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心懷鬼胎的壽宴
暴躁的慕容曦在廚房一頓搗鼓,心情不佳的她只是簡單做了三菜一湯,想著某人在屋里翹著二郎腿等著,就覺得悲從中來,這公主當?shù)恼嫣孛幢锴?p> 被“奴役”的某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然后絲毫不理會對面的腹黑皇帝,全程風(fēng)卷殘云一般的在飯桌上掃蕩,看的沈燁澤一陣無語,這丫頭到底是有多...“護食”!
想來也吃不到什么了,沈燁澤輕輕放下筷子“后日太后壽宴,你跟著我,不要亂跑!”
“說不好,那日會有些好戲上演呢!”嘴角勾起一抹殘忍。
慕容曦埋頭苦吃的動作瞬間一僵,對了,太后壽宴!這個心心念念要除掉自己的女人,終于,要出場了么!
南昭太后壽辰,依禮禮部早早的就對太后的安福宮進行了修整裝飾,宴席就擺在安福宮前殿,華燈初上,后妃,眾臣及命婦依次上前給太后祝壽,并送上了賀禮,殿內(nèi)絲竹聲不斷,看上去倒是一片的歌舞升平。
沈燁澤作為太后名義上的兒子,卻是來的最遲的一個。跟他并肩而立的還有那個傳說中被幽閉了三年的前朝公主,慕容曦!
慕容曦今日著了一身月白色的霓裳幻彩籠紗裙,纖腰輕束,凸顯著她婀娜的身段。
烏發(fā)簡單的盤起,除了額前一頂點翠頂珠的琉璃五鳳冠,卻無其他裝飾。
看似平常簡單的裝束卻在燈光的映射下,仿若周身散發(fā)著五彩的磷光,隨時要羽化飛仙一般,襯的滿室的鶯歌燕舞俗不可耐!
室內(nèi)眾人各懷心思的沿著眼前的一對璧人,雖知道陛下舊約重提,今日必會讓慕容曦出來打個圓場,卻不想兩人站在那里卻是真真的佳偶天成!
沈燁澤勾著嘴角,輕攬著身側(cè)的小公主,在眾人的目光下走進了大殿。應(yīng)付的說了句“朕來晚了,愿太后天倫永享,松鶴長春!”,“慕容曦,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后客氣的笑笑“喲,這不是曦公主么,哀家可是真的好久沒見了,越長越漂亮了,最近可好?”
“托太后的福,慕容曦浴火重生,活的自然比以前更好了!”
太后氣結(jié),她這是意有所指吧!
沈燁澤微微一笑,跟著丫頭斗嘴,自己都沒贏過,更何況太后。
想著自顧自的拉著慕容曦走向了太后一側(cè)的主位之上,慕容曦覺得有些不妥,但被他圈在懷里,也只能在他的身邊依身坐下。
太后從看到慕容曦的那一刻臉色就很不好看,想著她的話,看樣子這丫頭已經(jīng)知道了當日大火的秘密,跟皇帝連城一線了,好呀,慕容曦,你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我們走著瞧!
底下大臣面面相覷,看的清楚,今日太后壽宴,皇帝除了一句應(yīng)付的話,連壽禮都沒準備。
且如此縱容一個空有虛名的前朝公主同坐上座,皆是心中有數(shù),看樣子陛下對太后一族,是不準備留什么情面了,畢竟我們這位陛下可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
這時宴席上一位戎裝男子從座位上起身,并未離座只是原地抱拳說道。
“陛下!太后壽宴,陛下姍姍來遲,且縱一身份不明女子居于皇座,似乎有些不妥!”
慕容曦抬眼望去,說話者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眼露兇光,戎裝裹身,殺伐之氣很重,想來他就是太后納蘭蓉的哥哥,納蘭云霆了!
這兩日紫鳶為了讓她今日不出差錯,特意繪了前朝后宮的人物圖畫,大致的跟他說了說這些人的性格跟陣營。
這位便是太后一黨的背后靠山,鎮(zhèn)北將軍納蘭云霆!聽說他手握重兵,為朝中眾臣所忌憚!
