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我在。”
雒硯走近他的書房,見他果然在書房,“小妹你有事嗎?”
“沒有,閑著無事隨便走走,”雒硯尋個位置坐下。
“禮物不是解決了怎么還愁眉苦臉的,有什么煩心事可以跟我說?!?p> “沒,只是覺得無聊,”雒硯拖著下巴看向羅殊,他一直在翻閱書籍。
他是這個家里唯一的文化人,也不能這么說,顯得羅家其他人都不識字,事實是羅殊不僅愛鉆研兵書,還通詩書,在重武輕文的羅家顯得格格不入。
羅殊足智多謀,熟通各種領(lǐng)兵打仗之計,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用在戰(zhàn)場上。
他看似文質(zhì)彬彬,實則有大抱負(fù),是滿家“土匪”的羅家唯一的文化人。
雖說雒硯自小聰慧,文采不差,羅殊常??渌写笾腔?,但她滿身匪氣,與常年待字閨中的閨閣小姐相差甚遠(yuǎn),若是男子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yè)。
“覺著無聊?我這里有幾本新得到的話本子你可要看?!?p> “要!”聽到有新的話本子雒硯露出喜色,羅殊這里有的話本子她都來回看了好些遍。
“給你,”羅殊拿出三本小冊書籍。
民間流傳的話本子里面大多是一些傳說再加已編造,或是直接編造的故事,各色類型的都有。
雒硯甚至看到過一本寫眾神的,仙界的一些大仙都有其對應(yīng)的傳說故事,雒硯直接當(dāng)做他們的八卦來看,心想等那天回去了可以當(dāng)面告訴他們。
拿到話本子雒硯就在羅殊這里待著看,羅殊依舊在翻看他的書,對于他如此癡迷研究兵書雒硯表示很不解,她對打仗沒興趣,她不是為此來的,畢竟她身負(fù)全家人死生的重任。
她自小就從羅永定那里學(xué)各種用兵之法,領(lǐng)兵打仗的經(jīng)驗是他們家代代相傳的,因此每個人自小都會被教,除此之外,羅殊還是每日都在家中研究,翻看地圖自己擺沙盤陣。
雒硯覺得可以但沒必要,正如羅永定所說,沒人能比他們還精通領(lǐng)兵一事,他家有代代相傳的將魂。
她雖這般覺得,但她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只好奇問過羅殊一次,羅殊笑笑答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多些準(zhǔn)備總沒錯”。
在常勝的將軍也有輸?shù)臅r候,他只是想盡可能的減少輸?shù)拇螖?shù)。
“殊兒,我能進(jìn)來嗎?”
“可以。”
話音剛落接著進(jìn)來一位文麗婦人,是羅殊的生母趙姨娘。
“嫣兒也在,”趙姨娘見到雒硯頷首微笑。
“姨娘,這是何物?”雒硯指著趙姨娘放下的一碗看似湯藥的東西。
“殊兒他近日傷風(fēng)有些咳嗽,這是我為他煮的藥?!?p> “這樣嗎?那二哥你快把藥喝了,要是怕苦我這里還有蜜棗兒,”雒硯摸出隨身帶的蜜棗放到桌上。
“只是一點(diǎn)小咳嗽,不用喝藥,”羅殊說完接著就咳嗽了幾聲。
“二哥你可不要辜負(fù)我這蜜棗,”雒硯打開包著蜜棗的油紙,示意他快將藥喝了。
羅殊無奈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給?!?p> “不用了,蜜棗還是留著你吃?!?p> “快點(diǎn),”雒硯不耐煩道,中藥最為苦口,喝完就該吃點(diǎn)甜的。
羅殊在她的密切監(jiān)視下把棗吃了。
“那姨娘不打擾你們先走了,”趙姨娘端起空藥碗準(zhǔn)備離開。
“好?!?p> “姨娘慢走?!?p> 送走趙姨娘雒硯繼續(xù)翻話本子,這回都是些志怪故事,有和妖怪發(fā)生戀情的,也有妖怪吃人的,還挺有意思的。
羅殊會搜羅很多話本子但實際上羅氏是不許雒硯看太多這些東西的,在她看來凈是些不入流的,姑娘家怎么能整日看這些東西,不僅如此還慫恿你二哥為你找這些東西。
是的,羅氏認(rèn)為這些話本子是雒硯要求羅殊為她找的,她覺得羅殊不會做這種事,都是雒硯逼他的。
雒硯大寫的怨字,這些明明是羅殊帶著她看的,任她再怎么解釋羅氏都不信,因為雒硯在她心中的壞形象已經(jīng)定下了。
雖然羅氏娘家是武將出身,她自己也精通武藝,但她希望雒硯能當(dāng)個普通閨閣小姐,只是這孩子從小表現(xiàn)的就不平凡,哪怕她身為女子全家人也對她抱以深厚期望,他們對她的寵愛已經(jīng)超過了世俗偏見。
唯一希望她普通的只有羅氏,羅氏希望她能普通平安度過一世。
所以羅氏一直以來對她的要求都是要她做個普通女子。
絕對不許她看這些話本子,有這功夫不如多看些實書,寫寫詩。
羅氏的念叨是很可怕,雒硯也不是個怕事的,只要沒人告發(fā)她都可以放心飄,至于方才趙姨娘來過見到她在看話本子,不過趙姨娘不會出賣她,雒硯絲毫不慌。
趙姨娘與羅氏關(guān)系不算好,羅氏單方面不待見她。
說來在羅家納妾的情況是很少的,羅永定是四位老爺中唯一有妾室的,不允許隨意納妾也是他們家的祖訓(xùn),身為將領(lǐng)想要治好兵就要先治好家,兄弟姐妹必須相親相愛,家中人一條心團(tuán)結(jié)了能更懂得團(tuán)結(jié)將士。
想要家庭和睦首先要排除一些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納妾是頭等大忌,有了妾室必然會有庶子,這樣一來家庭關(guān)系便復(fù)雜起來,難免會出問題。
這趙姨娘不是羅永定自己想納的,趙姨娘本是管家小姐,家道中落的她被逼無奈想要投水自盡,正巧被路過的羅永定救下,羅永定一身正氣見人落水沒有不救之理。
只是這一救救出了問題,趙姨娘本意是要尋死,不死她就要賣身為妓,羅永定救了她就要對她負(fù)責(zé),更何況在救人過程中他們還有肢體接觸。
趙姨娘當(dāng)時還是黃花大閨女,羅老太爺只好做主讓羅永定納她進(jìn)門做妾,這個處理方法最為妥當(dāng),但羅氏心中難免會有不舒服,家人無人有妾偏生她多了位“妹妹”來和她分享丈夫。
換誰誰都有氣,人都是有嫉妒心理的,其中女人更甚。
趙姨娘進(jìn)門后懷了一子便是羅殊,在她生完羅殊后羅永定沒再進(jìn)過她屋子,她也有自知之明漸漸成為邊緣人物。
但這都不妨礙羅氏見到她時心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