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硯內(nèi)里還是薄涼,對家人還沒有太明確的定義,只是覺得她現(xiàn)在有了歸處和能牽掛的人。
大哥的婚事讓平日顯得寂靜的將軍府熱鬧了好一陣,結(jié)婚當天更是來了許多賓客,人逢喜事精神爽,雒硯瞧他大哥這幾日臉上笑容就沒斷過。
結(jié)婚當天雒硯偷偷給大哥塞了個大紅包。
大哥推脫說不要,哪有哥哥收最小妹妹紅包的,那樣他這個哥哥當?shù)呢M不是太不像話了。
雒硯哪管這些有的沒的,叫他收著,說他即將是有妻子的人,多些錢總沒壞處,可以拿來討妻子歡心。
新嫂嫂她也偷偷瞧過,溫柔美好,她大哥有福了。
忙過大哥的婚事雒硯在家閑了好幾日,被她母親嫌棄。
“嫣兒你都十三了,整日閑在家,就連幾個閨中好友都沒有?!?p> “我在家陪您不好嗎?”雒硯歪著頭說,交際多麻煩啦,她懶得去,最近爹爹也閑在家所以她沒法去練武。
其實也家中也可以練,但是沒對手她沒那個心情。
“你不小了該出去走走,這樣吧,過幾日隨我一去赴宴,去結(jié)交些年輕小姐?!?p> “娘我不想去,”雒硯覺得頭疼,她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她娘,如此彪悍還能與那些個貴婦人一坐一天喝茶看花聊天。
她娘是個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好妻子,也是全家唯一一個敢上手修理雒硯的人,當然是在雒硯極度不聽講之時才動手。
“你必須給我去,這次沒得商量,”羅氏不可商量的語氣讓雒硯不敢反抗,指不定下一秒就挨揍了。
她娘已經(jīng)三天沒打她了。
“聽到?jīng)]有!”見她沒反應(yīng)羅氏又問了一遍。
她在外面總是跟人吹自己女兒有多乖巧聽話懂事聰明貌美,缺一次都不帶上雒硯一起,久而久之大家開始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羅氏這次就要讓她們都看看她的女兒,是不是就像她說的那樣。
她承認雒硯是有些頑劣,除去頑劣其他與她所說完全一致。
樣貌沒得挑,畢竟是她親生,遺傳。
聰明很小就體現(xiàn)了,學什么都很快,雖然現(xiàn)在只沉迷練武。
孝敬長輩從不無理取鬧足以證明懂事,這孩子自小就有些早熟。
不皮的時候都乖巧聽話,這種時候比較少但還是有。
羅氏對這次宴會很上心,還特意給雒硯新裁了一身衣裳,雒硯平時的衣服都比較樸素簡單。
到了赴宴當天更是天沒亮就把雒硯拽起來梳妝打扮,雒硯一邊犯困一邊任人擺布,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雒硯這么好好打扮一番效果卓越,才十三歲就可見驚人之姿。
羅氏對此很滿意。
“讓我看看,真不愧是我女兒,今日格外好看,既然打扮好了那我們就快快出發(fā)。”
“真不知道娘你這是在夸我還是變相夸你自己,”雒硯打著哈欠道。
“當然是夸你,順帶也夸一下我自己,能有這么好看的女兒我的功勞很大?!?p> “好了,您快注意一下您高興的神情,”雒硯看不下去了。
“還敢教育你娘,這話說你還差不多,到了給我守點規(guī)矩,不要做出格的事,裝也要裝成大家閨秀,我要臉聽到?jīng)]有?!”
不知道那些人從那里聽到的雒硯習武一事,都覺得這不是女子該做之事,有事沒事就拿這件事來膈應(yīng)羅氏,要不是不能和他們撕破臉羅氏早就不忍了。
怎么就不能做了!她也是能上戰(zhàn)場的,習武在他們武門是件常事,什么太彪悍的女子沒人要未免太搞笑了點,她女兒這么好怎么可能沒人要,分明是那些人不配。
羅氏其實也不想和這些貴婦人一起,女人間的一些小勾心斗角她都煩,迫于生活她必須笑臉相迎。
“娘你這話說的,怎么能叫裝,我不就是大家閨秀本秀,我們將軍府難道不算名門?”雒硯挺直腰板,她就是大家閨秀不需要裝,謝謝,不服來單挑。
“好閨女,就是要有這個氣勢,就指著你給娘長臉了?!?p> “娘你放心好了?!?p> 雒硯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讓羅氏有種貼心小棉襖的錯覺,果然是她的好女兒。
雒硯是從小習武但大家閨秀的課程也沒落下過,不用懷疑,她就是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就沒有她不會的,只是懶得表現(xiàn)罷了。
到場下馬車雒硯撫平裙子上的褶皺,與羅氏一道入場,至于這場是誰做東雒硯沒記,她要做的只有端正儀態(tài),其他的都不用管。
她們的到來吸引不少目光,雒硯隨羅氏問候過主人家尋了位置坐下,不需她多語坐在旁邊聽羅氏與其他婦人說話就好。
雒硯只要出面就給她長足了臉,看吧,她女兒與她所述基本無差。
這里在場的皆是女眷,有不少年輕小姐,雒硯對同齡人沒什么熱情,她不是真的十三,對人小姑娘不感興趣很正常。
她不感興趣卻有許多姑娘一直在偷瞄她,還是頭一回見將軍府的小姐,年紀在她們中算是小的了,氣質(zhì)一點不輸,羅嫣長相艷麗,雒硯眉眼間卻透著冷淡疏離,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是個標致的冷艷小美人。
在場的姑娘大多因為好奇去看雒硯,其中有一人看的出神,這將軍府的小姐怎會跟那人長的一模一樣。
這令周籽月很不解,眼前的這位小姐與那位公子五官相差無幾,她曾多番打聽過羅家的雙生子是一對公子,并非龍鳳胎。
如此相像實在是奇怪。
這位周籽月便是雒硯幾年前做男裝打扮出門撿到她錢袋的小姐,之后一直沒有忘記過雒硯,甚至還憑記憶畫過她的畫像,也托人偷偷打聽過,但羅家男兒眾多,她一個姑娘家沒法打聽太多,遂一直未弄清雒硯的身份。
這也難怪,雒硯本為女子,周籽月按照男子身份打聽不出才正常。
周籽月安慰自己許是兄妹間長的像,這種情況也不稀奇,畢竟有血緣關(guān)系。
她這么想著同時靠近雒硯,與將軍府的小姐打好關(guān)系應(yīng)該更好套問關(guān)于她兄長的事。
周籽月卻在靠近雒硯后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