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漸深了,窗外的小蟲也漸漸的伴隨著夜晚的月光,靜靜的唱起歌謠。再過幾日,便是霜降,府內(nèi)的任何人都要再添幾件衣裳,以抵擋這入夜的深寒。窗外的風(fēng)呼呼的飄過,吹過那樹時,也發(fā)出沙沙的響聲。這天氣漸漸涼了,夜里,路上的行人也漸漸稀疏,很少看見有人在外面逗留,除了為生計奔波的馬車夫,以及來來往往趕回家與家人團聚的人,就很少看到有人在外面等待什么。
窗外的寒冷,并沒有透過門戶,照入房間,只能說這霜降的溫度,還沒有讓人有刺骨的嚴(yán)寒。屋內(nèi)燈火通明,圓桌底下放著小火爐,桌上也擺放著兩三盞煤油燈,整個屋子暖烘烘的,根本讓人察覺不到窗外天氣對人的不友好。
曉荷終于為江之準(zhǔn)備好了洗澡水,巨大的浴盆里面撒滿了玫瑰花,鮮醇的牛奶片刻即可滋潤肌膚。曉荷將手指輕輕的放在這浴盆中,測量水溫,這溫度恰好,便連忙伺候江之脫下今日所著之衣。
只見江之脫下衣服之后便小心翼翼的跨入浴盆中,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白皙的臉頰在熱氣的氤氳中逐漸紅潤,浴盆的熱氣漸漸的也籠罩了她整一個人,空氣中的水汽粘在了她的頭發(fā)上,她的發(fā)絲也漸漸地貼著她的肌膚。江之看見自己被一堆玫瑰花瓣所包圍,便將右手輕輕地抬了起來,手指在玫瑰花瓣之間撥弄,又見她雙手捧著一大堆玫瑰花,在自己的脖子之間輕輕擦拭著,這玫瑰花瓣仿佛也是為她而生,竟都將香味留給了她。
“曉荷,前幾日我們已經(jīng)將潑墨圖也畫了好幾次了,不如,明天我們彈古箏吧,我好久沒有碰古箏了,感覺都會生疏了?!?p> “奴婢不得不說,小姐果然是天資聰穎,這水墨畫小姐也是才畫過幾次,竟然如此巧奪天工!奴婢悄悄告訴小姐,后院好多小丫頭都趁小姐把畫掛在那里的時候,去偷偷看了一下,都在那里夸贊小姐呢!現(xiàn)在你可是大家茶余飯后的談點呢!還有好多人在那里賭,說到時候小姐不是貴妃就是皇后,你看大家對你的信心都多大呀!”
“沒想到你們這些丫頭都喜歡談?wù)撨@些?。∥业故窍胍纯此麄儗ξ业臐娔嫷降资怯墒裁丛u價?”
“小姐,可還記得前日在畫閣畫的那一副錦繡山川圖?小姐,你可不知道大家對你這幅畫贊賞的最高!連夫人聽到了,也去看了一下,后來還將您這幅畫收入了閣中?!?p> “是嗎?我記得那一幅畫是第二次畫的吧?前面還有一幅盈江春水圖,怎么這幅畫就沒有人夸贊呢?”
“小姐,你的迎江春水圖畫的確好,但是卻沒有那錦繡山川圖的豪邁與壯闊,這錦繡山川圖,可是氣吞山河。仿佛我們整個國家的山水都盡收眼底呢!”
“這么說來,我還得好好的重新看一看這兩幅畫到底有什么區(qū)別。不如這樣吧,等一下,你去幫我把畫從閣中取出來,讓我今晚好好的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讓你們幾個人討論了這么久?!?p> “可是,小姐,你的那一幅錦繡山川圖不是已經(jīng)被夫人收去了嗎?奴婢也不太敢去向夫人要東西,不如小姐待會為沐浴更衣完之后,曉荷陪你一起去?”
“嗯,也有道理。那好吧,那我們快點準(zhǔn)備一下,過去拿吧!”
江之立馬從浴盆中站立起來,曉荷遞來了一條白色的浴巾。江之拿過手后,便在身上擦拭,將身上殘留的浴珠,都吸附在了這浴巾之上,沒想到這浴巾之上也遺留了江之身上的玫瑰花味。待江之著裝打扮完之后,便攜著曉荷一起去到了柯如英的房間。
只見柯如英正圍坐在圓桌前,腳下放著一個熱乎乎的小火爐手上還包裹著一條銀狐皮暖帶,身旁也站立著兩個丫鬟。看見江之?dāng)y著曉荷走了進來,柯如茵立馬親切地叫喊道。
“我的寶貝女兒啊,我都多久沒看到你了,快過來給額娘抱抱?!?p> “額娘?!?p> 江之馬上走到了她身旁的椅子并坐下,只見柯如英將雙手從那溫暖的銀狐皮暖帶中拿了出來,用手捂住了江之冰冷的雙手。
“哦,我的寶貝呀,你的手怎么這么冰涼!月兒,給小姐倒杯茶,暖暖身體。”
只見月兒立即將被子準(zhǔn)備好,倒了一杯熱乎乎的普洱茶,這清新的味道立刻浸潤了房間,一口下去,身子也漸漸暖和起來。
“額娘,我這次來也是想要跟您說一件事情。”
“哎呀,就算你沒事也要聽出來額娘這里坐坐呀!你看,都不經(jīng)常陪額娘說說話,額娘都快悶死了。”
“好好好,我以后經(jīng)常來陪額娘說話,不過今天是有要緊事情才來的如此匆忙?!?p> “什么要緊事情?”
“額娘前些日子,不是將女兒的錦繡山川圖收于閣中嗎?我聽說許多人都喜歡這一幅畫,我就很好奇,到底這幅畫與我第一幅畫是有什么大差別?才可以讓大家對這第二幅畫是情有獨鐘。或許,如果我找到了這兩幅畫之間的偏差,到時候我選妃之時,也按照這個方向來,那選中為貴妃,甚至為皇后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嗎?”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柯如英的女兒,想事情也是如此的周到。額娘當(dāng)然會把畫給你,不過呀,我也得好好夸夸你呀。離你受傷的時間過去也沒有一個月,你的才能已經(jīng)完全回來了,不管是在刺繡方面,還是在這潑墨畫上面,你都已經(jīng)完成的是十分好了!到時候選妃讓我們家光宗耀祖的可能性也就大了,我當(dāng)時還一直擔(dān)心你會不會受傷了之后,沒有辦法去參加選妃,還想著要怎么樣才好?沒想到你恢復(fù)的如此之快,額娘算是沒有白擔(dān)心你呀。”
“額娘不必?fù)?dān)心,女兒是有勝算成為貴妃,甚至是皇后的,到時候光宗耀祖這件事情自然不在話下?!?p> “那就好,那就好,你父親常年在外征戰(zhàn),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死是活,我們常府又沒有一個男兒。得靠你們這兩個女兒,來光宗耀祖。只是漢之這個孩子脾氣暴躁了些,所以我害怕她在皇宮中會受人傷害,才選擇讓你去參加選妃。雖然娘親是這么想的,但是如果你可以成為貴妃或者皇后那更好。我們柯家也沾了光?!?p> 母女倆就這樣絮絮叨叨聊了許久,窗外的蟲鳴也隨夜深,放大了聲響。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