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盈盈手捧著那士兵的心臟,一口咬了下去。艾倫和銘見狀,第一時間沖了過去。艾倫先銘一步到達(dá),他抓住曲盈盈的手,將她手中的心臟扔掉,從背后將她抱起。
“你要干什么!”曲盈盈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快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敗類!”她掙扎著想要脫身,雙腿在空中亂蹬,一口咬在了艾倫的手上。
艾倫忍著疼痛沒有松手。銘走到他們身后,一記手刀將曲盈盈打暈過去。
“這丫頭是曲盈盈嗎?”銘有些不解地問道。
“看樣貌應(yīng)該是城主的女兒?!?p> “她怎么回事?”
艾倫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中了什么魔法,需要讓琳來看看?!?p> 兩人正說著,肥胖的城主急匆匆地從城里跑了出來。他見艾倫抱著已經(jīng)暈過去的曲盈盈,著急地喊道:
“盈盈!盈盈!你怎么樣了?”
艾倫把曲盈盈交給了他,“沒事,她只是暈過去?!?p> “你女兒怎么回事?”銘問,“她拿著匕首把尸體的心臟給挖出來了,還要吃他的心臟。”
“?。俊背侵黧@呼一聲,隨后神情變得有些落寞。他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諸位先到府上休息吧?!?p> 城主府上,銘與眾人坐在大廳。城主將曲盈盈安頓好后,滿面愁容地從后院緩緩走出。
“讓諸位見笑了。”他對著艾倫鞠了一躬。
艾倫立刻說道:“城主大人,你女兒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們說,也許我們能幫到她?!?p> “其實(shí),盈盈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收養(yǎng)的養(yǎng)女?!背侵鲗㈤T廳的大門關(guān)上,唉聲嘆氣地說:“三年前,我在城外見到了她。盈盈原本有自己的家庭,那日她與父母在外出行時,遭遇到了巴特萊的叛軍隊伍。那些叛軍與她的父母起了沖突,當(dāng)著她的面殺害了她的父母。而且那些叛軍還強(qiáng)暴了她。那年她可才十二歲呀!”
城主不經(jīng)落下了眼淚,“我撿到她的時候,她渾身赤裸地躺在地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我將她帶回府上,讓大夫治好了她身體上傷,可心理上的傷卻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盈盈雖然平日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但只有我知道,她夜里經(jīng)常會從噩夢中驚醒,一個人坐在床上尖叫、哭泣。有時還會用頭撞墻,像是瘋了一樣。她對那些叛軍早已恨之入骨,今天來的叛軍都是上次的逃兵。他們無處可去,糧草已盡,只得再次進(jìn)攻無牙城,想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搏。盈盈應(yīng)該是跟著我偷跑了出來?!?p> 眾人聽完后,均沉默不語。艾倫轉(zhuǎn)頭問向琳:“琳,你有什么辦法嗎?”
琳搖了搖頭,“這種精神上的傷害,沒有魔法可以治愈,只能依靠她自己的意志。”
艾倫又看向城主,“我們能為她做些什么嗎?”
“不勞煩各位了。”城主說,“我尋過很多偏方,都沒有辦法。只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能忘卻傷痛吧?!?p> 夜里,城主在府上給他們安排了房間。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世上會有這么惡的人,為什么他們能毫不顧忌地做出這種事,還能夠心安理得的活著。與魔族的相比,這些披著人皮的惡魔更加可惡。
夜再深一點(diǎn)的時候,城主悄悄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他看了一眼其他的客房,見所有客房中的燭火都已經(jīng)熄滅之后,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曲盈盈房間的大門,走進(jìn)了她的房間。
黑暗中,城主站在曲盈盈的床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在城主身后,一團(tuán)黑煙竄出。黑煙露出兩只白色的眼睛與巨大的嘴巴,漂浮在城主身旁。
“就是這個小姑娘?”那團(tuán)黑煙出聲問道。
“是的?!背侵鼽c(diǎn)了點(diǎn)頭。
那團(tuán)黑煙聽后,飄到曲盈盈的額頭上,他張開大嘴,沖著曲盈盈的腦袋一口咬了下去。黑煙穿過了她的身體,從她的腦袋中叼出了一道白色的煙霧。白色煙霧被黑煙一口吞下,在他的體內(nèi)凝成了一個玻璃小球。
“記住你說過的話?!蹦菆F(tuán)黑煙完成自己的任務(wù)后,對著城主說道。
“我自當(dāng)信守承諾?!背侵髡f完,那團(tuán)黑煙便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翌日清晨,銘一早起床后,便來到了曲盈盈的房門前。在她的房門前站著兩個侍衛(wèi),銘走上前詢問道:
“盈盈醒了嗎?”
