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早春時節(jié),櫻花含苞待放,碧草茂密地探出了頭,不滿大街小巷。
長安城紅妝十里,映熱了天,街道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都來看三王爺娶親。
不久,遠處走來一匹紅綢高掛的馬兒,那英俊神武,風(fēng)流倜儻的三王爺沈鈞高坐在上,修長有力的手緊握馬韁,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鮮衣怒馬。
緊隨而來的是華麗的紅花轎,就待那新娘子上來。貴重的彩禮盛滿了箱子,遙遙不絕的墜在轎后。
底下的百姓頓時議論非非。
“唉唉,聽說了嗎,這三王爺娶的啊,可是上官家的掌上明珠,上官玳竹!”
“啊?不會吧,我聽說三王爺中意的一直是上官府的二小姐嗎?”
“唉~你有所不知,這二小姐上官明露傳聞是國色天香,連匈奴的杰霍廉單于見了后都念念不忘,肯定是要許配給位高權(quán)重的人,光宗耀祖的!”
周圍的百姓聽了紛紛驚訝道:“這三王爺已是太子的事板上釘釘,他就是未來大禟的皇帝,還不算位高權(quán)重?”
“沒有遠見!如此妙人定是要留給他們的掌上明珠上官玳竹?。∩瞎倜髀兑薜奈桓邫?quán)重之人,定是他國的皇親國戚,這個女人,肯定是要淪為政治的犧牲品的!”
說著,哄鬧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已經(jīng)到了上官府大門口。
上官夫人和上官老爺早已在外等候多時,見隊伍駛來,不禁眉開眼笑。
鞭炮聲不絕于耳,嗩吶也吹的嘖嘖不絕,喜慶的氣氛頓時蔓延開來,連遠處的兒童也跟著嗩吶聲大聲鼓掌。
下去接待女婿前,上官夫人側(cè)身悄悄對貼身嬤嬤淮嬤嬤吩咐道:“給我把上官明露那個小兔崽子看好了,別讓她踏出門半步!”
淮嬤嬤立刻心神領(lǐng)會,轉(zhuǎn)身暗暗退到了府里。
沈鈞躍下馬,彬彬有禮地對上官夫人和上官老爺作了揖,正聲道:“岳母,岳父,請受小婿一拜!”
上官夫人的笑頓時堆滿了臉,上前虛扶一把他,隨即穿過人群進了大門,高聲道:“阿晴,把小姐扶出來吧!”
阿晴在屋里慌忙蓋好上官玳竹的紅蓋頭,扶起她,小心翼翼地將她的小姐牽出門外。
遠處的紅衣飄飄欲仙,沈鈞望著那一抹紅,眼睛便再也不移往別處。他心里暗暗許誓道:“明露,我來娶你了?!?p> 上官玳竹靠著阿晴走上大門的臺階,大門兩旁的人立刻拍手歡呼,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走出大門,走向沈鈞。
沈鈞上前牽住她的手,柔聲道:“夫人,上車吧?!?p> 上官玳竹頓時渾身一僵,大腦熱的發(fā)燙。
“小姐小心?!卑⑶绶鲋?,慢慢走上花轎。
沈鈞的笑輕浮在臉上,隨即卸下車隊彩禮,跨上駿馬,拂袖瀟灑離去。
隊伍漸行漸遠,嗩吶聲依舊不絕于耳。
偏房里,上官明露絕望地躺在地板上,目光渙散地望向窗外。
淮嬤嬤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的茶桌上,冷聲道:“你別抱任何希望了,三王爺,已經(jīng)將大小姐娶走了,現(xiàn)在,她才是三王妃?!?p> “呵,呵呵?!鄙瞎倜髀蹲猿暗匦π?,淚水再一次遮蓋了她淡雅清純的面龐。
三王府。
“夫妻對拜——”
“禮成——”
周圍親友笑著祝賀,霎時歡笑聲一片。
儀式已進行到最后,沈鈞迫不及待地上前握住新娘的手,卻又輕柔地慢慢地掀開她的蓋頭。
當(dāng)看到新娘臉的那一剎,他愣住了。
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他的眼里不再溫柔,只剩下驚異與震怒。
上官玳竹忽然感覺整個人被定住了,她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上,上官玳竹?”沈鈞幾乎是顫抖著問,“明露呢,我向上官丞相提親的是上官明露啊,你怎么在這!?”
最后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幾個親友一看不對,立即上前按住了他,一邊勸說著一邊把他拉了下去,而他依然憤怒地吼著:“為什么是你!為什么!”
臺下的賓客有點捉摸不透發(fā)生了什么,歡呼聲逐漸停了下來,空氣像是要凝固。
上官玳竹有點劫后余生的感覺,顫抖著向后倒去,阿晴連忙上前扶住,隨著司儀一聲“送入洞房——”,她就被幾個嬤嬤和阿晴帶離了現(xiàn)場。
阿晴讓她坐在床上不要動,要等新郎官來了才可以動。
她忘不了沈鈞今天的表情,于是乖乖坐著不動。
她就這么坐了一整晚。
洞房花燭夜,沈鈞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