能打敗魔王?”
“我也不知道?!奔漓腴L搖了搖頭,“不過,據(jù)我所知,圣劍現(xiàn)在是不完整的,恢復(fù)圣劍的力量,應(yīng)該是首要任務(wù)。具體情況,圣女大人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p> “缺了五枚劍芯?!睈鄹鹄蚪z接過祭祀長的話,“你應(yīng)該也看到了,圣劍上有的五個小孔。我父親跟我說過,他在打敗魔王之后,圣劍受損,劍芯分散到了世界的各個角落?!?p>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去找?銘真的是難以理解,用完了就不管了?等一下,妮婭的父親也用過圣劍?
“你父親就是上一代勇者?”銘問。
“是的。”愛葛莉絲點點頭,“母親就是上一代圣女。受父親與母親之命,我成為了新的圣劍守護者?!?p> “你爸媽心也太狠了吧,居然舍得把你一個人丟到森林里?!?p> “這是宿命?!睈鄹鹄蚪z堅定地說。
什么爛宿命,難不成以后我和愛葛莉絲結(jié)婚了,我們的孩子也要被扔到森林里嗎?我可不干,誰愛去誰去。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找劍芯……嗯,作為打敗魔王前,增長實力的任務(wù)倒也不錯,合情合理。
“祭祀長有什么情報嗎?”
“沒有?!?p> 合著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個送飯的。銘不由翻了個白眼。
“不過,你們可以去公會問問。身為勇者,我想他們應(yīng)該會把知道的情報告訴你?!?p> 重要的事情先說呀!異世界人都是這么說話的嗎?
“異世界是什么意思?”腦海中,圣劍的聲音突然響起。
銘被嚇了一跳,“你干什么,偷聽我的想法,素質(zhì)怎么這么差?!?p> 圣劍沒有理會銘,又一次陷入了沉寂。銘知道圣劍現(xiàn)在不太認可自己,不過他覺得總有一天圣劍會認可自己的,并不是什么很嚴重的事情。他緩過神來,繼續(xù)向祭祀長問道:“什么公會?冒險者公會?”
“也可以這么說。不過我們一般稱它為旅行者公會,它遍布與大陸的各個城鎮(zhèn)中,專門為旅行者提供各種服務(wù)?!?p> 各種服務(wù)。銘內(nèi)心笑了笑。從這老頭嘴里聽到這句話還真是有趣。
“那我們?nèi)タ纯窗伞?偛荒芤恢贝谶@里。”銘站了起來。在他的想象中,祭祀長頭上的問號,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變成了灰色的感嘆號。
教堂中的一位侍女帶著銘和愛葛莉絲一路向公會走去。銘認不清這是姐姐還是妹妹,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但今天這位侍女顯得沒有昨天那么慌張了。
小鎮(zhèn)的街道一片寧靜,沒有馬車,更沒有汽車。只有幾位路過的旅行者,他們有的身著長袍兜帽,有的穿著鎧甲頭盔。銘好奇地打量著這些人,不過他們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銘與愛葛莉絲。
帶路的侍女在一間較大的房子前停下了腳步。
“勇者大人,圣女大人,這里就是旅行者公會?!?p> “嗯。”銘抬頭看了一眼門頭上的招牌,“走吧,先進去看看再說?!?p> 推開公會的大門,里面的布局就像是一間酒館。十幾張木質(zhì)圓桌擺在房間中央,零零散散地坐著各種各樣的人。大門的正前方是一個吧臺,一個女孩和一位中年男人站在吧臺前。
銘和愛葛莉絲剛一走進公會中,所有人的目光便聚集到他們身上,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愛葛莉絲有些緊張地摸了摸手,銘看到之后,清了清嗓子,帶著兩人一同向吧臺走去。
“你好,我們是……”銘本想說自己是勇者,但轉(zhuǎn)念想想這樣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你是勇者大人嗎?”吧臺前,女孩幾乎湊到了銘的臉上。
銘趕忙后退了幾步,摸著腰間的圣劍回道:“是的?!?p> 眾人聽聞之后,一個個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位女孩聽后情緒變得更加興奮。
“真是的勇者和圣女大人。”她爬到上吧臺,跪在吧臺的桌子上,握住銘的雙手,“勇者大人,我能和你握手嗎?”
