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鐵錠交易
沒多久,阮集離開了。
老醫(yī)師一臉嘆息,嘀咕道:
“遲了一步,要是早點收了他就好了”
張恒站在一旁,說道:
“師傅,阮集太能惹禍,收他為徒也不一定是好事”
老醫(yī)師點了點頭,接著兩眼一翻,說道:
“你知道什么,阮集陽氣剛恢復就進入后天,這是什么資質,不收了多可惜”
張恒呆了呆,喃喃道:
“是有些可惜”
“沒事,來日方長”
老醫(yī)師嘀咕道,接著目光一凝,說道:
“不過天下要大亂了,我們也得做些準備”
張恒問道:
“師傅,阮集說的是真的么”
老醫(yī)師想了想,說道:
“亂象早就顯現(xiàn),應該差不了”
張恒想了想,沒把跑字說出來,問道:
“那我們做什么準備,師傅”
老醫(yī)師呆了呆,嘀咕道:
“這里已經(jīng)夠偏僻了,還能躲去哪”
“唉”
“唉”
兩聲嘆息同時響起。
阮集的馬車開向工坊,他沒有拜老醫(yī)師為師,雖然他很感激老醫(yī)師的救命之恩,但是他已經(jīng)掌握了前世最好的修煉法,因此認為沒有必要再拜一個師傅。
另外他感覺自己還是太能惹禍,老醫(yī)師一看就是閑云野鶴之人,他不想給老醫(yī)師帶麻煩。
阮集離開的這些天,工坊起了一些混亂,一些工頭趁機偷賣了材料和成品,連機臺都被搬走一些賣給商販,魚叔和李東旭他們也制止不了。
阮集起死回生后,開除了近百名工人,工坊終于恢復了正常。
這兩日工坊已經(jīng)恢復正常,不過碼頭的船舶少了大半,那些趁亂起異的商販都被趕走了,剩下的商販眉開眼笑,看到阮集的馬車經(jīng)過,在船上遠遠的招手示意。
二十分鐘后,阮集來到煉鐵坊。
這里都是老師傅,沒有誰在那個時候偷賣機臺和鐵板,因此工坊里依然整齊得很。
“東家”
老鐵匠們紛紛招呼道。
有幾個老師傅目中還有些懼怕,人死復生這種事也屬于鬼怪傳說之流,豈能不膽戰(zhàn)心驚。
“哈哈哈,大家放心,我不是鬼”
阮集拍著胸脯說道,大大咧咧。
“喝喝喝”
老鐵匠們尷尬笑道,將恐懼化解了部分。
阮集看了看一旁堆放了一些鐵板,這段時間他們沒有停工,根據(jù)阮集留下的配方煉制了不少彈簧鐵。
“來,咱們繼續(xù)煉”
阮集興致勃勃叫道,一馬當先站到風箱旁。
“好嘞”
“來”
老鐵匠們十分豪爽,將懼怕拋開,煉鐵坊中又熱火朝天起來。
連續(xù)拉了兩個小時風箱,阮集大汗淋漓,渾身舒爽離開。
衙門里。
郭鐵樹抱著孩子,和郭芙蓉一家子聊著天。
張耀承鼻子上裹著棉紗,他在阮集家里被老醫(yī)師震昏后,臉著地摔在地上,鼻子被大理石撞塌,至今還沒恢復過來。
張耀承手指輕輕碰著鼻子,小聲嘀咕道:
“怪力亂神,死人怎么可能復生,那阮集必定只是暈過去了”
郭芙蓉盡量不笑,說道:
“是是是,夫君說得對,哪有人死了又活過來的”
郭鐵樹正要開口反駁,被妹妹一瞪眼,低著頭繼續(xù)逗弄孩子。
張耀承繼續(xù)抱怨道:
“年關已至,阮集那座莊園外面,天天都有人燒香,既然他已經(jīng)醒來,也不澄清一下”
郭鐵樹瞥了瞥張耀承,見他一副可憐相,將孩子給郭芙蓉,自己出屋子去了。
郭芙蓉見哥哥氣呼呼出去,也不樂意了,說道:
“你少說幾句”
張耀承也站起來,說道:
“我去辦案”
張耀承剛出屋門,接著又驚慌躥了回來,堵著門一臉驚慌。
“怎么啦?”
郭芙蓉一愣,問道。
張耀承臉色蒼白,眼神驚恐,豆大的汗珠滑落,結結巴巴說道:
“阮阮阮,集來了”
“啊?”
郭芙蓉站起來要看看,卻被張耀承一把拉住。
院子里,阮集和郭鐵樹對面而站。
郭鐵樹摸了摸腦袋,欣然笑道:
“哈哈哈,沒事就好”
阮集目中有些復雜,這次他是真的死了,盡管是自己讓郭鐵樹出手的,心中還是有些怨氣。
阮集說道:
“沒有趁亂奪我產(chǎn)業(yè),很好”
郭鐵樹臉一肅,說道:
“你身體有問題,否則我那一擊,你不可能昏過去”
阮集應道:
“不錯,半年前我因為重傷差點死了”
郭鐵樹搖頭說道:
“只是稍微重擊就這樣,必定是你的魂魄不夠穩(wěn)固,如果不是先天所致,就是長期耗神,導致魂魄虛弱不穩(wěn)”
阮集不想深究下去,萬一被他了解到自己是轉世的怎么辦,問道:
“你想買城里的宅子?”
