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斗心里有些發(fā)急!這些普通人,不吃東西就沒精神,就沒有信仰之力。可是到哪去弄東西吃?永安鎮(zhèn)暫時回不去,還有三大怪物鎮(zhèn)守著。附近的村子也沒什么余糧,畢竟今年大旱,都在鬧饑荒!他突然有了注意,于是就派他的徒弟崔志超帶著十四五個人,拉著大馬車,去往村子里。
王道長看得分明,度塵等人心里也明白得很。他們正準(zhǔn)備攛掇王道長也趕往村子,從中作梗。金水斗早已身形一晃,退到了群山之后,消失不見。
王道長無奈的搖搖頭。他不是金水斗的對手,敵在暗,我在明,出去就是死。再有一個幫手就好了!
太陽出來的時候,周圍暖和了許多。今天的早餐格外的豐盛,全都是些去了皮的肉大菜,排骨,五花,五臟六腑,一整鍋燉著,加滿了各種香料。
人們仔細地聞著,那不是尋常的豬羊肉味。很多人都已經(jīng)猜出了是什么,但并沒有說破。等到十幾個人圍成一堆,圍著一鍋肉開吃的時候,幾乎吃過的人都知道是什么!不過大家心照不宣,都是默默的吃。
恒恒拿著肉,使勁聞了聞。他皺著眉,很是不解?!斑@是什么肉?。坎灰粯拥奈兜?!”
劉阿華無奈的道:“這是我們自己的肉!吃吧!你在這世上,總要吃自己的肉!別人也要吃你的肉!”
“我不吃!臭臭的!不喜歡!”恒恒的脾氣很倔,說了不吃,就把肉扔進了鍋里。
他的父親素來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強求,兀自吃著。
吃飽喝足了之后,信仰之力也充足了!很多人都不想再在外面過夜,于是就期待著盡早打敗關(guān)重山,早些奪回永安鎮(zhèn),因此,他們的信仰之力,比昨天還要充足。
青色巨人更加高大,抓起石頭不停的往關(guān)重山的所在扔。
信仰的火燒的炙熱,關(guān)重山立在火中,還要抵擋巨石的沖擊。此時的他,疲憊不堪,身形佝僂,消瘦了許多。巨石打在身上,濺起點滴的血,落在火中,發(fā)出嘶嘶的聲音。關(guān)重山步履踉蹌,頭疼得厲害。古井中傳來劇烈的水聲,仿佛要沖破古井。
眾人焦急的看著。就算是在這種惡戰(zhàn)的時刻,金水斗也在留意著王道長這邊的情況!他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人。
噠噠噠!遠處突然傳來極速的馬蹄聲。戒思騎在馬上,提著刀,遠遠看到這里的情況,看到了度塵。他縱身一躍,直接從馬上飛了起來,足有近百米,雙手握刀,身與刀和,斜刺里落下。
金水斗急忙反手打出一道屏障。戒思一刀砍在屏障之上,嘭的一聲將屏障砍得粉碎,當(dāng)場就把周圍近百人震成了一團肉泥。
戒思剛一落地,便舉刀橫掃,將面前之人盡數(shù)斬殺,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往金水斗近前殺去。
金水斗急忙指揮著青色巨人,擋在自己身前。
戒思久經(jīng)沙場,知道得極多。他往后一撤,也不和青色巨人糾纏,閃轉(zhuǎn)騰挪之間,刀光血影,眼前之人盡數(shù)死在當(dāng)場。血肉飛濺,腦漿迸裂,這些人哪是戒思的對手,見狀不妙。人群迅速四散逃竄,頓時信仰之力不穩(wěn),只見那青色巨人迅速的變小,身形力量都越來越差。
恒恒驚愕的看著這一切,看著戒思大開殺戒,看著人們奔跑哭嚎,看著血與殘肢斷臂在眼前飛舞。他不知道死為何物,只是覺得驚恐、殘暴。明明都是人,為什么要殺來殺去?