你不是已經(jīng)握了嗎?我可以理解你崇拜我的心情,不過愛葛莉絲還在旁邊,能不能等晚上再說。銘想把手抽回來,但發(fā)現(xiàn)女孩的力氣比自己要大的多。
“艾米!不可無禮!”中年男人大聲呵斥著。
“握個手而已?!卑仔÷曕洁炝艘痪洌畔裸懙氖?,又爬回到吧臺內(nèi)。
“非常抱歉,勇者大人,圣女大人?!敝心昴腥讼騼扇司狭艘还?,“我叫安德魯,是卡里特鎮(zhèn)旅行者公會的管理人。這位是我的女兒,名叫艾米。她的年紀還小,有失禮節(jié),希望勇者大人能夠原諒她?!?p> “小事,小事?!便憯[了擺手。
“勇者大人能帶我一起去冒險嗎?”艾米在一旁插話道。
“艾米!”安德魯?shù)闪怂谎郏子至⒖汤蠈嵉氐拖骂^。
這個小姑娘長得還挺漂亮,看上去也蠻聽話,而且力氣還很大,如果真能帶著一起,倒也不錯。
“勇者大人,圣女大人。你們來公會是需要什么幫助嗎?”安德魯率先詢問。
“是的?!便懖铧c把正事給忘了,“我們是想問問有沒有關(guān)于圣劍劍芯的情報?!?p> “圣劍劍芯?!卑驳卖斖腥鏊伎紶?,“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不過我可以向上面匯報,勇者大人的需要,公會應(yīng)該會免費為您提供幫助。”
原來在公會問情報是要收錢的。銘還從來沒有考慮這方面的問題。仔細想想,自己昨天住的地方和吃的東西,這些都沒有給過錢。勇者的身份還真是好用,到哪都有人免費提供幫助。
“那我們過兩天……”銘的話還沒有說完。吧臺左側(cè)的樓梯上突然沖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他慌慌張張地從樓上跑下,看了一眼銘腰間的圣劍,隨后對著樓上大聲喊道:“艾倫,快下來,那個拔出圣劍的人真的來了。”
那個拔出圣劍的人。這人怎么這么說話。銘第一印象就對這個咋咋呼呼的男人沒什么好感。
隨著他的話,從樓上走下了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大約二十歲左右,留著一頭干練的短發(fā),身穿亞麻布上衣與褲子,腳上踩著一雙布靴。男人的打扮雖然有些簡陋,但看上起非??煽?。
慌張的男人拉著那位名叫艾倫的男人走到了銘的面前。他對著銘問道:“是你拔出了圣劍?”
銘點了點頭。
“這怎么可能?”他指向艾倫,“他才是傳說中的勇者,你怎么可能能拔出圣劍?!?p> “亞伯特,不得無禮?!卑瑐惓庳?zé)地說。
這一場景銘剛剛好像在哪見過。難不成這個叫亞伯特的也是這個艾倫的兒子?
不過亞伯特顯然沒有艾米那么老實,他繼續(xù)說著:“可是,這不可能,你手上有勇者的圣印,也正是圣印指引我們到這里來的。怎么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另一個勇者?”
“不管我有沒有圣印,只有拔出圣劍之人才是傳說中的勇者?!卑瑐惏櫰鹆嗣碱^。銘感覺這人還挺正直的。
“你剛才說的圣印?!便懮砗螅恢倍紱]有說話的愛葛莉絲突然開口:“能不能讓我看看。”
愛葛莉絲走到艾倫的面前,艾倫想了想,伸出了右手。愛葛莉絲拉著他的右手細細端詳了一會,自語地說:“的確跟我父親說過的印記很像?!?p> 銘感到略微有些不爽,他湊上前去,想要仔細看個清楚。就在他看到艾倫手背圣印的一瞬間,腦中又一次響起了圣劍的聲音。
“他才是傳說中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