兩名侍衛(wèi)互相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我可以進(jìn)去看看她嗎?”
“沒有城主大人的命令,誰也不許進(jìn)去。”
正當(dāng)銘感到有些疑惑時,城主從后方跑了過來。
“銘大人!這么早,有什么事嗎?”
“我想去看看盈盈。”
“銘大人?!背侵飨蛩狭艘还?,“盈盈的精神狀況不好,大夫給她開了藥,讓她一個人安心靜養(yǎng)。您的好意我代盈盈心領(lǐng)了,還是不要去打擾盈盈的好。”
銘皺了皺眉頭,“我又不會刺激她。她的精神狀況還沒有恢復(fù)嗎?”
“沒有??赡苁亲蛱斓氖?,對她的刺激太大了?!?p> 城主說道這個份上,銘自然也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待其他人都起床后,銘與他們一同去城里買了一些旅程的用品,為接下來前往悲憫之森做好準(zhǔn)備。
夜里,銘回到房間后,他總覺得有些放心不下。今天一整天曲盈盈都沒有出過房門,只有城主會時不時進(jìn)出她的房間。自己只是輕輕的把她打暈而已,按理來說早就應(yīng)該醒了。就算盈盈的精神狀況不好,也沒有聽見房間內(nèi)有什么動靜。
“你怎么那么關(guān)心那個小姑娘?”洛維爾問道。
“畢竟是我的粉絲?!?p> “你的什么?”洛維爾不知道銘又在胡說些什么。
“我作為她崇拜且萬分敬仰的大英雄,當(dāng)然要關(guān)心她一下。”
“難道不是因?yàn)樗X子壞了才會崇拜你嗎?”
“你就是嫉妒我有腦殘粉?!便懺较朐接X得不對勁。他站起身來,悄悄地出了門。
曲盈盈房間亮著燭光,門口的兩名侍衛(wèi)依舊把守在原地。大半夜的還讓侍衛(wèi)把守,肯定有貓膩。
銘繞到房子背后,學(xué)著電視里的樣子將窗戶紙捅破。曲盈盈此時正背對著窗戶,坐在圓桌前,借著燭光,翻閱著一本書籍。銘輕輕打開窗戶,從窗戶口縱身一躍,跳了進(jìn)去。
曲盈盈聽見背后有動靜,剛要回頭,被銘一把捂住了口鼻。
銘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別害怕,也別喊,是我?!闭f著,他便松開了雙手。
曲盈盈沒有喊叫,她有些慌張的看著銘,隨后站了起來,向后退了幾步。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銘皺起了眉頭。脫粉脫的這么快嗎?
“你不記得我了?”
“我什么也不記得?!鼻拖铝祟^。
什么意思?莫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失憶了?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嗯?!鼻c(diǎn)了點(diǎn)頭,“爹爹告訴我,我叫曲盈盈,是無牙城城主的女兒?!?p> 曲盈盈的神色與姿態(tài)讓銘感到陌生。與前兩次見到她的時候都不相同,現(xiàn)在到真的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那城主一定知道什么?!甭寰S爾出聲提醒。
“我知道?!?p> “那個……”曲盈盈小心翼翼地說,“我們以前認(rèn)識嗎?”
“嗯?!便懽叩剿拿媲?,握住她的手,“我叫銘,我們以前是朋友,你還說要拜我為師呢?!?p> “那……我們現(xiàn)在還是朋友嗎?”曲盈盈流下眼淚,“我覺得很害怕,我什么都不記得,誰都不認(rèn)識。不知道應(yīng)該相信什么?!?p> 銘有些心疼地將她抱住。
“我們當(dāng)然還是朋友。你只要相信對你好的人就行了?!?p> 曲盈盈擦干眼淚,看著銘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便懻f著,打開了房門,從大門中走出。
兩名侍衛(wèi)見狀,立刻拔出劍對著銘。
“你怎么從小姐房間出來的?你對小姐做了什么?”
銘冷眼看著他們,“把你們的城主叫來,我倒想問問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