慕容曦瞅了一眼沈燁澤,只見他充耳不聞的隨手拿起一個蜜桔,慢條斯理的剝皮,將桔子瓣剝了一個嘗了嘗,微微贊賞“不錯!”
接著將剩下的桔子瓣遞到了慕容曦的唇邊“很甜,曦兒嘗嘗......”
慕容曦面色微紅,這幾十上百雙眼睛看著呢,剛想張嘴說什么,就被沈燁澤一個眼神制止了。
他將桔子瓣送入慕容曦的嘴中,微微伏下頭在她耳邊輕語“別著急,好戲快開始了!”
下面站著的納蘭云霆氣的臉色鐵青,一時氣結(jié),這小皇帝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的勸諫,連搭理都不打理自己,竟只顧著跟那個妖女調(diào)情!
而這時,另一側(cè)一位身材微微發(fā)福,面色發(fā)紅五柳胡須的中年文臣,站起來反駁道,“納蘭將軍此言差矣,陛下夙興夜寐勤于政務(wù),正是以天下養(yǎng),為最大的孝敬!”
“至于陛下身側(cè)女子,乃是與陛下締結(jié)婚盟之女,也是我南昭未來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與陛下并肩而立,同席而坐,有何不妥!”
說話者,正是保舊派的代表,文錄閣大學(xué)士,兼吏部尚書司馬廉!
紫鳶之前著重跟慕容曦說過這個人,此人便是當初極力反對處決舊皇室成員的領(lǐng)頭者,說是保舊,保皇,其實他是想要“挾舊皇室以令新天子”?。?p> 以著道德的名義,聚集力量,抱團在新皇的新政中保住他們原本的地位,所以所謂的對辰陽公主慕容曦的忠誠,情義,不過是他們攫取自己利益的借口罷了!不過這也是她得以在王朝消亡中活了下來的原因。
慕容曦上位與他們保舊派極為有利,所以他是絕不可能讓納蘭云霆在宴席上發(fā)難的。
納蘭云霆一陣冷笑,“前朝余孽本就應(yīng)該在當年清掃干凈!陛下恩寬,留她一命,卻給司馬尚書留了些念想么,難不成前朝都沒了,司馬尚書還想著用一紙舊約威脅陛下?皇后皇帝乃國之根本,豈容一個前朝妖女染指!”
司馬廉也是毫不相讓,“若說前朝余孽,納蘭將軍是指誰?你,我,及在座的諸位大臣中,怕是有一多半是從前朝過來的,若要清掃,是不是我們都該掛冠求去,老臣兩袖清風(fēng),愿意卸職歸鄉(xiāng),納蘭將軍敢么?”
“且這紙婚約乃陛下認可的,難不成納蘭將軍覺得陛下包庇前朝之人?”
納蘭云霆一時火冒三丈,卻不知該如何反駁,這些個文人,除了嘴上功夫了得,真是一無是處。
剛剛發(fā)難本想先發(fā)制人,卻不想被司馬廉這個老狐貍打了個措手不及,已失先機,卻弄得自己收不了場!
這時,上首的太后緩緩地開口說道“司馬尚書好口才,可這在哀家的壽宴上質(zhì)問哀家的哥哥,似乎,也不是賢臣所為吧!”
“哀家哥哥是習(xí)武之人,性情粗獷,司馬愛卿句句話針鋒相對,引哥哥話中出錯,其心為何?”
慕容曦這才正經(jīng)審視了坐在皇帝一側(cè)的太后,這個女人心思縝密,話藏機鋒,怪不得能扶著她哥哥走到今天的位置上來。
這種心思深沉的前屆宮斗冠軍,自己真的能斗得過么!
沈燁澤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手在她后背輕撫,耳語道“別擔心!”
說著朗聲說道“太后跟自家兄長還真是情誼深厚呢!”下立的納蘭云霆心里一驚,陛下,難道......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