郭鐵樹瞪著阮集說道:
“武道才是根本,你整的那些產(chǎn)業(yè)確實能賺幾個銀子,但是跟武道比起來,要差的遠,你還是花點時間,解決自己的神魂穩(wěn)固問題吧,否則將來你和人對戰(zhàn),對手一個重擊就把你擊昏,悔之晚矣”
阮集愣了愣,他只想著自己已經(jīng)晉入后天,卻沒考慮到將來和人對戰(zhàn),郭鐵樹說的確實是大問題。
阮集不由問道:
“該如何解決?”
郭鐵樹說道:
“一是靜養(yǎng),少動念頭,讓神魂恢復融洽,大概用個三五年應該能恢復,二嘛,速度快些,吃些恢復精神的寶藥,休息個幾天,就恢復了”
阮集下意識的看了看醫(yī)館。
郭鐵樹搖頭,說道:
“老醫(yī)師雖然超脫凡俗,給你一株三百年的老參已經(jīng)掏空箱底了,再想要一株卻是不可能”
阮集有些汗然,問道:
“這種藥可有地方買?”
郭鐵樹說道:
“老醫(yī)師那株藥我已經(jīng)讓家里人準備了,比他原來那株還要好,算是給你的賠償,如果你還想要穩(wěn)固神魂的藥,得另買”
阮集兩眼一瞪,說道:
“那可是賣了李朝都換不到的寶藥,你們家能有兩株?”
“咳”
一聲巨響在兩人耳中響起。
郭鐵樹正要說話,被震得臉一白。
阮集也有些頭暈眼花。
一會恢復后。
郭鐵樹一臉無奈,看著阮集,眼神意味明確。
阮集磨牙,他怎么忘老醫(yī)師老奸巨猾。
“多少錢?”
阮集問道。
郭鐵樹見老醫(yī)師沒有再咳嗽,便說道:
“這種藥哪里是銀子能買到的,只換不賣”
阮集明白對方看中他什么了,心中立刻權衡起來。
兩人就這么在院子中站著。
“你想換什么?”
阮集無奈問道。
他思前想后,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抓緊時間,地府都能亂,這陽間還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子,如果一株藥能節(jié)約他幾年時間,還是值得的。
郭鐵樹眉頭一展,說道:
“聽說你有一種爐子,叫沖天爐,我要爐子的設計,另外我還要彈簧鐵的煉制之法”
阮集暗道果然,整片工坊最核心的就是這兩樣東西,他不看上才怪。
阮集搖頭,目光很是堅決,說道:
“這是我基業(yè)之本,不可能交易出去,大不了我靜養(yǎng)幾年,那工坊能給我賺大把的銀子,我不可能把技術賣出去”
郭鐵樹不以為意,說道:
“你那煉制之法遲早要泄露出去,不如現(xiàn)在換點利益”
阮集也想到這種可能,已經(jīng)有老鐵匠反應家人被蒙面漢脅迫,不過他還是不想把這兩項技術賣出去。
阮集搖頭,說道:
“我只能賣彈簧鐵錠給你”
郭鐵樹皺眉,看著阮集說道:
“真的不賣?”
阮集甚是堅決,說道:
“不賣”
郭鐵樹撓了撓腦袋,說道:
“既然如此,我要彈簧鐵錠專營權,每月你至少要供應萬斤這種鐵錠,這是最后底線”
不等阮集說話,郭鐵樹繼續(xù)說道:
“那種藥沒有渠道是買不到的,就算是我們,每年也有額度,誰得了這種寶藥都是小心藏著,市面上的藥商根本不可能有這種藥賣”
阮集暗暗松了一口氣,說道:
“彈簧鐵煉制成本高昂,售價二兩銀子一斤,價錢你可接受?”
郭鐵樹眼睛一亮,立刻說道:
“成交”
阮集呆了呆,自己是不是喊低了。
不一會,張耀承擬條文,阮集和張耀承簽名畫押,交易便達成了。
“阮小弟放心,我立刻讓家族調(diào)派高手,把這桐崖護成銅墻鐵壁,不讓師傅受一點驚擾”
郭鐵樹豪邁說道。
張耀承小聲嘀咕道:
“我城防軍足以”
阮集大喜,說道:
“好,那就有勞郭兄了”
郭鐵樹拍著胸脯說道:
“阮小弟盡管擴張,你能生產(chǎn)多少鐵錠,我就買多少鐵錠,銀子不是問題”
阮集爽快回道:
“只要郭兄把銀子準備好,小弟一定讓郭兄滿載而歸”
阮集和郭鐵樹又稱兄道弟起來,只當張耀承不存在。
沒多久,阮集又和郭鐵樹達成一筆交易,城里的產(chǎn)業(yè)被郭鐵樹以兩萬兩銀子代價收走,不過支付的不是銀票,而是讓郭鐵樹從外地采買功德紙錢交易。
張耀承也眉開眼笑,因為他又收了幾千兩稅契。
眾人皆大歡喜,阮集回莊園安排收拾東西,郭鐵樹飛鴿傳信,張耀承哼著小歌兒,對阮集的恐懼已經(jīng)不翼而飛。