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可以躲開這三個虛榮的女人,沒想到她們跟著一起跟了過來。
美其名曰說想聽聽鋼琴曲。
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師:“夫人,請您彈奏一曲我們上節(jié)課的《莫里哀的女人》那首曲子?!?p> 晴天微微蹙眉。
“要給您看樂譜嗎?”老師拿出樂譜。
看著樂譜,她有些頭疼。
冷冷道:“我不想彈?!?p> 鋼琴老師很詫異,平時夫人是個聽話的學生,今日這是怎么了。
曾太太更是添油加醋,“晴天,不會彈就說不會彈,說謊可不是我們這個層次的人該做的!“
聽完曾太的話,宋婉怡心里氣急了,作為穆家的兒媳婦居然連鋼琴都不會彈,而且還是當著曾家母女的面。
窮也就算了,還笨拙。
就怕圈里的人嘲笑,她才每周請私人家教培養(yǎng)她的,沒想到這么久還不成器。
真是配不上她們穆家!
穆太急了,“晴天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練這首曲子的嘛,怎么不會了呢?!?p> 老師:“夫人,我們已經(jīng)學了快兩個月了,您還是不會彈鋼琴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晴天身上。
她平靜的看著她們。
就在此時,一陣電話鈴聲在沙發(fā)處響起,所有人將目光投了過去……
陽光下,高大的男人緩緩站了起來,是穆泊然,帶著一絲晨起的倦意。
昨晚他不小心在這里睡著了。
“早?!?p> 他淡淡的眼神遞向女人們,唯獨沒有晴天。
此情此景所有人都可以猜的到,他昨晚沒回房睡覺。
原因可想而知。
曾佳人的心里最為高興,她愉悅的說道:“泊然,原來你在家啊?!?p> 她再次化作圣女的模樣,“你們大家想聽鋼琴曲嗎?那我就來獻丑一段了?!泵硷w色舞的走到鋼琴旁,在大家的注目下,優(yōu)美的演奏起來。
她就是這樣一次次踩著夏晴天抬高形象的。
曾夫人得意的笑著,她的女兒狠狠的把夏晴天踩到了腳底下,用實力證明了她才是配得上穆家的兒媳婦。
穆太此時臉也要掛不住了,雖說不喜歡這個兒媳婦,畢竟已經(jīng)結婚了,也代表了穆家,可是居然什么都不會,真是丟人!
一曲結束,大家紛紛鼓掌,曾佳人紅著臉,“娛樂一下了,晴天啊,你快點和老師學習彈鋼琴吧?!?p> 這下夏晴天徹底沒面子了吧。在自己的老公和婆婆面前丟人。
“我們去客廳繼續(xù)喝茶吧?!蹦绿泻糁蠹遥龑嵲诓幌朐谶@里丟人了。
“好啊?!迸藗冇姓f有笑的向著門外走去。
穆泊然面無表情拿起西服離開。
就在大家走到門邊時,一陣幽深的鋼琴聲緩緩響起,那聲音甚是空靈。
眾人驚訝回頭。
只見鋼琴邊坐著的女人仿佛一只優(yōu)雅的白天鵝,她傾長的脖頸微微彎曲,黑色的長發(fā)散記于清澈的臉龐上。
恬靜的音符在她纖細的指尖猶如溪流般一樣涓涓流淌,略帶憂傷的曲子配上她楚楚動人臉令整個演奏渾然天成一般。
她周身散發(fā)著迷人的氣息,猶如這音樂攝人魂魄一般。
曾佳人傻眼了,她怎么可以彈的這么好,如果說她剛剛彈的是好,那么晴天彈的簡直可以說是非常好了。
就連鋼琴老師都震驚了,這是舒伯特的《小夜曲》。她怎么能如此完美的把d小調過度到D大調呢?
穆太驚訝的笑了一下,夏晴天還不至于這么糟糕。
穆泊然停住了腳步,緩緩放下剛剛一直環(huán)在胸前的手臂。
男人略冷的眉眼頓了一下,眉峰微蹙,眼里閃過一抹光。
回首,看著那只優(yōu)雅的白天鵝。
她和這首曲子完美的柔和在一起,空靈的音樂帶著她純潔的氣息婉轉在屋內的每個角落。
這只白天鵝輕輕抬起了頭,收起憂傷的神情,冷漠爬進她的眼,朱唇輕啟:
“女人啊。
華麗的鉆石,閃爍的珠光,
為你贏得了女皇般虛偽的幻想。
豈知你的周遭只剩下勢力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殺人的芬芳。”
晴天的目光依次掃向曾佳人和曾太太,她們心里猛地一顫。
仿佛她們就是那勢力的毒,傲慢的香,殺人的芬芳。
“虛榮的女人啊,
當你再度向財富致敬,向名利歡呼,向權勢高舉臂膀,
請不必詢問那只曾經(jīng)歌詠的畫眉,
它已經(jīng)不知飛向何方。
因為它的嗓音已經(jīng)干枯沙啞,
為了真實,尊榮和圣潔靈魂滅亡。”
鋼琴曲漸漸停下,晴天微笑著合上鋼琴,看著曾家母女,“這是我最喜歡的法國詩人福拜特阿蒙的詩,跟這曲子剛好相配。我不是不會彈琴,我只是不想做詩里的那只畫眉。對牛彈琴有何意義呢?老師,我可以下課了嗎?”
鋼琴老師愣了,點點頭。
她優(yōu)美的站了起來,邁著瀟灑的步子走到門口處,突然回身,一頭長發(fā)飄飄然,“對了,我忘記說了,剛剛那首詩叫《可怕的女人》。曾太太你們喜歡的話可以去搜搜。”
此時曾家母女氣的瑟瑟發(fā)抖,面子丟盡,臉黑的能滴出墨汁一般。
穆太忍不住想笑,臉都快繃不住了,沒想到兒媳婦這嘴蠻厲害的。給她也算長臉了。
穆泊然涼薄的嘴唇抿著。
他幽深的目光緩緩望向那只白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