劉阿華輕輕捂住他的眼睛,將他抱在懷里。殺戮的事,雖然早晚要經(jīng)歷,但對于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太早了。
金水斗暗道晦氣,沒想到功虧一簣,遇到了心狠手辣的狠茬子。和他作戰(zhàn)的,平時都是些心慈手軟的人,就算是知道青色巨人的破解之法,也都不忍心下手,就如同王道長。哪有人如同戒思這般不管不顧,殺人如麻。事到如今,只有先打退了戒思,才能繼續(xù)圍攻關(guān)重山。
金水斗縱身一躍,融入青色巨人之中!頓時青色巨人凝實了許多。雙手信仰之火熊熊燃燒,他身子一彎,像是捉小雞一般,雙掌重重的朝戒思拍去。
破浪!戒思曾經(jīng)從一本古籍中看到一種刀法,名為霸刀斬。古籍不全,對破浪的描述還算完整。他潛心修行了二十余年,總算有些小成。雙手握緊大刀,戒思奮盡全力,猛的力劈而下。一股狂暴的力量從大刀沖出,化作一只大手,重重的打在青色巨人身上。只一刀,就將青色巨人打的如同巨石拍浪,四散飛濺。其中的金水斗更是全身上下骨頭都散了架,五臟六腑碎了不知多少。
好強!他再不敢戀戰(zhàn),收了青色巨人,毫不遲疑,跌跌撞撞地飛身便走。遠處的崔志超看到金水斗的情況,也近跟著逃遁而去!
殺!李瑩早就看那些官兵不順眼,提著刀就沖了上去。追了沒多久,就見崔志超走走停停,和金水斗匯集到一處。附近的官兵也快速往他們那里聚集。李瑩終究沒有暈了頭腦,悻悻的提著刀,又走了回來。
戒思并沒有去追趕金水斗他們。在這個沒有靈氣的時代,生死搏殺的代價太大,戒思并不想白白消耗自身的力量。他張嘴吸干了死去數(shù)百人身上的生命力,吸收了青色巨人破碎后留下的信仰之力,邁步向著度塵走去。
周圍的人們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戒思,見他走遠了,方才放下心來?,F(xiàn)在鎮(zhèn)子回不去,遠走他方也并不是個好去路。大多數(shù)人都決定等一等,等關(guān)重山他們除去鎮(zhèn)子的怪物,然后他們就可以回家了,實在不行,扛不住了,再走不遲。少部分人渾渾噩噩,不知該怎么辦,就隨大溜的也沒有走。
度塵早就大笑著迎了上來。“師兄!謝謝師兄!好師兄!”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果然,還是自己的師兄最可靠!不遠千里的來救自己,這天下還有誰!這恩情,難報答!
戒思一身是血,刀尖上還在往下滴血,但他毫不在意,全不放在心上。他上下打量著度塵?!澳銢]什么事吧?有沒有受傷?怎么頭發(fā)這么密!身上的刀傷要緊嗎?”
說起刀傷,還是前天晚上救齊美秋所受,真是恍如隔世,短短兩天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度塵急忙道:“沒事!都是些皮外傷!這次能活命,真是多虧了師兄了!”
戒思點點頭?!笆嵌嗵澚宋?!你學(xué)藝不精,現(xiàn)在出來真是有些早!還是跟我回寺里多修煉幾年吧!我也是有些迂腐,就認準(zhǔn)一年的數(shù),差點把你害死!這算是我的錯!這次回去,學(xué)好了再出來,學(xué)不好,就在寺里混吃等死!就和那個釋因一樣!”說話之間,戒思騎的馬已經(jīng)走了過來,停在戒思身旁。
見戒思翻身就要上馬,度塵急忙道:“師兄稍等!還有一個人要和我們同行!”說完,他沖著遠處的齊美秋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齊美秋這才快步走了過來。剛才戒思一身是血的模樣,著實嚇人,度塵不招呼她,她是不會過來的。她走到度塵的身旁,拉著他的衣服,還是有些害怕。
戒思有些詫異的道:“這是誰?”
度塵靦腆的道:“這是我的妻子!”
戒思笑道:“這么說,你是還俗了?”
度塵道:“俗家弟子!哈哈哈!”
戒思搖搖頭,很是嚴(yán)肅的道:“哪有什么俗家弟子!明真寺里只收留和尚,你若回明真寺,便是個和尚,不得帶她!帶著她就不能回明真寺!你是在明真寺里衣食無憂,還是要帶著她在外面生死未卜?你自己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