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在地上滾了又滾,始終平息不下心中那股悶痛感。
我覺得我怕是有病,竟開始可憐起了那個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做好“執(zhí)離不好過我就舒坦”的心里建設,咕嚕咕嚕地滾回了案邊,跳到了果盤上乖順地躺著。
夜色濃稠了起來,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為了避免夢攸一時興起想吃葡萄而將我一口吞了,我又朝果盤深處挪了挪。
門被打開,一襲青色紗衣的夢攸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她眼神迷離,發(fā)絲凌亂,衣裳從肩上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夢魔天生嫵媚,這夢攸更是性感妖嬈至極,我看著她似是染上霞色的臉,感覺整個葡萄身都熱了起來。
阿彌陀佛,難怪夢攸出手入他人之夢,鮮少有不成功的。她這幅樣子,連我這個貨真價實的大姑娘看了都把持不住。
她走近桌邊,撐著桌子滑坐在地上,一股濃郁的酒味彌漫開來。
我實在忍不住想打噴嚏。
難怪斂俞說讓我放心,他自有辦法讓我不被發(fā)現(xiàn)。原來他所說的辦法就是將夢攸灌醉么?
“容華、容華……”
夢攸已神智不清,雙唇一張一合,反反復復地念著一個名字。
這明明是我從未聽過的名字,可我的心卻悶悶地疼了起來。容華,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左等右等,卻不見夢攸入睡,而是步履蹣跚地走到榻邊。她喃喃念了個咒語,榻側緩緩出現(xiàn)一個暗格。暗格之內,只藏了一只卷軸。
夢攸將卷軸打開,眼神迷醉地看著卷軸上的內容。我小心地挪了挪身子,那副卷軸便印入了我的眼睛里。
那是一幅畫。
畫中男子側著身子遠眺前方的大好山河,發(fā)絲微揚,露出了他的側顏。
紫衣華發(fā),高貴無雙。眼中似有萬千星河,明明他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卻讓人生出他是在俯瞰天下的錯覺。
我屏住呼吸,看著那似乎要從畫中躍然而出的男子。心中那股悶悶的疼不斷放大,沿著圓圓的葡萄身擴散。
夢攸抱著那幅畫,側身躺在榻上睡著了。
我化出實體,捂住悶痛之處,臉上一片冰涼。
容華、容華……到底是誰?
夢攸睡得不太安穩(wěn),好看的眉頭始終緊蹙。
我忍著身體的不適,念著訣入了夢攸的夢。
夢攸身為最厲害的夢魔,即便醉酒入睡還依舊保存著強大的心理意識,我?guī)缀鹾墓饬怂芯?,拼出滿身修為,才入了她的夢。
一片虛無。
我在這片虛無之地摸索了好久,依舊不見任何人。
陡然間,遠處出現(xiàn)一道一閃而過的光。
我記準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那似乎是一扇門。門側蹲著兩只雪白的毛球,形貌看上去像上古兇獸饕餮。
我尚未來得及接近,只見門內緩緩走出一男子。
男子紫衣華發(fā),似披著萬千星河而來,臉上掛著的明明是溫和如玉的笑容,卻讓我生出一種想屈膝膜拜的感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概說的就是眼前之人。
他朝我看了過來,眼中似有濃濃的擔憂。
他說:“阿秋,回去?!?p> 我心里一驚。
所謂入夢,便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別人隱藏在深處的秘密,入夢者本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夢中的人不應該會感覺到入夢者的存在。
這個人便是那畫中之人,容華。
他為何可以見到我?為何會認識我?
我心中涌起萬千思緒,那方?jīng)]有消失的鈍痛越發(fā)嚴重。我一時郁結,竟被憋出一口血來。
容華一個閃身便立在了我的身前,臉上掛著濃濃的擔憂。他輕輕地拉起我的手,與我執(zhí)掌而對。
一股暖流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在我周身流轉,心中的疼痛慢慢消失。
我抬眸看向那雙似曾相識的眉眼,仿佛踏入了浩瀚星辰。
我聽見自己用溫軟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喚了他一聲:“容華……”
三杯隨意
祝大家情人節(jié)快樂! 終于、終于把容華給寫出來了,終于、終于把上一世的故事線給加進去了嗚嗚嗚給自己整感動了 剛剛有個男生發(fā)消息給我要我的地址我說要地址干嘛他說其他小朋友都有情人節(jié)禮物我怕你被忘了我的天哪要不是這是我自己編的我就感動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